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夜西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弥可雅成为对手。
倒不是他担心自己会输，毕竟现在的他同样已经是上限境界。
或许弥可雅在这个境界修炼了更长的时间，对魂的运用能力也更加得心应手，但是沃夜西从来都是相信，自己的实力必须在压力下才能实现成长。
事实上，早在黎约的时候，沃夜西就在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和弥可雅比试一番。
那个时候的想法的确是有些自不量力。
但是现在……
“锵！”
短短几秒内，两柄剑已经十几次相交。
火星在擂台上闪烁，人们只能通过这个来判断两人的位置。
如果不使用魂武，仅仅是比拼反应与技巧，沃夜西根本不落下风。
不过，弥可雅也并未使出全力。
马尾飞扬，她的身法有一种说不出的灵动与飘逸。
必须亲身感受，才能知道那个十六岁就从伯加大学院毕业的天才少女有多么厉害。
才能知道，在黎约的战场，第九决死队的领队果真是名副其实。
沃夜西甚至觉得有些高兴。
“可雅，你真的很厉害啊。”他赞道。
听到他这么说，弥可雅忍不住笑意。
他可是很少夸人的呢。
“我知道，不过我不会上当的。”但她很快调整心情，挥剑压住了沃夜西的剑刃，“今天不把事情解释清楚，我跟你没完！”
“你要解释什么……”
“我在南一区给你买了房子。”弥可雅说道，“你明明收下了钥匙，为什么一直不去住啊？”
沃夜西心想，先不提这随随便便就买房的操作了，你这买了房把钥匙直接寄到我班上是几个意思啊？幸好信封是我亲自拆开的，要是被森林或者瑞嘉看到了，我怎么解释！？
“那钥匙我交给你的老师鬼涯洞副院长保管了。”沃夜西无奈，“那房子我担不起啊……”
说完，他挥剑摆脱弥可雅的压制，然后向后退去。
“又不要你还。你都没房子住了！那个叫宝路哥采石办工人，说你无家可归，天天睡在操场上。”弥可雅立刻跟上，一剑刺出。
沃夜西反手架开，让这一剑从他侧面偏出。
“宝路哥这是夸大其词！”沃夜西没想到宝路哥居然是这么跟弥可雅说的，难怪人家一急直接把房子给买了……
“……我也就在社团活动室里睡了一个多礼拜，之后参加斗赛，很快就把房租给还上了。”沃夜西说着，连续出剑化解弥可雅的攻势。
“原来是这样吗？”弥可雅愣了一下。
“就是这样。所以，还需要我解释什么吗？”
“有！”少女不依不饶，“就在药管局的事情结束之后开始，你给我写的信越来越少了，不是说好经常联络的吗？”
“这个抱歉，我为了跟上课程进度，一直在补课……所以，可能比较忙疏忽了。”沃夜西说道。
两人对决的场面虽然十分紧张，但是却也不耽误聊天。
主持人忍不住好奇，想要听听他俩到底在聊啥。
但是，他脖子都快伸直了也没听见什么。两人的话语全都被剑刃碰撞的声音所覆盖。
“就是补课！我听说，你的同桌赫冉敏西奈，经常往你屋子跑，号称是补课是吗？”
沃夜西有些疑惑：“不是号称，真的就是补课……不过，可雅，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和赫丝奈很熟吗？”
“只是以前在学院见过几次。”弥可雅的进攻愈发猛烈了，剑已经出现残影，“虽然我毕业了，但是学院里我的眼线可不少呢！”
眼线？这个词语用得真的合适吗？那可是学院啊喂，这是什么悬疑类小说的设定吗……沃夜西在心里吐槽。
“夜西！”弥可雅突然停下了。
倒是沃夜西没有反应过来，还连连退后。
“赫冉敏西奈是你的女友吗？” 弥可雅抬起头，双眼透过红色的面具望着他。
她怎么关注这个？沃夜西还没明白过来。
“不，那是绯闻，毫无根据的绯闻。”沃夜西回答。
弥可雅身上的气势忽然收敛了几分。
“真的？”她问道。
“真的啊。搞了半天，你就想问这个？”沃夜西耸了耸肩。
“这很重要好吗！说好的你以后要当我的骑士，所以……不，不能找别的女人……”弥可雅的声音小了下去。
沃夜西站在原地，思考着所谓“骑士”和“女人”之间有怎样的关联。
“不过嘛……”弥可雅的语气突然变得轻快起来，好像有些高兴，“你还单身啊，嗯想想也正常。”
“你这说法有点让人不爽啊……”沃夜西扶着额头。
说归说，但是两人的动作一点也不含糊，攻守转换几乎就在眨眼之间，剑刃相碰的锐鸣连绵不绝。
沃夜西面对弥可雅愈发凌厉的进攻，也不得不跟上她的节奏。
两人用的都是斗赛提供的普通直剑，但是在观众们看来，普通的武器竟然打出了魂武的效果。
“话说你如何拿到的参赛资格？”沃夜西问道。
“花了点钱呗。”弥可雅理所当然地说道，“这种比赛的主办方嘛，肯定主要为了赚钱啊。”
“我就不问所谓的‘花了点钱’是多少钱了……可雅，参加这种地下擂台赛，无论是你父亲还是鬼副院长都不会允许的吧。”
“父亲才管不了我呢，老师嘛……他还巴不得我来参加比赛呢！”
“这是为什么？”沃夜西有些不明白。
虽然，鬼涯洞副院长曾经是威震大陆的俢魂者，但是治学之后反而变得十分严谨。
像这种低级别的斗赛，连会场秩序都无法保证，他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学生参加呢？
“老师说有你啊。”弥可雅笑道，“说你是一个好对手，我觉得很对！”
沃夜西先是惊讶，随后突然明白过来。
“难道，我在这里参加斗赛的事情，是副院长告诉你的？”沃夜西觉得有些头大，“不仅告诉了你，还怂恿你来参赛？”
“你有什么意见吗？怎么，不想见到我啊？”听少女的语气，沃夜西都能想象面具后的她嘴肯定已经翘得老高了。
“这倒不是，就是觉得这儿跟你的身份不匹配……”
“有什么匹配不匹配的！”弥可雅打断了他的话，“反正你也在这里。”
沃夜西听了她的话，心中有些宽慰。
可雅她，好像一直都没变。虽然贵为领府千金，但是却一直把我当做同伴看待。
倒是我，是不是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渐渐地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呢？
“锵！”
沃夜西突然变换斩击，让弥可雅有些惊讶。火星在剑刃相交处闪烁，两人僵持片刻，便各自向后退去。
“很高兴见到你。”沃夜西提高了声音。
面具后，弥可雅也扬起嘴角。
“嗯，我也是！”
这两句话，是主持人费尽力气才听到的两句话。他很激动，却又不知道这对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在这个距离，可以感觉得到，擂台上的气氛似乎有了变化。
主持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他必须远离这里。
“嚯，要来真的了。”卓真茨环抱双臂，挑了挑眉毛。
“什么来真的了？”萨雫问道。
“他们两个，魂都在高涨。”卓真茨能够感觉到，沃夜西和弥可雅的魂犹如被不断加热的水，已经趋近沸腾的边缘。
他们，都是俢魂者。
赫丝奈望着擂台上对峙的两人，心中忽然有种异样感。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内心的某处似乎被触动了一般。
……“唰！”
这一瞬间，赤红色的魂气席卷了擂台。
人们一阵惊呼。
弥可雅的手中，绯赫已然出现。绯红色的剑身，仿佛是生铁刚刚经历过淬火。
“魂，魂武！？”
有人已经惊叫起来。
普级斗赛里，虽然不乏俢魂者参赛，但是能够唤出魂武的还是少之又少。
更何况，弥可雅的绯赫，可谓是视觉效果异常强大。
在窗口打瞌睡的蒂姆也坐不住了，他几乎是挤上了观赛区。
“乖乖，宝路哥那家伙今天没来，绝对要后悔！”他念叨着。
弥可雅的绯赫辨识度极高，但凡是对修魂有所关注的人，都不会认错，所以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了那柄魂武，自然也知晓了她的身份。
他们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但那又怎么样呢？
伯加行省的领府千金，向来有着特立独行的行事风格。否则，她也不会不顾家族的反对执意要加入决死队，参与黎约的保卫战了。
如果说“我爱麦芽糖”就是弥可雅大小姐，那么她的对手……“无敌青豆饼”岂不是完蛋了？
人们纷纷关注起擂台的另一端来。
紧接着，纯白色的魂气也自沃夜西的周身出现。
破晓，白色的剑刃，像一束光一般闪烁。面对不远处的绯赫，似乎跃跃欲试。
“哇，他是什么人啊？这气势可不比大小姐弱啊！”有人感叹。
“原来，无敌青豆饼一直都在隐藏实力吗？”
“话说，普级的斗赛出现上限境界的俢魂者，是不是太夸张了点？”人们议论纷纷。
“我只能说太棒了，否则这辈子没机会看到这样精彩的对决！”
“……”
两人没有再说话，但是他们都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毕竟，这小小的擂台，根本承受不住两名上限境界的俢魂者的认真对决。
如果真的招式尽出，那么不仅是这地下空间，连上边的酒馆也要跟着化为废墟。
……“强者之所以是强者，不是因为那些强力的招式，而是收放自如的从容。”……
陆维耶的话在沃夜西的脑海中浮现。
他明白，对力量的把控力也是修魂的一部分。
能够将强大的力量收敛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而不波及周边，那才是强者必须做得到的事情。
至于弥可雅，这个道理，她早就从老师鬼涯洞那里学到了。
……“有这样的一斩，能够劈开瀑布，却也能够不割伤树叶。”……
鬼涯洞曾经拿着一把普通的刀，做到了这样的事情。而这，也是弥可雅一直以来追求的目标。
于是，没有任何的言语，沃夜西和弥可雅就达成了这样一种默契。
两人同时迈开步伐。
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他们之间的距离便已经被消除。
紧接着，便是一白一红的碰撞。
卓真茨的眼神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空隙。
他知道，在破晓与绯赫相交的瞬间，原本膨胀的魂力都被双方收敛到极致。于是，剑刃之上的力量变得比之前有数倍之强。
如果完全释放那股力量，他相信沃夜西与弥可雅之中的任何一人都能够把这地下空间给毁了。
“闪月！”
“虹之切！”
白芒与红光一阵迸发，卷起气流，吹得观赛区的人们东倒西歪。
主持人比较机智，早早地便躲到了擂台的下方，否则怕是会被直接卷走。
“咔咔咔！”
随后而来的一阵碎裂声，让人们的注意力回到了擂台。
只不过，擂台已经变成了两半。
从中间，被劈开。
甚至在擂台之下的地面，也有一道斩击留下的沟壑。
沃夜西和弥可雅仍然相对而立，似乎两人就没有动过一般。
但是，这里发生的事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电光石火间，他们已经过了招。
“这算谁赢？”弥可雅收起了魂武，转头朝向那几乎趴倒在地的裁判。
裁判原本一直抱着脑袋，这才茫然地抬起头来。
“你该不会没看见吧？”弥可雅问道。
“我……咳咳。”裁判望着已经不成样子的擂台，连续干咳几声，“我刚才蹲下来了，没瞧见……”
“哎。”弥可雅无奈，又转向了呆在原地的主持人。
“谁赢了？”
主持人也是在庆幸自己未雨绸缪，早早地便离开了擂台。而且看擂台被劈开的位置……那不就是自己之前站的正中间吗！？
他心有余悸，但是职业素养还是没丢。
“还没有分出胜负。比赛规定，必须是一方失去战斗能力，投降，或是出界，才算是产生胜者。”他解释道。
“噢，这么简单！”弥可雅点了点头。
另一边，沃夜西也收起了破晓，小心翼翼地问道：“不会还要来吧？”
“不了！”弥可雅轻快地说道。
随后，她走到擂台边缘，轻巧地跳了下去。
“呃？”
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呆住了。
主持人也没反应过来。
“我爱麦芽糖选手，竟然主动出界！这样的话，胜者就是无敌青豆饼选手了！”他吼道。
“噢噢噢噢噢！！”
似乎大家都在同一时刻回过了神，整个赛场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喂，你这……？”沃夜西走到擂台边，有些不解地望着她。
弥可雅转过身来，把食指贴在面具的跟前。
保持沉默。沃夜西当然知道这个手势的意思。
……
因为这场比赛获得了胜利，沃夜西也最终得到了十连胜的耀眼战绩。
如此一来，他便以全胜之姿晋级了更高等级的【强级斗赛】。
“什么叫强级？”
观众们都散得差不多了，沃夜西来到了后台的休息室。
在登台之前，选手们都会在这里做准备。
现在，负责售票的蒂姆正在打扫这里的卫生。
“强级，你就解读成‘强者级别’好了。普级斗赛都是些菜鸟，他们大多数是为了赚钱来的。但是强级，那里面的水可深了。”
蒂姆把五颜六色的酒瓶扔进了垃圾桶。
“有新晋的人才，比如你这样的；也有养生的大佬，从更高一级退下来混分的。”蒂姆说道，“当然，真是顶级的大佬都不屑于这么干，不过妖魔鬼怪也真的不少。”
沃夜西倒是无所谓：“能和强者交手，机会难得。”
“心态不错。宝路哥那家伙说你不一般，我现在倒是有些感觉出来了。”蒂姆看了他一眼，然后弯腰拾起地上的纸片。
“那么，比赛什么时候开始？”沃夜西问道。
“呵呵，这儿可没资格举办强级斗赛。”蒂姆说道，“整个大陆，普级斗赛的举办地恐怕有上千个，但是强级斗赛，据我所知只有五十来个。”
沃夜西有些惊讶：“因为那个级别的选手比较少？”
“正是。普级是阿猫阿狗都能来玩一玩，强级就不是了，那可是会算累积胜负场给排名的。”说着，蒂姆提起满满的两个大垃圾袋，朝门口走去。
沃夜西替他开了门。
“之前被暴揍的朗丁，就是从强级退下来的，原因无他，因为实力不够。”蒂姆道。
朗丁实力不弱，在普级斗赛这么多参赛选手里，他无疑是最强的那一档。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法在强级混下去。
强级斗赛，究竟能遇到怎样的对手呢？沃夜西的心中竟然隐隐期待起来。
“沃同学，以后有机会，就去感受一下强级斗赛吧。”
蒂姆忽然回过头来笑道：“如果某一天你出名了，甚至是打入了更高的级别，那我就可以吹一吹——无敌青豆饼是从我这儿出道的了。”
这是个玩笑，却也不完全是。
“那宝路哥才是最能吹的一位。”沃夜西也笑，“我可是他介绍来报名的。”
蒂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也对。”
两人在酒馆的后门外分别。
沃夜西正要去约定好的地点找赫丝奈和萨雫她们，忽然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
“夜西。”
听到这个声音，沃夜西立刻便知道来者是谁了。
“可雅，你该不会一直等在这外头吧？”沃夜西回头，正看到了一身便装的弥可雅。
“就是在等。”弥可雅说道，“要不是参加了几次比赛，我还不知道这儿还有选手专用出口呢。”
“什么专用出口，不就是后门么……”沃夜西看了看这漆黑的小巷。
一只野猫从脚边窜过。
“有什么事么？”沃夜西问道。
“给你一样东西。”弥可雅道，“把手伸出来。”
“别告诉我是房子的钥匙。”
“你想多了！刚才我和老师联系过了，他也不赞成给你买新房，说什么怕你以后软饭硬吃什么的……”
沃夜西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了。
副院长，合着我在您心中已经是个吃软饭的了吗！？
“不，可雅，显然副院长对我有一些误解。”沃夜西深吸一口气，道：“我是个自食其力的人。”
“就是嘛，我也觉得夜西你很独立。”弥可雅也表示赞同。
那就别随随便便就买房给我啊……换谁来都会觉得我是个吃软饭的吧！
“呐，拿着！”
弥可雅忽然把一枚颇有分量的圆形物体塞到了沃夜西的手上。
“这是什么？”
因为光线不足，所以看不大清。不过从手感来看，那似乎像是某种勋章。
表面有突起的花纹。
“这个是……”弥可雅的声音变得有些忸怩起来，“这是你作为骑士的证明！”
“骑士？我怎么就成骑士了？”沃夜西不解。
“我封的，你就是我的骑士。”弥可雅庆幸此时是晚上，两人所在是这黑暗的小巷里。
否则，她泛红的面颊一定会被他看见。
“先不论这程序合不合规……”沃夜西问道，“小姐，我记得您和您父亲选骑士的标准是找个实力更强的……”
说着，他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的比赛。
“原来，你故意出界就是为了输给我？”
“哼哼，是！”弥可雅得意地说道，“这样一来，你我就是在正式的对决中分出了胜负，哪怕是父亲也没话好说了！”
“呃……”
沃夜西有些犹豫。
如果是为了保护弥可雅，他自然乐意。可是，现在的他身上还有很多麻烦事。
刚刚得知了父亲沃吉塔的秘密，不仅是与鲜血军团有所纠葛，还牵扯到了圣城。有很多思绪需要一点点理清。
并且， 卓真茨已经寻到了伯加城，恐怕很快就会开始对陆维耶的复仇。
必须关注卓真茨的举动。
最后……我已经失去了家族。
“可雅，恐怕我的身份没法匹配你家骑士的地位。”沃夜西说道。
“这我也是知道的，贵族招揽骑士，不会找那些没有丝毫背景的人。就比如梅特兰，他成为安凛身边的见习卫教骑士，是因为他们家族在日出之国也是有着足够的声望。”
“那跟背景没关系！我想招谁就招谁。”弥可雅立刻说道，“就像在决死队的时候一样，你是我九队的萌新，不管你怎么样我都站在你这边！”
沃夜西苦笑道：“你这话说得有些任性啊，大小姐。”
“对啊，就是任性，你才知道吗？”弥可雅插着腰。
沃夜西握着手中的勋章。
小时候，我就答应过她会作为大哥保护她。
现在，是不是有机会兑现这个承诺了呢？虽然，她大概也不需要我的保护。
就当是让过去的回忆有个圆满的结局吧。
“话说，虽然我不懂细节，但是骑士的授勋也该有个正儿八经的仪式吧，这时间地点都不对啊？”沃夜西觉得奇怪。
嘿嘿，他答应了！
弥可雅高兴地抓住沃夜西的衣角甩来甩去。
“不需要什么正儿八经的仪式，这个就是！”弥可雅伸出小指。
沃夜西笑了笑。
两人就像小时候那样拉起了勾。
走出了小巷，便来到橡木镇那宽阔的街道了。空气中不时飘来各种美食的香味，显然属于这里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以防万一，我还是问一下，领府大人知道这件事情把？” 沃夜西问道。
弥可雅停下脚步，眼神有些闪躲：“呃，应该很快会知道吧。”
“这什么意思？”瞧她这模样，沃夜西心中忽然觉得不妙。
“哎呀，知不知道都一样，反正……”少女嘟哝着：“反正都已经偷出来了。”
什么？偷出来？这玩意是……
沃夜西愕然地望着手中的骑士勋章。
那上面有弥家的家徽——一面有着对称波浪花纹的倒三角盾牌。
每一处花纹都有描金，并且微微突起，让整个家徽看上去变得立体而高贵。
单单是这枚勋章，就足以抵得上一个艺术品。
沃夜西拿在手上掂了掂。
挺厚重，也挺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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