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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古时的神明

第二十五章 古时的神明

将光剑在空中挥舞几下,爱丽丝凝视着刚刚获得的宝剑。

纯白的剑身好似直接从手臂伸出一般,悬浮在空中等待着它的主人将它握持在手中。等到真正挥舞它的时候,爱丽丝能发现在夺目光彩之下,这把剑就是她在幻梦中看见的那把残缺腐朽、刺入地板中的剑。现在它展现于现实空间中,却依旧有着令爱丽丝无法拒绝的魔力。

“爱丽丝大人,您到底怎么了?”

昂热挽起袖口,急得绕着爱丽丝直转圈。他从爱丽丝失去意识开始,就一直提心吊胆。只可惜现在公主的所有注意力都被眼前的光亮所吸引,完全没注意到她的骑士。

“小子,我劝你现在不要惹她。”爱丽丝看的是那样入迷,以至于凯尔甚至觉得这样的专注有些令人恐惧。

“爱丽丝大人!”

然而激动地昂热根本没有理会凯尔的话,在言语无法唤醒爱丽丝后,昂热伸手触碰了爱丽丝的手臂,想要提醒她。然而,在金属还未碰撞之前,爱丽丝突然转身,举剑向昂热挥去。

“救救我——”

纯白的光芒照亮了洞窟,也将四人的身影一便吞噬。在那团令人睁不开眼的光亮中,四人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个女声求救的话语。

——

“‘纯白之弓’、‘纯白之剑’、‘纯白之盾’,你们知道还有什么吗?”在艾德蒙领的下城区,克里斯托弗对两个女孩说。

“纯白的面包!”

玛丽举起手大声说。她听说在中城区的面包不是黑色的,那应该就是白色的吧。白色的面包,在她眼里就像是无可企及的神器一般珍贵。

“不是哦。”克里斯托弗被玛丽的话逗笑了。在下城区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他已经能真正明白玛丽话中令人悲伤的事实,但是即使如此,在看到玛丽活泼的样子后,他还是露出了笑容。

“最后一把武器,是漆黑之戟。”

“漆黑之戟?是黑色的吗?”莎拉问。

“是的。传说中,漆黑之戟是能吞噬所有光明的存在。”

“那人们又是怎么看见它的呢?”

“啊......看见......嘶。所以说是传说嘛,哈哈哈哈哈哈,传说。”

克里斯托弗解释道。每天,他都要给这两个女孩讲述她们所不知道的故事。一方面是为了培养她们作为吟游诗人的见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满足她们无穷的好奇心。小孩子就是这样,克里斯托弗以前也一样,如果那时他没有幸运的看见穿越深不见底的海峡的太阳,他大概也就不会选择成为一名吟游诗人吧。

当然,每天都要讲出不同的故事,即使对克里斯托弗都有些困难了。在他将那些不管是真实还是杜撰的吟游诗人们经常传颂的史诗都讲完之后,他只能将目光投向早就被人们埋在故纸堆里,没几人相信的传说中去了。那些传说,克里斯托弗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初读它们的时候,内心汹涌澎湃的激动心情。

“那这些武器最后怎么样了?”玛丽问。

“在神明们接二连三的的逝去后,就再也没人知道它们的去处了。甚至,连它们的存在都被遗忘了。”

说道这里,克里斯托弗仰面看向天空。他不过才来到世上二十几年,在他之前的故事盛如繁星,可是流传到现在的,却已经大大减少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是让人无比遗憾的。如果可以,克里斯托弗的愿望就是将这世上的一切故事全部记录下来。想必那一定是一部无比震撼的史诗吧。

“神明,不是只有女神大人一个吗?”玛丽和莎拉依旧不依不饶。凡是她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她们是一定要寻根问底的。

听到这个问题,克里斯托弗弯下了身子,低声和两人说:“不是哦,听说精灵有属于他们的神明。再往前,在传说中,大陆上曾有着三名不同的神明。只是......”

“只是什么?”配合着克里斯托弗的样子,玛丽也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说。

“只是,他们最后都消失了。”

——

“佩特拉,希德他......你见到希德了喵?”

在弗德罗刮着冷风的深夜中,灵猫少女坐在了佩特拉身边,两人肩并肩坐在破损的城墙上,凝视了丝毫没有消融迹象的冰雪。

“嗯。”佩特拉低声回应。相比有着士兵支持的反抗军,或者强大的米歇尔、埃莉诺,佩特拉身边的几个人就像是随波逐流的浮萍,左右不了风雨飘摇中的帝国。

她确实见到了希德,甚至和他说上了话。但是结果又如何呢?如果没有埃莉诺出手相救,希德也许真的会杀了她。

佩特拉将双腿蜷起来,然后以胳膊为枕头,将头深深地埋进去了。她不是在沮丧,也不是在逃避,只是她真的需要这样。

又输了。尽管她没有几次能赢过希德,但是这次如果她赢了,是不是希德就能跟她回来呢?

“他现在怎么样了喵?”莉莉问。在她眼里,希德还是那个有趣帅气的青年。

“他,不,没什么。”佩特拉本想说希德变得不像是他了,但是转念一想,也许本就没有什么改变。

“没什么改变喵?”

“......”

“抱歉喵。”

看着沉默的佩特拉,莉莉也用双手抱起蜷住的双腿,遗憾地说。

“我听他们说,希德以前和你关系非常好对吧。”

“......”

“现在的你,一定比我还要担心喵。”

“......”

“那就不打扰你了喵。”见佩特拉依旧紧紧把头埋在膝盖上,,莉莉无奈地勾起嘴角。“如果你要去找希德,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喵。”

——

“弗朗索瓦,你不后悔吗?”

“克莱尔,现在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公爵夫人紧紧地抱住了他的丈夫。

“可是......”

“我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弗朗索瓦像是觉察了妻子的想法,便提前温柔地说道。

“黑刃和圣旗骑士的战士,埃弗斯和戈塔的冤魂。即使我下半生虔诚的向他们悔罪,也避免不了在这之后仍有人会像他们一样而死。”

“弗朗索瓦。”克莱尔稍微放松了拥抱,她将手轻抚过丈夫的脸颊。憔悴的公爵早已不像是初识时那般英俊,深陷的眼窝和干瘪的脸颊让他看起来像是干瘪的僵尸。是什么将他变成这样的,克莱尔再清楚不过了。也正是清楚这一切,现在她希望他能远远地逃离那些是非之地。

公爵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他的妻子。在他的目光中,还留存的仅剩的温柔。看到这样的弗朗索瓦,克莱尔也明白了公爵的回答。

“克莱尔......”

“我不走。”

抵住公爵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嘴唇,克莱尔坚定地说。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有真正说服过他的丈夫。就好像,他的丈夫重来没有说服过她一样。两个人也正是因为在彼此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才会如此难以割舍。

黑夜中繁星的光芒根本照不进昏暗的地下室。只有那几根还在燃烧着的蜡烛,勉勉强强撑起了两人的轮廓。只有等到第二天的光芒来临的时候,奄奄一息的蜡烛才会被熄灭,并迎来自己的终结。

——

“黑!”

在昏迷的黑暗中,似乎有人在叫自己。

挣扎的伸出手,却听见了另一个声音。

“贾斯汀!”

“!”

男子猛然坐起,却发现身边根本一个人都没有,一切都是自己的睡梦罢了。

“......我睡了多久?”

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和洁白的床铺,男子有些茫然。甚至,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有些疑惑。就在他还在迷惑的时候,病房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位半龙半人的熟人走了进来。

“贾斯汀,你醒了?”

红龙大公维斯塔,现在落得和自己一样的模样。

“维斯塔......”

“你还认得我啊,看你那副狼狈的样子。”

维斯塔笑着说,实际上,她现在半龙半人的样子正是她被迫放出龙族力量才能正常行走的证据。不过她的逗笑确实成功了,贾斯汀阴沉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童年的经历让他很难像是这样笑出来,如果他的养父得知了他现在的笑容,大概也会为之高兴。

就在维斯塔也在高兴的时候,贾斯汀突然收起了笑容,说:“叫我黑。”

大公先是一愣,然后笑得更开心了。这句话就好像他们之间的密语一般,让她感到安心。

“好啦贾斯汀。”

——贾斯汀

“你要活下去啊,贾斯汀——”

“拜托,请杀了贾斯汀吧——”

“你叫贾斯汀?”

“永别了,贾斯汀——”

——贾斯汀

“贾斯汀,你怎么了贾斯汀?”看见贾斯汀突然痛苦地抱住了头,维斯塔赶忙跑到了床边,然而让贾斯汀头痛欲裂的,正是她口中所唤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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