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手与猎物之间的战争从未停止,以生存的代价作为战争开始的借口总是乐此不疲,也许他们更喜欢的是战争罢了,可借口用惯了也就没有生灵会在意了。
当猎手失去猎物之时,同族的战争便会开始。没有借口,没有目的。
沉溺在糖水里太久,当矛头指向自己时才开始为自己辩解,但同为羽麟的生灵又怎么会听呢?
作为曾经身为传说中的种族,我并没有以此为傲,我厌恶自己的身份,厌恶每个同族。
独自活在这个凄惨的牢笼里,栅栏边堆满了白骨。闭上眼睛,却宣定了死亡。
“我真的很想活在只属于自己珍宝当中,让自己不再孤独的世界里,一个只有自己和自己爱的世界里。”
“喂喂?这里有生灵吗?”一只羽麟敲了敲盖在床上的‘草绒’。那只羽麟全身覆盖着白色细羽,羽毛下面及全身覆盖着白色棉花一样的绒毛,看起来就很软的样子;脸上长着细长的小嘴和鼻子,耳朵很短,像叶子一样;身上还有一对硕大的羽翼。
在‘草绒’里的羽麟,翻过身只将头露了出来,“哈~呼~吉雅不要啦~哈~呼~”
那只羽麟看着她的样子,无奈地将绒草直接掀了起来,“太阳都到正午时了!奇奇洛小姐就算是主女也不能任性呀!”
“一会……就好。”她翻身继续赖床。
“那小姐就不要怪我无情了!”吉雅微微一笑,说完便从一旁的阳台飞出去了。
奇奇洛拽回‘草绒’盖住自己又睡着了,吉雅回来时手上提着一桶水,她看到奇奇洛继续赖床便毫不犹豫倒水在她身上。
“好烫啊!”随着一声叫唤,奇奇洛立刻坐了起来,水洒到床上后迅速结成冰。
“我说过不要再这个样子了!”奇奇洛拽着‘草绒’抱怨道,“你看!我的草绒都结冰了!”
“谁叫您每次起床都要赖床呀,所以洗漱也给您搬到床上嘛。嘻嘻!”吉雅吐舌笑道。
“明明是来照顾我的,但我感觉她才是最需要照顾的。”奇奇洛低声抱怨“你老是这么折磨我,我的羽毛会掉光的。”
奇奇洛拽下一根湿漉漉的羽毛,上面的毛都沾到一起结了霜。
吉雅听到奇奇洛说自己的羽毛会掉光时,直接扑倒了床上搂住了奇奇洛“那不是正好,我也可以好好看看您那滑溜溜的样子。”说着,吉雅用爪子快速在奇奇洛光滑的肚皮上划来划去。
奇奇洛和吉雅都是羽麟一族的羽系氏族,可奇奇洛的体型和羽毛量都要比正常的羽系羽麟少很多,体型也比较娇小,而且手臂上还有一对其他羽麟没有的外翼,尾巴也不像羽系羽麟一样,却有着麟系一样的长尾,但不同于麟系,光滑细腻。
“吉雅姐好痒的!”奇奇洛推开了吉雅,“你要是再这样,夏天我就不和你一起睡了!哼!”
吉雅瞬间老实了,她从床上飞起来将手合在一起“对不起,我错了!”目光仍却瞥向奇奇洛的肚皮。
“不要在这里飞呀!灰尘都扬起来了!”奇奇洛很气愤,“真是的,每次都这样!”
吉雅吐舌微笑,像个孩子一样。
在浴井里奇奇洛悠闲着泡着澡,吉雅在一旁努力坐在圆木块上清洗着自己的羽毛,奇奇洛见她努力的样子不禁又笑出了声“噗!哈哈!”
“怎么了?”吉雅很是不解。奇奇洛趴在浴台上,拿过刷子。
“在所有雌性仆从里,你是唯一个喜欢逆着刷羽毛的。”
奇奇洛坏笑,刷起自己的羽毛。
吉雅不禁有些害羞,“这个……还不是因为我还是在换羽期,掉不下来的羽毛很难受的,总有一种痒痒的感觉。”
“所以才自己‘拔下来’来吗。嘻嘻!”奇奇洛滑下去潜进水里,刷子浮在水面上。
“切!小姐还不是一样,羽毛明明不多自己还经常拔。”吉雅小声嘀咕“还没到换羽期,浑身就光溜溜的!”
吉雅拿回刷子继续刷起羽毛。
“哈~”奇奇洛从水里窜了出来,“你真当我没听见?我是混血羽麟你也不是不知道!”奇奇洛不乐意地跳出来向吉雅泼水。
“哈哈!您不要这样,好冷的!”吉雅登了一下墙,身下坐着的圆木块迅速滑开,但是水还是溅到了她的身上。
奇奇洛见到吉雅开心的样子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不断地把水往外泼。
“呐~吉雅!你好像已经陪我很长时间了呢,那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奇奇洛回躺浴池边上,望向井口。
吉雅对这个问题显得有些无从回答,自出生起根本不会有谁会关心她,甚至包括曾经照顾过她的羽麟,奇奇洛应该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
“我会永远陪在您的身边,这些年里不是一直很开心吗。”吉雅站起来拽了一下墙上的铁链,墙上出现一个洞口将温水冲了出来,“为什么您突然要这么问呢?”
奇奇洛向后躲了躲,随着又泡在水里只露出头。
“因为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一直都很想,可我又不想让吉雅在这里太孤独。”
吉雅停顿了一下,手中的刷子掉到地上。
“我从小就一直呆在这里,外面的世界一直是你们给我讲的,但是我真的很想自己去看一看,更何况我都一千五百多岁了。”
吉雅背了过去“是啊,那样的话我会很想念奇奇洛的,想念你的温柔,你的可爱……然而我无法决定什么。”
“那好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因为吉雅就像我的母亲一样,虽然我并不知道母亲到底去了哪里,可是她应该会像吉雅一样温柔吧。”
“是的!很温柔……不!额,是很荣幸。”这种谎言迟早会被戳穿吧。
吉雅尴尬地笑了笑,她回过头捡起刷子继续刷了起来,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了。
奇奇洛就这样泡在水池里,看着吉雅的背影,自己却无能为力。
梳洗过后,奇奇洛回到自己的房间。晒干毛发后她将类似轻甲一样的丝绸质服装穿在身上,遮盖住自己光溜的肚皮,并不重反而还很舒适;其次在衣服的上面又系上了一层,由浅黄色羽毛串在一起的裙子,这种装束被羽麟称为——‘羽珺’。
面对早餐,奇奇洛失了兴趣,总感觉今天有些不对劲。尽管今天有她喜欢吃的淡奶汤,那是一种由奶类发酵后加入其他材料做成半稠状奶类汤品,配合着类似土豆的稀少根茎植物做成的条状烤制物会更美味。(注:只属于羽麟的工艺)
她玩弄着食物,想起今天上午的谈话。平常都像小孩子一样,今天的她好似有所顾虑。
吉雅总是尽力做好作为侍从的职务,不过无忧无虑的样子才符合她的风格,这也是自己喜欢她的原因。
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也还是三百岁的时候,自己很任性,对于羽麟这种长寿命的种族,认知能力的缓慢成长是让成熟羽麟很心烦。
从出生开始自己非常不喜欢被其他羽麟接近,连母亲也为之头疼,总是藏在一处独自玩自己喜欢的玩偶,有一天母亲出去了很久才回来,她把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羽麟带了回来,在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你喜欢玩玩偶吗?”她用非常温柔地轻声说那句话“那是你自己做的吧!我也有一个!”
她从自己的翅膀下拿出一个,在我看来根本不能算玩偶的东西,“但是我不知道拔哪里的羽毛可以做得更好一点,可以借我点你的羽毛吗?”
那种从没有看到过的笑容,对于身边不是侍卫就是心怀畏惧的羽麟仆从的我来说,这种笑容既灼热又有点危险,想要提防却又忍不住触碰。
吉雅却像一个比我还小的孩子,陪我在这个偌大的高塔里玩了很长时间,我们一起用对方的羽毛做了个玩偶 我一直在想很她是不是从那时开始有了爱拽羽毛的毛病。
“主女,今天的早餐不合您胃口吗?”
奇奇洛一直在想着吉雅,连现在站在一旁正在服侍她的仆从都忽略了。
奇奇洛急忙回答“啊!不是,不是……‘只是有点不是那么饿’。”可是现在都正午了。
奇奇洛矜持地喝了些汤,‘有点不是那么饿’这是什么词?自己才反应过来。
“如果不够我再继续给您加,还有科达尔祭上已经在会议大厅很久了。”
奇奇洛突然惊到,一口将汤吐回碗里。
“咳咳!科达尔今天早上来了?”
那个仆从被奇奇洛这么突然一吓,直接趴在了地上。
“主女很抱歉,因为科达尔不让我们吵醒你,他说今天的族群会议没必要打扰到你。”
奇奇洛急忙端正姿态,她不好意思地道歉。
“抱歉,我不是责怪你,只是今天有些心情不好……罗娜是吧。”
“您还记得我的名字,作为仆从真是感到荣幸!”
罗娜眼神迷离,还有畏畏缩缩的轻声让奇奇洛有些肉麻,不过吉雅也是总称自己为‘仆从’,虽然她可以不那么称。而且和罗娜相比,吉雅这种把自己身份变得‘平等’些的感觉要好很多,还是过于乐观的样子?
“不过,还是厌恶自己作为‘主女’的身份呀。”
大厅中五只羽麟围着长桌坐在一起,顺着大门的方向正对着观景台,在大门左手边的两只是羽系羽麟,他们的样子和一般的羽麟没什么区别;其中一只是雄性的,不同是他的头上长了一对紧贴耳朵的角,尾巴很短,而且毛发并没有雌性那么茂密,身上的细羽都被细绳绑住,一副整洁干净的模样。
坐在他们对面的两个,是鳞系羽麟,两只雄性羽麟全身分别呈灰褐色和深绿色;他们浑身十分光滑,而细看,在身上重要的关节连接处都覆盖着像鳞片一样的黑色外角质;双臂侧面还有像鳍一样的身体部位,看起来很锋利的样子;他们的翼比羽系羽麟看起来要更大一些,最外层还有很厚的一层膜状物;全身看起来很厚实,宽大,不像羽系羽麟一样那么较小。
正坐在长桌前的羽麟长袍搭在靠椅上,他的头上戴着一对如同古树一样繁茂的头冠,极具威严性。
两边的羽麟纷纷像对方投出仇视的眼光,迟迟不肯说话,另外一只鳞系羽麟在不断翻书。
“既然来了就是解决问题的,不应该再激化矛盾了,更何况你们都是一系之长,更应该考虑群体。”
科达尔见大家都不说话,便率先作出表态。
“切,既然祭上先说话了,你们有什么可窝着的事。”
那只雄性羽系羽麟不耐烦地说,双手插在一起。
“你是在让我们表态,还是威胁?要是表态我们只希望你们这些带毛的不要管我们的事!要是威胁,我奉陪!凯永!”
麟系这边也不甘示弱,凶猛的回应让凯永更加恼火。
“什么!我威胁你们?什么时候羽系的安全成为你们所保证的了?反慑的羽麟只出现在你们‘滑佬’中也是事实!”
“你再说一遍试试!你称呼我什么?”
那只羽麟拍桌子站起来,身上的鳞片都竖起来了,尖牙也露出来了。
“‘环昼’你应该冷静一下,凯永不是那个意思,麟系的烦恼我们也明白,作为同一个种族,我们不应该互帮互助吗?”
琉塔用俏皮的声调试图降下他的怒火,环昼也不是那么不明事理,但这让他感觉很难堪。
“不要用那种小孩子的口吻,你也不小了,单身这么久了,找配偶比解决种族的事情更大吧,而且……”
琉塔在他还没说完,瞬间出手抓住他的嘴,用看渣滓的眼神瞪他。
“你,想死吗?”
凯永向边上屯了屯,然而环昼根本不敢出声。
“等你能打过我,再用你那张只会说废话的嘴说那些垃圾话。”
琉塔放完狠话才松开爪子,环昼的鼻梁上已经被握出了印痕,想必他也应该记住了永远不要招惹一个雌性,尤其还是琉塔。
科达尔有些看不下去了,如果系族之间都不能好好相处,解决种族事件更是难题了。
此时在环昼旁的那只鳞系羽麟,合起了自己手中的书本。
“你们总是想把问题抛给对方,从未想过解决根本问题,而根本问题是你们不想承担自己的错误,如果事情闹大或许你们也能合作了,但是羽麟这个种族能不能活下去是另一个问题了。”
偌捷分析般地讲,可是大家却都在想,“这个家伙从刚才一直在这里看书吗?”
“靠!真是无药可救了。”他气恼地继续拿起书埋头读。
“咳咳,偌捷说得很对,其实解决问题的方法也有,只是……”
“幻族嘛~很久以前就灭绝了,切利克斯特嘛~如果我们要想让自己的种族灭绝可以找他们。”
偌捷直接抢断发言,科达尔的身份并不适合让他承认羽麟需要其他种族帮助。
“可笑,没想到麟系系长这么没用,需要外族帮忙。”
凯永再次调侃道,环昼直接顶了上去。
“没有你们添乱,是对我们麟系最好的帮助,带毛的蠢货!”
凯永也拍桌站起来,用头上的角撞到幻昼的头上。
“安静!你们这样还算一系之长吗!”
科达尔怒吼一声,身边甚至出现了电气缠绕,只存在了一瞬间。
科达尔平息着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
凯永和环昼也明白自己的错误,安静坐回椅子上。
“我很不想说,可是如果你们要是再这么胡闹,我们就必须牺牲主女了。”
所有羽麟听到科达尔这句话斗沉默了,只有偌捷撇眼一下十分冷静。
“不过这也只是考量,切利克一直在记恨帝主,每年猎手们都蠢蠢欲动,羽麟的敌对势力不只是‘反慑者’我们已经经不起一场战争了。而且幻族的后裔到现在都没找到一个,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会帮我们,因此先牵制住切利克也能让羽麟先喘口气。”
“这绝对不可以,无论你们用什么来管理这个种族,就算把他们都杀光也好,绝对!不能牺牲奇奇洛,她已经失去了太多了。”
提到主女时,琉塔的眼睛充斥出了泪水。
“这个我们曾经谈过,如果主上无法再统治这个种族我们就必须用自己的方式,在这个凶残的世界中主女的命不比其他羽麟更珍贵。”
“可是……”
“没有可是!”科达尔严厉反驳道,随后叹了口气。
“散会吧……我已经老了,我可能会比主上提前一步走,在我之后你们其中一个也会接替我,如果你们还不能为所有一切而考虑,还不如让羽麟灭绝了更好,至少能减少很多痛苦。”
他们都低下了头听从教诲,偌捷也放下了书。
科达尔起身开门,可意想不到,主女正站在门外。
而她的身边还站着一只鳞系羽麟,那只羽麟身上的鳞片不是那么明显,类似古龙的身躯,体型也在正常羽麟和主女之间,全身都有一种阴险的味道。
“你好呀!祭上!”
他露出莫名的鬼笑,主女拍了他一下,他瞬间变回温顺的样子。
“希斯比你来晚了,会议已经结束了,有什么事你可以私下来找我。”
科达尔谨慎起来,说话也变得锋利。
“不不不,我不是来参加老年俱乐部的,你们无非就是谈论那些种族破事的,我唯一的建议就是把那些被‘反慑’的家伙送到我的领地,仅此而已。”
“谁不知道你和‘万赦’的那些交易,我不会拿过多同族的命来做赌注。”
“啊~果然是科达尔,只有你会珍惜那些连生灵都算不上的羽麟。依旧让我那么不爽,同样让我不爽的就是雌性羽麟了,不听话的样子只会让我欲望激增。”
他伸出一只手搂在奇奇洛的腰上,奇奇洛推住他的手,很是抗拒。
“我的标准是很高的,所以我就更不同意让我们可爱的主女被政治利用了。”
奇奇洛一把推开他,希斯比有些失望。
“我说过我们只是朋友,我更相信科达尔不会害羽麟,对吧?”
奇奇洛向科达尔发问,而他只有沉默,难道自己真的要背着良心去回答一个假的答案吗?但是对她来说可能无比真实。
琉塔走上前抱住奇奇洛,捏了捏她的脸。
“这么可爱的孩子,你看着她的眼神,这像是已经失去童真的孩子吗?这双眼睛里还充满着希望,科达尔!”
科达尔沉默了,他低下头,失落地转过身向长廊走去。
一步一步缓慢地扶着墙,用低沉的声音回答他们,彷佛被迷惑生灵死前最后的言语。
“我只看到了那些为了存活,不惜吃掉同类而感到绝望的眼神。那是多么可悲,死亡在那一刻是如此奢华,他们也曾希望自己被拯救,我不想看到回应他们的只有罪责。”
科达尔继续走下去,他们只是目送他,仅此而已。
“那个老家伙,他就是在期盼一个徒有其表的奇迹罢了,如果救赎是一个简单的事,这个世界也就不需要为了‘存活’这么无聊的问题而发动战争了。”
希斯比不经意地又将双手搭在了奇奇洛的肩上。
凯永挥手打掉他的爪子“你没资格这么说,至少祭上想要去拯救羽麟,而不是像某些连恶魔都算不上的可以评论的。”
希斯比向后退一步,伸出爪子防在身前,露出尖牙。
“想打吗?乐意奉陪!但是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存在你们很早以前都已经饿死在这个如同废墟般的城市里了。”
凯永并没有理会他的动作,笔直站在他的面前用严厉的眼神瞪着他。
“杀死一个生灵我绝不评判,可是把玩弄灵魂当做乐趣,你迟早会为此付出代价。”
凯永说完便走了,希斯比也收起了‘战姿’。
“他们在最后的痛苦里是感谢我的,让他们能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
他嘟囔着走出门,心里满是不爽,罗娜站在门边上送别他,希斯比瞄了她一眼,随后转过头。
罗娜低下头不敢言语,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还略有些担心。
环昼走上前,感慨道“那个家伙真是麟系败类,竟然会管理‘地场’,还如此轻浮,真让我恼火。”
琉塔很担心奇奇洛,她是多么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健康长大呀,不希望这份愿望这只是奢望。
“好了不要为我担心了,琉塔。我明白你们所作的一切。”
奇奇洛安慰道,并抱住她。琉塔冲她微笑,轻抚她的额头和脸庞。
“你知道吗?你母亲在刚怀上你的时候,她就一直希望让我做你的义母。可是我总说那样子会不会显得我太老,作为她的姐妹的我在你出生后才发现,我真的好想做你的母亲,但很不负责对吧。”
琉塔终于忍不住流出了不甘的泪水,很多决定就算是她也无法阻止。
“已经是了,如果你愿意我会承认的。我想母亲也会很开心吧,因为有你在,我才能做最好的自己。”
“喂喂!怎么和道别一样,明明都是住在同一个城里的生灵,见一面还是很简单的吧。”
偌捷把刚才带的那本书直接塞给奇奇洛,奇奇洛差点没抱住。
“我不会因为你是主女而偏袒你,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族的危机很难处理,并且所有羽麟不想冒太大风险,你作为一族之女更应该为此分担,而不是睡大觉。”
奇奇洛自责地低下头,偌捷摸了摸她的头。
“但是这并不是把责任推给你,如果你想让周围的羽麟活着,让这个种族继续活下去,至少要先学会选择。还有你今天是要去图书馆的吧?麻烦帮我还一下书。”
偌捷和琉塔还有环昼也分别离开了这里,偌大的要塞又只剩奇奇洛独自一个了。
“如果羽麟从来没有存在过,所有的痛苦都会消失吧。”奇奇洛抚摸那本书的封面,上写着它的名字《执着与奉献》。
“快接近了,只要再一点点……”
小信使攀爬到峭壁上,他努力伸出手去抓一朵卡在岩壁缝隙中的花。
那朵花散发着异色,如同旋涡一般将外围的‘黑暗’吸入体内。
此时的他身处在一个不知名山谷的悬崖边,脚下的石头不断滑落,马上连可以踩的地方也没有了。
小信使急中生智,望向四周,离花朵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露出半截的树干。
他摘下帽子捏着帽檐,单手发力,跃起用帽子钩在树干上。
然而树干根本无法完全承受他的重量,倾斜弯曲,小信使先将那朵花摘下塞进腰包中。
“咔!”树干突然断开,小信使内心一阵,他连同树干一起掉下悬崖。
可坠落没一会,他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甩在岩壁上,世界好似被旋转了一个方向。
“空间不像一般生灵所理解的一样,只要实力强大,我们其实可以活在其外以及给过的机会如果不珍惜,磨灭自己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个雌性般瘦弱的生灵,全身上下被裹满洁白的绷带,额头上还有像头帘一样的黑布,黑布上是用血画的‘驱动术’符号。
“你怎么不早点来,我的包裹都送错了!”
小信使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尤其是帽子。
他整理完后单膝跪地,如同救世主拯救的罪者一般,他伸出手献上那朵花。对方也伸出自己纤细的手,他们‘十指’相碰。
小信使露出享受的表情问候道,‘双爪’一只在前一只在后摆出一副绅士姿态。
“信使的王啊~许久不见!你,怎么还没死呀。”
奇奇洛把书插回书架,虽然已经很晚了,可对于读书这件事总是会有额外时间不是吗。
她又挑了几本自己喜欢的书,放在桌子上的书摞起来都快和自己一样高了。
整个图书馆很空荡,这里很久以前就被遗弃了,现在被当成了‘上族’的仓库,但时不时还是会有羽麟偷跑进来‘借书’。
奇奇洛很喜欢读书,每次感觉现实不再‘现实’时,她就喜欢逃进虚假的世界当中,比现实更富有不同的真实。
遐想不仅仅是为了创作的开始,更是为了……
“咕咕咕~”
奇奇洛现在后悔不吃‘早餐’了,主要还是没考虑到自己会待到这么晚,现在已过黄昏时分了。
奇奇洛举起蜡烛的托盘,慢慢走向图书馆的后门。图书馆因为并不经常使用,为了不浪费就经常被当成仓库,除了有些道具外还有很多食物材料。都是来自外面的世界。
古籍里面记录了每一个世界都是不同的风景,山寻、沙丘、冰潼、浮岛、紫群、岭漆……都是从未见过的景色,出现在所有存在的世界中。而自己所在的世界被称为‘氿涧’,这里不缺却最缺的水资源是十分重要的,它们孕育了很多植物和生灵,虽然也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在翻找的时候奇奇洛发现有很多东西是今天运来的,其中有一个木箱很奇怪,不像其他的货物,大的完全可以装下她!
看着箱子上所写的地点,她小声念出“十巫山?”
最可疑的是收件者写的却是羽麟的名字,这个名字写得很凌乱,一时间奇奇洛也念不出来。
“可是这里不是十巫山呀?”
奇奇洛对此很是疑惑,此时蜡烛却被一阵突然袭来的风吹灭了。
“别别别!唉~看来得回去了。”
可是她怎么想都感觉不对,最后决定……
午夜降临,她搬着这个箱子回到了要塞,自己的房间。
“真沉!但是里面却感觉很空的样子。”
奇奇洛把箱子放在自己的床边,她像拆礼物一样迫不及待,但又不能吵到其他羽麟。
“收件者既然是羽麟,那么我打开也一样吧,看来又要用一下‘能力’了。”
奇奇洛用手指划过其中一面的边缘,因为这个世界固定物品都是嵌入或用树胶等粘合剂粘在一起,这个箱子刚好用的是树胶。
奇奇洛轻轻一踢,树胶结成的块碎成了渣。
整个屋子黑漆漆的就算借用月光,房间都无法亮几分,箱子里却亮起一双血红的眼睛。
他慢慢爬出来,月光照在他的全身,花纹散发出银色的冷光。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身上充满‘死气’,嘴里的血腥味和腐味让奇奇洛捂住鼻子。
他迅速扑倒奇奇洛,用嘴钳住她的颈部,双爪压在胸间。
“呵~哈~”
奇奇洛丝毫不敢出声,甚至连呼吸都不敢。
“你是……什么?”
每用粗糙的声音说一个字,都痛苦不堪,嘴里的血不断滴落,甚至滴到奇奇洛的嘴里,一股腥味。
“好饿……真的好饿……好香的味道,又很动听的声音……真是完美'啊。”
奇奇洛被吓到了,“这个家伙究竟在说什么,好臭的血腥味!”
“请让我蚕食你吧,唉?为什么我还要寻求你的请求呢?”
他问道自己,然而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就不想了!他一口咬了下去,奇奇洛闭紧眼睛。
当她认为自己会死的时候,却未感觉到疼痛。再睁开眼睛时,那个生灵在啃咬自己的手臂。
“这个家伙真是执着,嘛~算了。”
说完他昏倒在奇奇洛的身上,血液也染红了奇奇洛的羽毛。
“很……真实了,对吗?银月秋,这次终于成功阻止你自己了,不过我还没有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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