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叔！”
一进广康商会新甜城分会，吴德就看见这里的分会长董兴在大堂里来回踱步，于是他大步走上前去，嘴里阴阳怪气的吆喝起来。
“好久不见了我董叔哎！最近您老怎么样啊！”
艾莉谢尔在一旁看着，心里觉得好笑。吴德肯定是因为当时董会长把他的债权卖给了艾莉谢尔而心存芥蒂，不过严格来说，最后成交的时候，董会长并不愿意，是吴德自己接受的这笔生意。于是艾莉谢尔也很清楚，吴德不会跟董会长墨迹太久，于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
“哎……哎呀，德儿呀，你可回来了。”董会长连忙上去先握住吴德的手，看起来对吴德怪怪的腔调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你最近可做了好多大事呀！”
“哪里，都是您教的好，还有就是女爵士给了咱机会。”吴德侧过身来，“您瞧，女爵士也来了。”
[您好，董会长，好久不见。]艾莉谢尔上前一步，露出微笑[您最近还好吗？]
“托您的福，女爵士，一切都好。”董会长也上来礼节性地和艾莉谢尔握了握手“我估摸着这几天你们也该到了，可把我等急了。”
[辛苦您了]艾莉谢尔点了点头[布明斯通主席在您这里还好吗？]
“布明斯通先生很好，不过他也一直在焦急的等你们，您……两位跟我来吧，我们到会议室去。”董会长现在对吴德非常客气，看的出来，吴德现在的地位上升的很快“总会也下了指示了，让所有的广康商会分行倾力协助两位完成这件事，我也希望两位能完成这个大计划，我年纪也不小了，也想试试能不能借着这个机会，调回老家去。”
[我们当然会尽力去做，也希望需要董会长帮忙的时候不要吝惜羽翼。]
艾莉谢尔轻轻挑了挑眉梢，她说的话并不客气，但她主要是想替吴德也出个头。董会长苦笑着，但嘴上连连称是。
“当然当然，毕竟总会下了指示，而且出于我个人，肯定也会尽全力。”董会长亲自领着艾莉谢尔和吴德到了会议室“两位，请进。”
董会长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在宽敞的会议室里，布明斯通正对着一块黑板发呆，黑板上写着不少东西，但都非常杂乱。艾莉谢尔率先踏进会议室，布明斯通抬头一看到艾莉谢尔，立刻兴奋地吼出声来。
“艾什莉！吴！你们可算来了！”布明斯通从椅子上站起来，迈着咚咚咚地步伐快速走过来，立刻就给了艾莉谢尔一个熊抱。“可快把我急死了！”
[主席！最近顺利吗！]艾莉谢尔也抱了一下布明斯通[我们把茶叶的事都搞定了。]
“我听说了！”布明斯通放开艾莉谢尔，又去抱吴德，吴德没能闪开，被布明斯通挤压在怀里“你们可真是了不起啊！”
“轻点！主席！”吴德拍了拍布明斯通的肩膀，示意他松手“呃，你要把我压扁了。”
“哈，艾什莉都没说什么，你这身子骨可不行。”布明斯通一如既往的爽朗地开着玩笑，“对了对了，不和你们说太多别的了，糖厂的事很急，我寄给你们的信都看了吗？”
[看了，主席。]艾莉谢尔点了点头[不过信里的内容有限，还是要您给我们好好说说。]
“那是自然，为了研究怎么才能说明白，我可准备了好几天了。”布明斯通拍了拍胸口，然后示意吴德和艾莉谢尔坐到会议桌旁边“先跟你们说说一些别的事，我在圣艾克赫尔博和崔世涛还有麦洛拜特老头打上交道了，夜光酒带的不多，一共就五桶，奥布斯蒂安爵士还是按每桶五十枚金币收购的，刨去所有成本，一共就赚了二十来枚金币，对于你们可能是算没赚，对我来说可是大钱了。”
“这个，能赚就不错了，我们本来是就只是想维持和奥布斯蒂安爵士之间的信誉。”吴德点了点头“斯坦勒斯的分会的马会长怎么说？”
“这个，他说世涛啤酒和黑麦开始做的有起色了，产量也扩大了很多倍，崔世涛那里也有证实”布明斯通看着黑板上纷乱的字迹“不过现在世涛啤酒还没有完全进入正轨，马说目前的分红比较少，只有一百六十二枚金币——他管这个叫比较少呢。”
[明白了。]艾莉谢尔点点头[糖厂的事呢？这是正事。]
“对，糖厂的事。”布明斯通有点小着急地轻拍了几下桌子“我得从一开始说。”
[好，不用着急，主席。]
“是这样，我们丝薇特联合糖厂是很久之前，由三百七十五名制糖工人合资买下了那块贵族已经不想要的土地，才建立起来的。所以我们糖厂没有实际的所有者，硬要说的话，是由那三百七十五名工人及其子孙也拥有的，当然，这些人也基本上都在联合糖厂里工作。”
“嗯，这个我们也听说过。”
吴德给予布明斯通回应。
“联合糖厂成立多年后，也做的逐步有起色了，已经搬到新甜城的贵族一直视我们为眼中钉，于是贵族几次三番地想要我们倒闭，他们的手段就是直接收购我们联合糖厂。”
[收购？花多少钱？]
艾莉谢尔问道。
“我不记得了，我也不关心，因为历来联合糖厂的厂长，也包括我，都知道，那些贵族不管愿意出多少钱，那都是没安好心。”布明斯通深吸了一口气“他们就是想恶意收购！”
[恶意收购？]艾莉谢尔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会[什么叫恶意收购呢？不都是因为看好一家公司的效益或者潜力，才会愿意花钱去收购公司的吗？]
“不好说。”吴德向艾莉谢尔解释到“在公司的股权结构上，斯提尔人做的比较先进，公司的所有者和管理者是分开的，由所有者也就是股东大会来任命管理者，不像福路德尔，绝大部分股东本身也是公司的员工。”
[啊，这个我也知道，我是想问恶意收购是什么意思。]
“所谓恶意收购，就是外人看这个公司不爽，于是花大价钱收购下这家公司，成为所有者，然后赶走这家公司的管理者，自己来管理或者让自己的亲信来管理，实现对公司的完全控制，这个过程中，收购者是完全不考虑公司效益问题的。”
[啊，也就是说，收购者为了控制公司，情愿把聪慧高效的管理者赶走，换上任他摆布的笨蛋也可以，所以本质上对公司自身是有伤害的，所以叫恶意收购？]
“差不多，是这样吧，主席？”
吴德点点头，看向了布明斯通，可布明斯通的表情却更加严肃了，他接着吴德的话回答道。
“不止如此，现在新甜城最大的贵族老爷，那个姓博克斯的，他的手段就是用各式各样的许诺和高价，去收购别的中小糖厂，然后直接毁掉，不是伤害了，是毁掉。”
[怎么个毁掉？被收购的糖厂主拿到了钱，应该也不会怎样啊。]艾莉谢尔托起下巴[我没听明白。]
“害，我明白了，艾莉谢尔，你好好想想。”吴德插嘴到“假如现在你是一家小糖厂的老板，我是大糖厂的老板。突然有一天我来找你，告诉你我要收购你的糖厂，你愿意吗？”
[那我也要考虑价钱啊，还有就是糖厂是个长久的生计，也不能是因为出的钱高了一点就能卖的吧]艾莉谢尔想了想[正如你说的，做生意的时候要考虑的，除了当下能赚多少钱，还有就是未来能赚多少钱。]
“对，于是我向你口头承诺，我愿意收购你糖厂之后，你们仍然继续运营，你还是管理这座糖厂，只要挂上我们的名字，然后定期给我们上交分红就可以。”吴德搓着手指头说“这样的条件，再配上比较高昂的收购价格，是不是就很有诱惑力了？”
[嗯……确实。]
“等你动了心，签了合同，我就立马变脸，让你拿钱滚蛋，糖厂还是我来管。”吴德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或者我直接下令你们糖厂就地解散，或者完全转变为我的分厂，抛弃你们原有的品牌。让你们这个小竞争对手彻底从市场上消失，以此来完成我对市场的垄断。”
[啊——啊！这么卑鄙的吗！]
艾莉谢尔皱起眉头来，看向布明斯通。
“是这样的，博克斯就是用这种手段，慢慢地一家独大，所以我们联合糖厂坚决不肯接受他的收购。”布明斯通叹了一口气“至少我还在糖厂里的时候，范加德作为联合糖厂的厂长，也坚决拒绝过几次贵族的收购邀约。”
[那现在——？]
“自从我被迫离开糖厂之后，范加德这个狗孙子就开始要推动糖厂上市，想把我们联合糖厂做成一家上市公司。”布明斯通连连摇头“他说在贸易摩擦的时期里，联合糖厂靠着砂糖走私赚了不少钱，也和福路德尔的一些地区建立起了贸易关系，现在许多福路德尔人都知道，联合糖厂的糖物美价廉，所以现在应该扩大产能，赚更多的钱。可是扩大产能需要本金，所以他就提出了上市。”
[啊，就是公司去发行股票募资对吧，这个我懂。]艾莉谢尔连连点头[按说，能够上市的公司，都是业绩做的很好的公司呀，很多企业家都指望着上市呢，为什么你们不愿意呢。]
“因为股票发出去，公司的股权也就会跟着股票分发出去。”吴德解释道“这些股票如果被新甜城的贵族搜罗到手，最终他还是会掌握联合糖厂的去留。”
[我知道，但是联合糖厂没有必要做到那种程度啊，只要留51%的股权在自己人手里，那联合糖厂就还是工人自己的嘛。]
“这就是问题，姑娘。”布明斯通摇了摇头“那51%的股权虽然握在自己人手里，但是那些人可太多了。”
[呃……三百七十五个……是吧]艾莉谢尔皱起了眉头[呃，你是说，这些人中肯定会出一些叛徒……一旦有足够的人把自己手里的股权出售，那么联合糖厂就会落入贵族之手？]
“没错，而且绝对不止三百七十五人。经过一两代人，持有这些股权的人数可能就会翻倍了。”吴德说道“贵族那么有钱，用金币去撬动几个普通工人家庭，那可太简单了。”
“吴说的对，所以我们以前坚决不开这个口子。”布明斯通接着吴德的话说“哪怕是一丁点的股权，我们都不会向外出售，只要不上市，任何股权的转移都需要糖厂全体股东的批准，这太难做到了，所以联合糖厂就会在我们自己手里。一旦上市，股票可以自由流通，那我们就惨了。”
[既然如此，那范加德又是怎么让联合糖厂的大家决定上市的？]艾莉谢尔问布明斯通[上市这种大事，你们联合糖厂肯定不能让范加德一个人拍板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自从我被赶走后，范加德就开始陆续排挤和我站在一边的人”布明斯通叹了一口气“而且大部分工人，他们没有接受过教育，没读过书，也不识字，只要范加德和他的亲信糊弄糊弄他们，给他们加薪和股票升值的承诺，他们可才不会拒绝。”
[……那现在联合糖厂的股权是什么情况？]
“呃，这方面。”布明斯通停了一下，然后看向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听他们讨论的董会长“我不是很明白，还是请董会长给你们说说。”
吴德和艾莉谢尔的目光立刻转向董会长，董会长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丝薇特联合糖厂，首轮募资时，在一级市场售出五千张股票，每股13枚艾熔银币，约占整体股权的10%。]董会长说道[发行后，联合糖厂的股票在二级市场上表现良好，随后联合糖厂以24枚银币、31枚银币、36枚银币的价格三次增发股票，目前的股价是35枚银币一股，市场上有两万股在流通，占联合糖厂总股权的40%，而新甜城的贵族一直在二级市场上疯狂搜罗联合糖厂的股票。]
“半年就把股权卖出去了这么多？”吴德一声惊呼，看向布明斯通，布明斯通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会这样？”
[等等，我没有听懂，你们说的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是什么意思？哈有那个，增发，什么的？]
吴德皱起眉头咋舌，这个略微不耐烦的行为引起了艾莉谢尔的不满，不过董会长立刻抓准时机切入了对话。
[是这样的，女爵士。一家公司想上市，首先要符合一定的条件，比如持续盈利，还有良好前景一类的。毕竟一家公司如果日薄西山，就算上市发型股票，也不会有人愿意买。]董会长对艾莉谢尔说[所以上市之前，准备上市的公司就需要找到愿意购买他们股票的人，这些人多半是银行、投资机构和大资本家、企业家，这些人会和公司的人碰头，商讨上市时的价格、股票数量和所占股权的多少，一般有八成的股票会给他们，剩下两成会匀给其他想要这家公司股票的普通人，也就是散户。这个过程，股票的价格和买家都是确定的，卖股票的钱都进了公司的口袋用来发展公司，这个市场就叫做一级市场。]
[啊，那二级市场呢？]
[二级市场，就是上市之后，有这家公司股票的银行、机构或者散户，在市场上自由交易股票，用挂单撮合的方式来实现，所以价格和交易量也是一直浮动的，这个市场就是二级市场，无论股票涨价到多少钱，公司也是不赚的。]
[为什么股票涨价了公司自己不赚啊？]
艾莉谢尔发出疑问，在旁边的吴德接过董会长的话茬继续向艾莉谢尔解释。
“你就这么想，你卖出去10件衣服，这十件衣服其他人拿去倒腾二手三手四手，倒腾多少钱，也和你没关系，是不是这样的？”
[呃，好像是。]
“对，二级市场就是股票的二手市场，你这么理解就行了。”
[等、等等]艾莉谢尔向吴德伸出手示意他停一下[我卖出去的衣服在二手市场这么贵，为什么我不能多做几件衣服去卖呢？]
“当然可以，但是你往外卖新的衣服这种行为，就叫增发新的股票”吴德用手指点了点桌子“只是当你增发新的股票的时候，虽然增发的股票价格比以前首轮募资的时候要高很多，但你总要稀释一些股东手里的股权。”
[稀释？啊，就是说最初持股的那三百多人，原来他们手里的股权是100%，但是经过几次上市之后，就变成60%了，所以叫稀释，对吧？]
“没错，所以要增发，首先老股东们要答应。”吴德摇了摇头“不知道范加德用了手段，在短时间内就这么快速地把工人们手里的股权稀释了。”
“因为可以快速的拿到钱！”布明斯通锤了一下桌子“没上市之前，股票放在手里基本不会赚钱，因为联合糖厂崇尚的是不劳动者不得食，所以不会给股东发钱。”
“……那就不奇怪了，原来糖厂原始股不分红。]吴德挠了挠头发，露出一脸苦相“那么多证书拿在手里基本等于废纸，而现在一股就可以卖30多枚银币，糖厂里还没有主席这样的人来号召和解释，是我我也忍不住这个诱惑。”
[啊，主席，联合糖厂原来不给股东分红的吗？]艾莉谢尔皱起眉头来，看向布明斯通[有些落后于时代了吧。]
所谓分红，就是公司把刨除一切成本、包括用人成本，和未来用于公司发展的成本之后的利润，按照占股比发给股东的行为。对买股票的人来说，有一些人就喜欢购买赚钱比较多的公司，然后安安静静地每年吃分红。当然也有一些人，会像倒腾期货一样，在不断变化的股票价格中赚差价。
“因为不劳动者不得食，这是我们工人的理念。那些靠着以钱生钱的人，比如银行，资本家，企业家，他们都是蛀虫，他们并不劳动，而他们赚到的每一分钱，都是从我们这些在辛苦劳动的人身上榨取的”布明斯通皱起眉头“我实话实说，如果不是坚持这种理念，我们联合糖厂根本也不会到今天。”
“怎么说呢。”吴德整理了一下自己刚才被挠乱的头发，看了一眼布明斯通“我觉得主席你的思想也需要一些进步。”
“吴，你是什么意思？”
布明斯通瞪了一眼吴德。
“恕我直言，斯提尔能在近几年里快速地发展起来，和现在各种流行的金融手段脱不了关系。”吴德说“银行，资本家，企业家，他们也需要动动脑子，才能找到能够实现钱生钱的公司，而接受到注资的公司也能快速发展，提高经济，并让员工们得到更丰厚的收入。所以他们也承担了风险，使用了智慧，所以并不能完全说是蛀虫。”
“……吴，你小子，你竟然和他们站在一边！？”
布明斯通指着吴德，对吴德怒目而视，但吴德只是摇了摇头。
“不是，我就是说实话，我们做商人的，也没有在生产上出什么力，但是我们做的是促进商品流通，让经济发展”吴德拍了拍自己“但我自己也非常讨厌奸商，和投机倒把的人。我承认投资者们并不完全是蛀虫，但现阶段他们赚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有的时候他们的行为也没有促进公司发展，而是在收割财富。”
[吴德说的也不算错，主席，您别这么生气。]艾莉谢尔看到布明斯通的脸开始变红，连忙从后面去轻抚布明斯通的背[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吴也不是那种会去压榨别人的人，我们听听吴怎么说吧。]
布明斯通喘着粗气，视线从吴德身上挪开，看到桌子上，然后渐渐地平静下来。
“……吴说的也对。”布明斯通长叹一声，坐回到椅子上“联合糖厂在发展过程中，也曾经找过银行借钱，虽然掏了利息，但确实对糖厂有巨大的帮助，我自己还往银行里存过钱，吃过几个子儿的利息。”
“您理解就好，主席”这次轮到吴德从椅子上站起来“实话告诉您，我非常讨厌一些资本家，他们不去思考如何帮助经济发展，资助困难的中小企业和老百姓，而是在市场上利用它们的体量和优势去碾压中小企业，碾压老百姓，攫取利益，收割财富。前者一如帮过联合糖厂的银行，后者就是新甜城的贵族这样的人。”
“那你有主意吗，吴？”
布明斯通和董会长都看向吴德，吴德干咳了两声，说到。
“也算不上主意，既然新甜城的贵族想在二级市场收购联合糖厂，那我们就可以在二级市场和他硬碰硬。”吴德说到“我们也去收购联合糖厂的股份，背后的资金，我们可以出，广康商会也可以出，甚至汉沃金都可以出。这些都是值得联合糖厂相信的伙伴。”
布明斯通和董会长都点了点头。当初在汉沃金，艾莉谢尔就和海尔蒙泰大候谈论过糖厂的问题；而广康商会这边，一开始也说过要掺入联合糖厂的事。
[不过我们现在入场会不会太晚了？]艾莉谢尔歪着头，看向吴德[而且现在联合糖厂在叛徒范加德的手里，目前联合糖厂都不会把我们当做伙伴。]
“这个……就得走一步看一步了。”吴德皱起眉头来“当务之急是去甜城丝薇特了解一下现在联合糖厂的情况，这样才能确定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是这样。]艾莉谢尔点了点头[那个，主席，您在联合糖厂还有人吗？广康商会在丝薇特没有分会，没有那么多眼线。]
“当然有一些，不然这些消息我也得不到。”布明斯通点了点头“你们是要去甜城吗？我可以给你写下介绍信，这样你们找到我的朋友之后也好获取他的信任。”
[主席，您不跟着我们一起去吗？]
“我就不了，在甜城一旦被认出来，消息传到范加德耳朵里，他们就会提起十二分的戒备。”布明斯通摇了摇头“说实话，哪怕是在这个新甜城，我从来到之后就一直躲在这广康商会里，没敢出过门。”
“也罢。”吴德攥了攥拳头“我们今天晚上就去丝薇特吧，事不宜迟。”
[好]艾莉谢尔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领[虽然还没有吃饭，但是兵贵神速。]
“……这句话你可以不用说。”吴德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董会长“那个……”
“酒菜我已找人备好了。”董会长也苦笑了一下“可惜没有机会一起用了，我差人送到二位船上去，望二位速战速决。”
“明白，我叔。”
[谢谢董会长！]艾莉谢尔向董会长行了一个礼，然后看向布明斯通[我们走了，主席。]
“……去吧，艾什莉，吴”布明斯通深吸一口气“丝薇特联合糖厂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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