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啄吻着她的唇瓣,似是在安慰一般,而她感受到他的情绪,也跟着回吻着他,直到她忽然倒抽一口气,然后整个脸往后退。
“怎么了?”
顺着张瑞亦惊惧的视线,宋梓洛转过身去看,不远处的一扇古木门前,此刻正站个刚刚没看见的人,而因为那人刚好半身隐在阴影底下,所以看起来相当吓人。
意识到自己吓到人,那人缓缓走出阴影,“不好意思吓到你们。”她道着歉。
“是人吧?”张瑞亦半开玩笑地问。
“是。”那女子笑,跟着又鞠了个躬,这才走进了餐厅去。
没想到本来很浪漫的用餐,止于一个意外的惊吓,宋梓洛只能招来服务生结帐。
不过等账单送过来,服务生说了:“老板说刚刚不好意思吓到你们,所以甜点免费,然后再送你们一份外带,当压惊。”
压惊?大概有听到他们对那甜点赞不绝口,所以这份天掉下来的美味甜点,确实是压住了他们的惊。
段寓。
去见Leslie那天的早上除外,自林羽霏受伤在家休息没去上班的这两三天来,宋梓洛确实是天天早出晚归。
虽然关于晚归,他讲在事前了,但在她见完Leslie,心里头感觉极度空荡,整天待在家里却感觉屋内人气比以往更淡,连叹口气的回音都比空了的心更响亮,她就更觉得这不是个家了。
是犯贱吗?有人追在后头时嫌多余,现在跟在身后的人不见了,却开始怀念那被跟着的感觉,至少是被关注着的。
而在这之前,和宋梓洛之间的关系紧张不睦,她不想见到他人,有时甚至连跟他讲话都觉得嫌恶,于今状况一个急转直下,现在的她就好像一个心盲的人,本来以为抓到一只导盲犬可以就此无忧地去探索外界,但后来才发现,自己抓着的却根本只是一条断了的绳子,连拐杖都不如。
如果家人和外人的差别,就是容忍任悻,且犯了错回头可以找得到人原谅,那么宋梓洛是否会等在身后,且给她一个静思的机会?
在打完电话留简讯都得不到宋梓洛的回应之后,林羽霏默默地为自己下了一份水饺,但只勉强吞了两个就搁置一旁,然后便去酒柜去拿了一瓶红酒出来,闷闷地喝着。
而等宋梓洛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将近十二点了,他没想到林羽霏会睡在客厅沙发上,桌上则摆了一盘没动过多少的水饺,和喝了近半瓶的红酒,沙发椅背上还披覆着前天他换下的,此时大概已经被补上钮扣的衬衫。
走到沙发旁边,他静静地看着那蜷着身子的人,看着她脸颊和手臂上被打后遗留的伤疤,好久,一股莫名的感触就这么涌上他的心间。
在他每天为工作忙碌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她是不是也是像这样孤单地守在家里的?
而在他以为给全她日常所需,衣食无虞,不让她去外面抛头露面就等同于爱护她的同时,是不是她就是这般困锁在什么都有,却什么都没有的寂寞里的?
幽幽地叹了一口长气,他转身去拿了一条薄被单,替她覆上,且将桌上没吃完的东西和酒以及衬衫都收好,跟着就进到卧室去洗澡。
恍忽间,本来还在作梦的林羽霏,像是被惊着似地从沙发上坐起,等她回过神,这才发现桌上已经被收干净了,自己身上还多了条被单。
听到一阵阵水声正从主卧内传来,她知道他回来了。
起身走进主卧,去到浴室外,她迟疑着要不要进去,而愣了一会儿,她还是走进去,并说:“你回来了。”
正在淋浴的宋梓洛先是没听到她的话声,是透过蒙蒙的玻璃看见她走进来的身影,这才说:“那个……水饺我收进冰箱了,有用保鲜膜封起来,还有谢谢妳帮我补衬衫。”
偶尔帮忙收拾剩菜,他都会忘记包保鲜膜,导致隔天食物变味,她之前叨念了好多次,以为他从没认真去记,没想到他是有听进去的。林羽霏唇边浮起一丝苦笑。
而接下来她正想着要怎么继续搭话的同时,反倒是宋梓洛又接着说了。
“妳的伤,好很多了。”
“什么……伤?”
“脸上的。”刚刚站着看她睡觉的那一阵,他注意到了。
“喔,我有继续擦药,应该很快就会不见吧。”她摸摸自己的脸,也很开心他有在注意。
“那等伤好了之后,还要继续回去上班吗?”
上班?他之前不是很反对她去那酒吧上班,怎么这时会主动提起?他的转变,让她有些意外。“我……还不晓得,得考虑一下,还是……像你之前提的,让我去你公司工作?”
也许酒吧不是个好选择,但那在国外就常待的熟悉环境,却是让有学历而无经历的她可以获得一些慰藉,最起码。
淋完浴,宋梓洛擦干身体,将浴巾围在下半身,走出了淋浴间。站在洗手台的大片镜子前,他望住里头那倚在浴室门边的林羽霏的倒影,问:“妳想到我公司上班了?”
“只是考虑。”
夫妻同在一个公司上班,有利也有弊,尤其如果还是上司下属的直属关系,会变得很容易将工作场合好的坏的气氛通通带到家里来。
不过,就目前情况来看,与其去担心坏的部分,他们似乎更需要为彼此增加除了柴米油盐以外的互动。
看住那正拿出电动刮胡刀的宋梓洛,盯住他依旧精实的胴体,林羽霏默默踱至他身后,跟着由后环抱住他的腰身,她将脸埋进他还挂着一些水珠的后背,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知道我前阵子真得很任悻,处理不了自己的情绪问题,就把气发泄在你身上,故意忽略你的努力,还说了很多话气你,且乱花钱也真的很不该。但是我想,如果之后我真的可以找到一个让我发挥专长的工作,让我除了生活琐碎之外能有一个目标,那么情况一定会比现在好些。”
她知道他是个心软的男人,对于一个与自己同床而眠那么多年的女人,一个娇生惯养且素来趾高气昂的女人的低声求和,他一定不会铁心拒绝。
只是面对林羽霏突来的转变,宋梓洛一时间却怔愣了,他拿着电胡刀的手悬在半空,视线则由镜子中看到那双圈住自己腰身的白皙手臂,心里头是混乱的。
是酒吧的冲突让她有所省思?还是网络交友有什么问题才让她回过头来想求和?
还是,她只是单纯因为不想再让那种同屋分床,明明面对面却不讲话的冰冷气氛继续恶化下去,所以才竖了白旗?
“关于……妳到公司上班的事,我再衡量看看,这阵子很忙,可能要再等一下。”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好烂,既贪婪又不够干脆,眼看着放不掉任何一方,却还想两全其美,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
因为除了真的很忙碌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考量原因,那就是张瑞亦,如果羽霏到他公司上班,除非分配到完全不相干的单位,上下班各走各的,要不然他想拼凑一些时间和张瑞亦在一起,恐怕是无可能的了。
“嗯,没关系,我可能还会再休息一段时间,等你有消息再告诉我。”
听着宋梓洛沉稳的心跳透过厚实的背,缓缓传来,林羽霏顿时有种任悻出走的小孩,迷了途,最后找到路回家,又窝进家人温暖怀抱的感觉。
如果之前任悻造成的裂缝可以被弥补,那么从今天起她会很努力去填补,她知道他应该也会接受她的歉意的吧,是吧?
几星期后。
徐沐离职去了大陆,升了职的张瑞亦虽然多了一个头衔,薪水也调了一些,但责任和工作却如山崩后的落石,拼了命往她身上堆栈,让她连喘口气都难。
在电话轰炸和叠成小山一样的企划文件中好不容易探头,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像是早泄的男人一样,欲振乏力地被快速消耗完毕。
中午,不,该说是下午一两点,她和宋梓洛约在某个离她公司仅有一个捷运站点距离的市场吃午饭,现在就算只是吃一顿路边摊的时间,对他们来说都也像久旱逢甘霖般值得普天同庆了。
时间一到,人在外面,所以先抵达约定地点的宋梓洛,远远看见张瑞亦走过来,不免心疼于她那精神不济的脸色。
“妳看起来很累,要不要紧?”在一家两人都爱吃的土魠鱼羹摊前找了个位置坐下,宋梓洛问。
“累得跟狗一样。”一坐下来,张瑞亦就重重叹了口气。
“现在的狗比人好命。”
听了,她点头如捣蒜,跟着问:“怎么不约吃晚餐?”
讲完,她便跟老板点了一大一小的土魠鱼羹和两盘烫青菜,怕宋梓洛不够吃,又多点了一些卤菜。
“今天晚上有事。”事实上,今晚是他和林羽霏的结婚六周年纪念日,原本要到外面庆祝,但羽霏却说要下厨自己做晚餐,所以他连晚上的应酬都是推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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