[1]
12月24日,星期五。
星期几这种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公司放了年假,结束了今年的运营。
除了几位值班的人员,其余的同事,都已经放假回家。
我为数不多的几位朋友,本打算约我出去,可是一想到几天后的安排,我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这天早晨,我被昭夕喊醒。她不停地摇晃着我的胳膊,企图让我清醒过来。困倦的身体不得不离开床上。
……哦!对哦,是今天哦,原来已经到了啊。果然还是要去吗……
“忘悠先生,你快点准备好啊!在慢一点的话我们就会赶不上动车啦!”
昭夕不断催促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里面,急促的语调终于是让我有些清醒过来了。
“真是的,快点准备出门啦。”
昭夕对我嘱咐完了之后,听到我回答“嗯”,这才进了卫生间洗漱。但是我依旧是没有积极行动起来,过了一会儿,昭夕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而我还是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衣服,蜷缩在沙发的一角。
在同言生交谈过后,本来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回老家一趟看看。主要的目的,是去看望姥姥的情况,再者或许回到老家,有关于母亲“诅咒”的线索,也说不定。
但是过了一天又一天,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原本相当坚定的心意,却相当轻松被瓦解了。
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件。我像往常一样上班,像往常一样下班,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回家……做着这些千篇一律的事,再加上最近工作繁忙,让我身心俱疲。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我一时高昂的情绪才会完全泄了气。想法这种东西就像是一个皮球,原本是元气满满,一但有了一条裂缝,无论是多么细小的口子,都会让原本丰满的想法变成一张薄片。
所以……都无所谓了。
至少这是在我不久之前,是我内心里再诚实不过的声音。
都已经无所谓了……
——我们家族里是否也有人死于这种奇怪的“诅咒”,都无所谓了。我的身体里是否也存在着这种可怕的“诅咒”,也都无所谓了。不管最后,我究竟会不会突然得这种“诅咒”,无所为了。会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因为疲倦,真的很容易摧垮一个人的意志。无论是什么值得人心情愉悦的事情,一但身心感觉到了疲惫,那就总会有放弃的想法出现。
——其实你是知道是吧……那种杀人的感觉。
但是一但闲暇下来,我的脑子就又会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总是能够源源不断地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心中总有一块石头压着。
“忘悠先生!给我好好振作起来啊,赶紧穿好衣服啦。”准备好出门的昭夕,看见我一身睡衣的样子,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你到底想不想出门啊。”她这样问我。
“——其实我,不怎么想。”我有气无力地回答她。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感觉到身体很累,不太想动,连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是在……害怕吗?”昭夕走过来,蹲在我的身前,握住了我的手。
“你害怕自己去了之后,会发现真相?”
“不……其实……”我慢慢地摇了摇头,想逃避她的视线。
“我觉得,其实已经无所谓了,毕竟真相这种东西,我知道了又能如何,又不能改变现有的状况。”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怎么可能无所谓。”
“真的,这几天我好像已经想通了很多的事。”
“你这样还是在逃避,我们之前不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一起面对的吗?”昭夕有些生气地看着我,不过最后她还是无奈地叹了叹气。
“振作起来吧,忘悠先生。去换衣服,然后我们出门。”
直到在昭夕的催促下,我终于是打算挪动一下身子,只不过也还是没有实际性的行动。到最后,我是怎么穿好的衣服,然后又是怎么跟着昭夕出门的。
我记不太清楚了。
但是我清楚得知道,自己换的衣物,日用品等一切出门所需的东西,都是昭夕帮我整理好后,整整齐齐码放在行李箱内。
这么大个人了,还需要一个高中生来照顾我……也真是太不像话了。
“那么……我们就准备出发吧。”当昭夕元气满满地拉着我上了动车,才稍微让我改变了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
“其实……你不用太勉强自己,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我记得在临出发前是这样不干不脆地说着,但是行程已然敲定,容不得我反悔。
“我就是因为放心不下你,所以才要跟着你一起。”记得昭夕她是这样回答我的……
[2]
“忘悠你已经事先通知那边的人,今天要过去的事情了吗?”
我们坐了五个多小时的动车,终于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目的地。
走在拥挤的动车站内,灯光晃的的人有些刺眼。不过更让我觉得难受的,是眼前众多的人群。虽然昭夕在我的身边能让我感到一丝的心安,但是还是会感觉到不舒服。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昭夕突然念了一声“对了”,然后转头向我确认。
“啊……这个嘛……”我语无伦次地想要拼凑出字句狡辩。
“你不会没有事先联络吗?”
“我……那个……”我还企图挣扎,不过我此时脸上的表情,早已经出卖我了吧。
“好吧,我承认完全忘掉了。”
“……算了,既然没有联络,那也是没有办法了。”昭夕摊开手叹了叹气。
让我觉得有几分愧疚。
“所以我们今晚是要住在外面吗?”昭夕像是整理心情一般,梳理着被风吹到额前的头发。
“啊,是啊。”
“第一次跟忘悠在外面过夜,真让人期待呢。”
“喂喂,怎么说得跟yuan交一样……”
“我有说过这种话吗?还是说……忘悠,你难道在期待今晚会发生些什么吗?”昭夕对我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然后像是为了诱惑我一般,故意揉了揉自己胸前的史莱姆。
……
我不受控制地也将手放在了上面……
然后用力捏了一把……
……
好软……等等!我在做什么!
“等一下!听我狡辩一下,我不是故意的,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
我慌忙抽回了手,然后在空中挥舞着,最后双手合十,紧闭着双眼。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等了一会儿,我偷偷睁开一条眼缝,观察情况。
只见我的眼前,昭夕羞红着脸不知所措得愣在那里。大概是突然被摸了一下,感到非常得震惊。
看着她呆愣在原地等样子,我不由得觉得自己,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对不起,你想打我的话就来吧,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好受一点的话……”我知道现在说这种话也是没什么用了。
“……我没事……忘悠下次如果还要的话……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
还会有下次吗……
“真的吓了我一跳,就算我是你的女朋友,你这样也太失礼了吧。”
“……呃……你不生气吗?”
“是有一点啦,这样突然的袭击我完全没做好准备……等等难道说!”昭夕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夸张地向后跳去,拼命捂着自己的胸口。
“莫非你喜欢突然搞偷袭,难不成你每天晚上都对我进行夜袭!”
“没有啦,我不会这样做的。”
“很难让人相信唉……”
我伤脑筋一般扶着额头,然后深深叹出一口气来。
“好了是我不对啦。”
“丝毫没有诚意唉!”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那,我们kiss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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