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瑀星看在眼里、鄙笑在心里:“如果说我就是要破坏呢?你能拿我怎么样?”她说:“我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这么多,你还是听不懂人话,那么我就采取法律行动,我要告你通奸!”她笑哼哼了:“你们又还没结婚,法律上并没有关系,你要怎么告我通奸?你要从哪一条法规告我?”
白瑀星缓缓起身了、优雅起身了,“倘若你有办法让宋梓洛回心转意,那么我自然而然就会退出——但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她挂着笑厌、潇洒离去,而她仍坐在位置上,忧愁苦脸。赵若珊将容颜埋在手掌中沉沦、她想来想去、有何方法能让宋梓洛回心转意。
天不作美、绵绵细雨。白瑀星徐徐步入墓园。她痛定思痛、她愁眉苦脸、她一人站在曾如蕊的坟前感叹万分。她点燃一支清香、二拜、然后将清香插入香炉。她双手合十、她眼神诚恳、她心头悲愁、她说:“今日是你的生日,我来看你了。”然后她缓缓地说:“我始终想不透,宋梓洛有那个值得让你轻生吗?他不是一个能够托付终生的男人、也不是一个感情上专一的男人,究竟他有哪一点足够让你为他如痴如狂。”
她仰望黑白照、她眸子一闪,“我不应该来看你,但我还是来了,当初你和他的背叛,让我体验到何谓人间炼狱,原来活着也能入地狱。那时我日日痛哭、日日辛酸,也觉得这是我人生的污点,你对我如此过份,我真不应该来看你的!”
白瑀星语毕后,泪光闪闪。她一转身见着多年不见的郎之筠。她瞪着她、她打量她、她仍然无语。但白瑀星低头、漫步、与她擦肩而过,走没几步,被她的一句话止住脚步。
“你是白白吗?”她仍不回头、背部迎向郎之筠。“你一定是白白对吧!”她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所认识的人。”她情绪微烈,她走上前一步,“我不会认错的!虽然你的样貌穿着和过去不太一样了,但还是和过去有几分相似,还有你的习惯,你习惯左手插香,然后拜两次,所以我很肯定你是白白。”
她缓慢转了身躯、她与她四目相对,她说:“好久不见了。”然后郎之筠就冲上前拥抱,“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她喜极而泣、她声泪俱下、她将她抱的紧紧,放也不放。“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承认你是白白!你又为什么不来找我!”白瑀星轻柔地推开了拥抱、她也是泪眼盈眶、她语句颤抖,“因为白白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我是白瑀星,脱胎换骨的白瑀星。”
“你还在对如蕊的事耿耿于怀吗?你知道她在你消失后,有多么自责吗?她每天都活在懊悔当中,不肯放过自己吗!”她冷静地说:“你说她后悔?她因为背叛我而后悔?”
郎之筠娓娓地说:“你消失后,不久她就与宋梓洛分手,后来听见你失联,她每天都活在后悔中,她告诉我她有多不应该、她有多过分,她希望消失的是她不是你。”白瑀星张大眼,“可她不是为了宋梓洛自杀吗?”她摇头,“谁跟你说她是为了宋梓洛自杀?”她低头又低语:“我是听别人说的,那个人你不认识。”
“如蕊会死,是因为她罹患重度忧郁症,才会想不开轻生。当时你的失踪,造成她心头里的痛,她夜夜恶梦、夜夜哭醒,加上她家人事业破产,负债纍纍,所以忧郁症日渐严重,才会……”
白瑀星默然了,惊讶了、这情况完全和范翠芩说的不同。范翠芩说曾如蕊因为情伤结束性命、为了宋梓洛命也不要了。“你百分百确定,如蕊是因为忧郁症而死的吗?”她说:“非常确定!过程都是我在陪伴她的。起初我无法原谅她,因为她伤害了你,但她都在忏悔,都想弥补,于是我选择原谅她。她罹患忧郁症度日,我都看在眼里。”
她终于知道,范翠芩所说的全是假话。她冷却情绪、她深吸口气、她说:“她真傻……”郎之筠望望白瑀星:“你变得好美,跟睿冬说的一模一样。虽还是可认出你,但真的要细心分辨才分辨的出来。”她一惊眼睛就张的大大的,“你和颜睿冬有连络?我怎么没听他说。”
“一直以来都有连络,因为我们说好一有你的消息就要通知对方。后来他有通知我,他告诉我你整形了、变美了,但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所以先要我别找你,过一阵子看看。”
白瑀星沉住了一下、因为有好多话想说、好多事想诉,于是她说:“我们去别的地方讲,这里不适合。”她张望四周、她点了头,“我们边走边聊。”白瑀星再一次深深注视黑白照、她心有所呢喃:“我原谅你了!当我得知你后悔的那剎,我就原谅你了,当我得知你夜夜哭醒,想要弥补时,我就原谅你了。”
然后她微微地笑、脸上微微地阳光。她们从墓园走了出来、走到树荫下,躲细雨。“这几年你去整形了,还去了哪里?”她说:“我去国外整形,也治疗了我的过敏、还上了礼仪课、还学了化妆,各种能够让自个变美的方法,我都尝试过了。”郎之筠稍微哽咽:“没想到当年你受的伤如此庞大,让你变了另一个人,想要变美。”她瞧她的穿着,“以前的你不可能会穿这种露胸露肩的衣服,以前的你都穿着朴素、脸上无妆——你真的改变的好多哦,改变到一时半刻难以认出。”
“我现在这个模样,受到更多男性欢迎。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以内在美而爱上对方——难道爱就真那么肤浅。”她缓缓的忧、缓缓的愁,然后缓缓的叹息。“对了!睿冬他身体好些了吗?”她纳闷了,“他怎么了吗?”
“他这两三年常常挂急诊,不然就是常跑医院。有一次我与他见面叙旧,他居然当我得面晕倒,我心急如焚送他到医院,但他醒来后就将我敢出病房。”她说:“我上次见着他人好好的,见不出有任何异状。”郎之筠先松了口气、后郑重其事地说:“你知道吗,他还在等你,他一直都在等你,他等你等了六年了。难道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白瑀星默默地不言不语。“他跟我说,如果他早一点向你表白心意,比宋梓洛更早一步表白心意,也许你会爱上他、也许结果会不一样、也许不会有悲剧遗憾,你不会消失疗伤、如蕊也不会罹患重度忧郁症,情形都不同了。”
“但那也只是也许……”接着她望望别处、望望绿叶、望望蓝天,然后低语:“我不清楚睿冬在我心头里是扮演何种角色、处在何种位置,但我只知道他曾经对我来说很重要,非一般的重要,可我依旧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爱。”
见她面有难色、容颜满忧,于是郎之筠微微的笑、“我不多问了,我闭嘴就是了,我们好不容易相见,多说好的话、避讳不好的话。”她脸上的忧愁散了、换之来得是温暖阳光。“说说这几年你过得如何,和我分享你这段日子的过程。”
得知曾如蕊的死和宋梓洛无关后,白瑀星开始采取了行动,她要破坏宋梓洛和赵若珊的感情,来报复当初的羞辱和伤害。毕竟与范翠芩撕破脸、范翠芩又是奸诈不级、又是笑里藏刀,若不积极复仇,范翠芩很可能会碍足碍手。
他们处在气派豪华、情调高雅、又人满为患的餐厅里用餐。白瑀星一口优雅地吃下盘里最后一块牛排。她拿起纸巾、轻揉擦拭嘴唇、然后望向宋梓洛,“你怎么不好好用餐、一直瞧我看?我脸上有东西?”他含情脉脉、他眼神温柔、他说:“我就是喜欢看你啊、看你吃饭、看你发愣、看你可爱又美丽。”
“你甜糖吃太多了是吧。”她然后干笑说:“你和赵若珊怎么样了?前几日你才说过,你日日都和她吵闹,那现在呢?”宋梓洛笑颜逝去、一脸苦又闷:“这两天情况好转,她不吵也不闹,脾气收敛许多,还性格大变、变得温柔、变得温顺又善解人意,天凉了,会要我多添件衣物、还会亲自下厨,她的种种行为可吓坏我了。”
看来赵若珊要用温柔贤淑的手段挽回感情。不过她的本事也仅仅如此嘛。她心想,她斩露笑靥然后心想。“吓坏你什么了?她对你好声好气得态度,难道你不喜欢?”他说:“那肯定是装的、肯定是短暂的,我和她处了几年了,我会不知她的个性吗?”
白瑀星托着下巴、望着他,“所以你还想多说她的事吗?应该提提我们、而不是多提你们。”宋梓洛匆匆地从口袋掏出戒指盒,他展示了戒指盒,“如你所说,多提我们。这是我对你的一片心意,请你收下。”然后打开戒指盒、是一枚美丽钻戒。“这就是你送给地下情人的礼物?送给情妇的礼物?”
他见她容颜沉重、他徐徐地着急了。“你怎么这样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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