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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不要说再见(41)

第273章 不要说再见(41)

我心疼到身躯颤抖、我心疼到视线不清、我想此刻地我将被他谋杀,被我的挚爱谋杀,某个程度而言。“你为什么不对我说谎?就算对我说谎也好,不必告诉我这一切,我可以心甘情愿的活在谎言里,没有怨言的活在谎言里。”

我直言尽意了,我也低声下气了,他仍然毫不领情,不放过能伤害我的机会,“我何必说谎、我不爱说谎,我郑藤汫一向有话直说、从来都不拐弯抹角。”我望着他既残忍又冷酷的眼睛、我说:“如果你说谎,至少我还有赎救的机会,但你的诚实,等同把我推向地狱、推向更深的海,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

他对我怒目横眉、又字字无情,又句句狠心,“我已经对你够仁慈了。还跟你说明前因后果。”我鼻酸了,可我不能这时候哭,我要拼死拼活地忍住眼泪!“你哪里对我仁慈了?莫非我还要感谢你对我的所作所为?”

接着我猛然的甦醒、我才恍然大悟我又陷入了反覆的噩梦里、尽管是同样的梦境、同样的言语和同样负心的人、但最让我痛心入骨的是、就算我对他无怨无悔、我对他死心塌地、他仍然把我伤的淋漓尽致、伤的遍体鳞伤,他对我的伤害、成了我每日夜里必梦的梦餍。接着我呼吸急促、神情恍惚、我徐缓的离开温床、走向沙发、坐了沙发。

发愣一会儿的我、喝了一杯热开水、投入无尽的沉思中、但我稍稍注意身旁发亮的手机,我仔细瞧瞧、我发现两通未接电话、和一则简讯:“苏葵,你知道藤汫他生病了吗?他病的很严重,我希望你能来看他。详情请回电给我。”这一个小时前传来的简讯、竟让我喜形于色,竟让我捧腹大笑啊!那无情郎病的严重、病到废然?我到是希望他死的痛苦、死无全尸。然后我持着看好戏的心情回拨电话、我到要看看卑鄙龌龊的坏人会如何短命。

我斩钉截铁地说:“你找我?”但她应声的口语和从前一样,我想我们真的好几年没连络了,“苏葵,你终于肯与我连络了,几个月前我试着连络你,但我发现你都不肯接。”

我听起她哭过的声音,我佩服我还能冷若冰霜地冷静,“很抱歉,近日我忙于公事,不便接听。”然后她又开口说,“你看了,我传的简讯了对吧?”我一语,“确实看了。”却迎接来心头里的波涛汹涌,“几个月前,想当面跟你说清楚,但连络不上你,直到今日,事态严重,不能再拖了,我才传简讯告知你,有关藤汫的事情。”

我心乱如麻而混乱,我拼命的让自己能从容不迫地应对,我不能让对方发现我的心绪乱得而慌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开的玩笑话吗?”我风平浪静的口语,换来了她的激动言语,“我真的没有骗你!藤汫他罹患血癌,他迟迟不肯化疗,他在这样下去我怕他会死!”我确实被她的一席话给震住了,震得乱了分寸,“请你告诉我你的用意为何?你突然告知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她短暂地默然,之后低声地说,“因为只有你能够使他有活下去的意志力。”

我听得忍俊不住、我听得心起涟漪、但她无法见着我有多么用力的讥笑,“所以我能够救活他?你不要说笑了!我没有那个能耐。”接着我讲起酸语:“我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可能是一个不起眼的路人、亦或着是来去匆匆的过客。”她仍旧地不死心:“给我一个和你言谈的机会,你有权利知道所有的真相。”

我专心地聆听、我痛心地聆听,我全神贯注地聆听,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今天晚上七点,我会在我们念师大时常去的那间咖啡厅,等你。”我直接了当地拒绝:“我不会去的。”但她仍然坚持不懈,“我会等到你来为止。”我匆匆地挂断电话,只是现在的我遗失了身体的主控权,我失魂落魄了,无法镇定自我、镇定情绪;一个我痛恨的男人,将面临死亡、我应该要欣喜若狂、仰天大笑才对。

然后我梳妆打扮地走出家门,我搭车前往西宁南路上班,我和好姐妹共同经营的一间服饰店。虽然我心神恍惚、心情闷到谷底,但我仍是对着满脸堆笑的蔡靖珊道个歉:“对不起,我迟到了。”

她没有责备,她仅有对我端详,关切的端详,“你竟然会迟到,我可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形耶。”

我伪装起那不自然的笑貌,“这次破例嘛,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她对我关怀备至,“不会,但我反而担心你了。”

我自己也担心我自己,我怎么变得不像我了,不像这三年里的我,“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见你有点不对劲耶。”我强颜欢笑地说:“我真的不要紧。”

她给了我她了解的表情:“我知道了,如果你需要一个听众时,我想我能够胜任的。”

接着我就开始了今天的日常工作,但过程并不顺利,我实在猜想不透、我竟然心乱如麻、我竟然精神恍惚、我不过是接了一通电话、看了一则讯息而已啊!

数个小时里我都思潮滚滚、连自己在做什么我都不太清楚,直到我听见她的一句一声,“苏葵,你到底是怎么样了?你知道我有话不问清楚可是很难受的。”

面对关心我的人,我想我不应该有所隐瞒,“其实凌晨我看了一封简讯。”

她纳闷的直视着我说:“什么简讯?”

我就不疾不徐的诉说扎在我心里的莿:“传给我的是吴怡乐。”

下一秒她就勃然大怒地说:“那个不要脸的女生,还有脸传简讯给你!”

她有这样的反应,我并不意外,“她还是你表姐,你不要这么说她。”她愤怒而失控了,“我不承认有这个会破坏别人感情的表姊。”

我尽管气、尽管怨,但我仍旧稳住情绪,我说:“我不介意与她联系,但我介意的是她所说的那句话。”她愤怒的脸庞,一时变得淡如水,“她究竟说了些什么鬼话?”我想我得一一的叙述,“她说郑藤汫快死了,病得快死了,她希望与我见面言谈,有关郑藤汫的事。”

“这就是他的报应,老天爷总算有眼了。”忽然的我感到沉重和不悦了,“一开始我也和你同样的心情,但随着时间流逝,我心头里就越五味杂陈。”

她对我目不斜视,“你该不会还在犹豫要不要赴约吧?”接着她的情绪有如狂风怒涛,朝我袭来,“那狐狸精,不管说什么你都不要信,贱女人说的尽是一些畜生话。”

可是呢,我仍然信我所信的,“可是她没必要欺骗我,我觉得她所言不假;而且她怎么可能会撒这种谎,她这么爱郑藤汫,她不可能会诅咒他的。”

她没好气地回应我,“那个贱女人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你听我说这事就别管了,绝对不要去见她。”我懂她的忧虑、也懂她怕我承受二度伤害,她所有的行为举止都是因为关心我,因此我表里不一了,出至于善意的表里不一了,“我知道了。”但冷不防地她满面羞愧,“对不起,我这个远房亲戚的表姐,对你做出这种事。”然后她又理直气壮地说,“如果能早点嗅出她的狐狸味,当初就不会和她住在同一屋檐下。”

“很多事不是先知道就能避免的,这不是你的错。”她发怒地抓狂地说:“虽然只是远亲的关系,但她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丑事,我真感到羞耻。”接着我摇头说话了,“犯错的人是她,你不需要感到羞耻,况且我真的没有那么恨她,比起她我更恨的人是郑藤汫。”

我发誓我说地、字字都是真心话、句句都是心里话。

我恨的人是郑藤汫。然而我好长一段时间都游移不定,但最终我下了决心要赴约,因此我搭车前往目的地,我先在附近信步漫游、然后再冷静沉着地走进咖啡厅,我四处张望,我在角落的某处、我触目到吴怡乐就好端端的坐在那儿。我接近她、但我面无表情、毫无情绪地望着她,我得说了一声:“好久不见。”她也应声:“真的有两三年不见了。”

我坐在她对面,我试着与她言谈,像不曾发生过那件事一样的与她言谈,“你那乌黑秀发不见了,你剪短它了?”

我强颜欢笑地应答:“是啊。”

接着她说:“我记得你很宝贵你的长发,你以前都舍不得剪,没想到这次真的剪了。”因为我想剪掉所有的往日情、所有情深似海的感情。

我温吞的说:“人总是会变的,这个世上每秒每秒都再变,包括人心。”

我尽管心在酸、我仍然伪装了我想伪装的表情,我不想让一个恨过的人看穿我的心思,“你的确变了,变得不是以前的苏葵,变得冷漠许多。以前的你时常在微笑,时常散发温暖,今日见着你,我发现你真的变了。”

我展露淡若水的微笑,装满了苦涩的微笑,“你今天约我来,应该不是为了要讨论我吧?”

她不苟言笑了,“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做好被你责怪、被你怨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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