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十二面体发出了奇特的能量。弗朗索瓦回过神后,就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局促的房间中。在那里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梅洛蒂亚?”
听起来,是在呼唤自己。也就是,现在的记忆属于一个叫做梅洛蒂亚的女孩?
“父亲!”
“你过来干什么!”
男人怒吼着,他的身上满是伤痕,颈部,手腕,脚腕上全是枷锁和镣铐,和他相同的还有三人。
“我是来救你们的。”
“胡闹!趁他们没来,赶紧走!”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墙壁震动的声音。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知道......”
梅洛蒂亚惊慌地说,但是身后的墙壁却真的打开了。墙后面,正是刚才的白袍男和他的同事。他们身边,还有穿着着弗朗索瓦也不认识的盔甲的全副武装的士兵。
——
“哈啊,哈啊,哈啊。”
记忆在一瞬间消散,公爵又回到了现实。
颠倒世界带来的眩晕感让他大声喘息着,但是那股白光带来的剧痛确实是消失了。
公爵举起自己的手,确认他们还完好无损,随后长舒一口气。刚才的经历,实在是太过于奇妙。
奥德依旧扶着他,而另一边,昂热和凯尔还在看护着失去意识的爱丽丝。
“公爵大人?”
奥德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没事。”弗朗索瓦挣扎着站起来,谢绝了奥德的搀扶。
“刚才那道白光是......”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和这个东西有关。”公爵握紧了手中的纯白之盾。
“这面盾牌有什么独特之处吗?”
“......”弗朗索瓦停顿了,他不确定眼前的这些骑士是否值得信任。从刚才情况来看,为首的爱丽丝公主没打算放过自己。
也许是刚刚从死亡中逃回的经历让弗朗索瓦有了改变,现在他不想白白的死在这里。他隐隐觉得,也许沙维尔说的是真的,纯白之盾背后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可能与爱丽丝公主有关。”
“爱丽丝大人?”
“是,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吧?”
“唔。”
刚才,确实是爱丽丝的剑贯穿了公爵。之后公爵死而复生,并引发了光柱。
奥德回想起之前在沙漠中的奇遇。那柄散发着光芒的长剑,给了他和光柱同样的感觉。
眼见奥德陷入沉思,弗朗索瓦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他接着说:“你们,爱丽丝大人,最近遇到什么奇事了吗?”
“唔......”
和弗朗索瓦一样,奥德自然也不会轻易地交代清楚。一旁的昂热则更加激动,向这边喊道:“别告诉他,奥德!”
这样不是已经承认了吗?弗朗索瓦暗笑着。不过即使昂热不说,他也能猜到十之八九。既然自己和爱丽丝的相遇引发了纯白之盾的光柱,那就说明她的身上恐怕也有着一个圣器。圣旗自然是被安放在马卡斯,而露易丝的光芒证明了纯白之弓确实就在那里。按照排除法,爱丽丝身上的只可能是纯白之剑。
在刚才的战斗中,爱丽丝使用的就是制式的骑士长剑。可能是将纯白之剑隐藏在了别的地方吧。
就在这时,爱丽丝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啊......”
她捂着自己的头,显然刚才她和弗朗索瓦一样都经受了光柱的冲击。
“对了,你们刚才有感受到什么吗?”弗朗索瓦拉住身边的奥德问道。
“感受?您是指什么?我看到了白光,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
被放开的奥德迅速跑到了爱丽丝身边,扶着她从地上站起来。
这么说,刚才的东西应该只有自己看见了?
弗朗索瓦还想向爱丽丝确认,却马上想起来对方根本不愿意和自己交流。毕竟在她看来自己是导致马卡斯战败的罪魁祸首之一。
此刻,爱丽丝刚刚睁开的双眼,也确实紧紧盯着弗朗索瓦。
察觉到不对劲的昂热和奥德连忙增加了搀扶的力道。他们不希望爱丽丝真的杀了弗朗索瓦。从骑士誓言的角度来说,弗朗索瓦并不是他们复仇的对象。他们可以唾弃他逃离战场的卑劣行为,却不能真的出手杀掉已经没有抵抗能力的公爵。爱丽丝也许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是随行的骑士必须为公主的声誉着想。
可是爱丽丝依旧盯着弗朗索瓦,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在凯尔也准备上前规劝的时候,她终于说话了。
“你是,弗朗索瓦公爵?”
“嗯?”
其余的四人都被爱丽丝突如其来的疑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这件事,不是早就已经确认过了吗?
“是,我是。”
“啊,我以为您已经战死了。”
爱丽丝的话中全是惊讶的情绪,根本感受不到之前的愤怒。
“爱丽丝大人您怎么了?”
“嗯?我很奇怪吗。”爱丽丝反而觉得身旁的两个骑士怪怪的,于是她轻轻挣脱了两人的搀扶,自己站了起来。
“您,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之前?”
——
“原来如此。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因为光柱的原因,众人原本所在的位置一定会引来关注,所以在弗朗索瓦的提一下他们转移到了附近的一个洞窟中。
在这里,他们向爱丽丝讲述了发生的事情。当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角度和侧重点,因此叙述起来也不近相同。
“无论如何,请公爵大人收下我的歉意。我知道我之前的行为无法用失忆来搪塞,还好您平安无事。”
爱丽丝向弗朗索瓦郑重地行礼,很难想象就在不久之前她满是杀意的模样。
“不,您不用这么说。”弗朗索瓦一下子也弄不清爱丽丝究竟怎么了。是真实的演技,还是一时的冲动?“关于埃德加大人的死,我很抱歉。”
“对了,按照您的说法,那里并没有遭受兽人的袭击?”
“没错,袭击我们的是来自皇室的‘影子’。兽人的首领本来已经被我们俘虏了,要不是夜间遇袭,露易丝的兵乱早就平息了。”
“这样......也就是说,这都是皇后的圈套吗?”
“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弗朗索瓦已经说的很委婉了。皇后要借着露易丝的叛乱铲除自己,而埃德加恐怕是被牵连的无辜之人。
“看起来小姑娘之前连仇人都没认对啊。”自以为理解了事情全貌的凯尔突然大声说,“这可真是糟糕。仇人可是比酒还要重要的东西,必须让他们付出——”
说到一半,奥德就把凯尔的嘴捂起来了。
“干什么?你想当老子的仇人吗——”
“对对,所以麻烦你安静一点。”奥德无奈地说。
“所以,公爵大人为什么要去露易丝呢?”爱丽丝换了一个话题。
“我......实不相瞒,我去那里找一把圣弓。”
“圣弓?”
“没错,我想您应该也知道。就像我之前跟那位骑士说的一样。”
弗朗索瓦指的是奥德,而奥德听到后显然是犹豫了。他看向爱丽丝,询问她是否应该告诉弗朗索瓦。
“公爵大人的品行我素有耳闻,没必要隐瞒什么。”
于是三名骑士和被捂着嘴的矮人七嘴八舌地描述了他们获得纯白之剑情况。
“最后,在白光中我们被传送到了沙漠的边缘,距离露易丝不远的地方。而且,我隐约听到了来自露易丝方向的呼救。”爱丽丝说。
“呼救,那没错了,一定是纯白之弓的缘故。”
紧接着弗朗索瓦也交代了自己知道了纯白之盾的情况。只不过在提到沙维尔的时候,他有意规避了自己和他之间的契约,只是说自己是为了寻找复活友人的方法而来,而那些士兵是沙维尔派来监视自己的。
“复活,您是说人可以死而复生吗?”
“是的,虽然不再我的计划之内,但是我已经为您演示了一遍了。”
弗朗索瓦苦笑着,一旁的奥德和昂热证明了他说的话。
“难以置信......”和弗朗索瓦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一样,爱丽丝的眼中满是惊讶。“您是来拯救埃德加团长我圣旗骑士团的吗,天哪,您真是太善良了。”
“请不要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之后,四人又谈论了许多。
“天色不早了,明天再出发吧。”凯尔从洞口探出头时,已经是深夜了。
于是四人各找了一块舒适的岩壁,靠在上面舒缓着自己一直绷紧的神经。第一班是昂热守夜。
“对了,爱丽丝大人,您听过梅洛蒂亚这个名字吗?”闭上眼睛,弗朗索瓦又想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名字。
“梅洛蒂亚吗,不好意思,我没有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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