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雪禁声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着张瑞亦有些忧伤的语调。
“我试着回想我跟他一起看房子、装修房子的经过......结果......我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
“嗯......”孙雪跟着垂下眼。
“结果......我发现......”张瑞亦深吸口气。
“发现?”
“我发现我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张瑞亦把拿起来的衣服大力地挂回衣架上,气愤地说。
“啊?”孙雪下愣了一下,她以为张瑞亦会有什么感性的宣言。
“我想来想去,真是觉得太不值了!我花了五年的时间居然换来的是一片空白的记忆?真是有够可笑,他负债两三千万算什么?这几千万买不回我五年的时间。这几千万也买不回他曾经给我的羞辱,我根本就还觉得这太便宜他!他以为他哪根葱啊?”
张瑞亦一口气飙完一长串后,讲得一肚子火。
“这样啊?”孙雪傻愣愣反问。
“当然!”
张瑞亦瞪了一眼。
果然啊,女人是这世界上最会记恨的物种了。
一道宛如宝石般晶透的紫红色液体,慢慢从镶了金边的高脚杯口溢出,七层的红酒塔散发出惊人的香气。
汪氏纺织的总裁与anason的代表,同时在公开的誓约板上签下合作的协议。两人落款结束的瞬间,台下汪氏纺织的员工们也爆出如雷的掌声。
与anason合作是汪氏纺织接轨国际重要的一环,总裁在台上与代表握手,笑的合不龙嘴。
“年终奖金提前发放真是个好方案。”汪柏松一边观望着台下气氛欢腾的员工,一边端着杯色泽极佳的白葡萄酒走到张瑞亦身边。
今晚是和anason合作的庆祝酒会,而张瑞亦所处的位置,是整个庆祝场最偏僻的一个角落,就在出菜口和饭店的工作人员待命的位置旁边。
“谁提前拿到钱不会笑呢?你说是不是?”张瑞亦笑着问。这是很典型猴子朝四暮三的经济题,但无论这题的结论是什么,人嘛,谁不是见钱眼开。“与anason合作,公司不管硬件或软件都面临大更动,快年底了,想要员工少点抱怨,给钱最实在。”
“呵、真的不能同意更多。”汪柏松失笑,耸了耸肩。
“董事长不上台一起合照好吗?”
“我看免了吧!这种场合给老人家去应付就好。”
汪柏松回复道,眼神自然地与张瑞亦交会。
即使身在幽暗的角落,汪柏松还是能感觉到张瑞亦身上那股不加装饰的韵味,使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张瑞亦身上。
张瑞亦今日梳着蓬松的气质的包头,一袭白色削肩露背的雪纺洋装,将张瑞亦的腰线凸显的更加柔软。锁骨上与布料相连的黑珍珠串鍊,代替项鍊绕在她嫩白的项颈处。
而那一条长长的珍珠串鍊,绕过张瑞亦的脖子在颈椎处结成一条,沿着她的脊椎直连到腰椎的衣服扣环上。
除了耳垂上的单钻耳针,和黑色缎面高跟鞋,张瑞亦身上便在无其它装饰了。
汪柏松正是给这单纯无赘饰的气质深深吸引。
他咽了咽喉咙,举杯,“那天在电话里说好要庆祝的,结果回来后太忙都没兑现。”
“现在庆祝也可以啊!Cheers!”
张瑞亦也笑着举杯,两人的杯子撞击出清脆的声响。
“柏松!”突然一个男人轻快的声音,从一旁介入到张瑞亦与汪柏松之间。
“凯!”汪柏松回头,表情略显吃惊,“你不是说你赶不过来吗?”
“这不就赶过来了嘛!”
名叫凯的男人体格高大、眉眼轮廓深邃,一看就知道有混欧洲血统。他一手插在灰色的西装裤口袋里,一手摇了摇手上的红酒得意地说。
才说完,凯便发现了隐身在汪柏松身旁的张瑞亦,两只眼睛饶富意味地直盯着她看,“这位难不成是你上次说的,那个提出AI策略的女孩?”
汪柏松点头,“对,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的市场顾问;张瑞亦小姐。”接着,他比着凯,介绍道:“良恩,这位是我大学的学弟凯翔,这次anason是他帮忙牵的线。”解读出凯眼中对张瑞亦的充满兴趣,汪柏松往前跨了一小步,豪不避讳直称张瑞亦的名字。
凯微微挑眉,似乎听出了端倪,也往前一步对张瑞亦自我介绍道,“简小姐您好,我是姜凯翔,叫我凯就可以。”
他大方地伸出手来,展现善意,张瑞亦也回握凯的手。这在正常不过的自我介绍场面,看在汪柏松眼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他没任何理由或立场阻止。
“您好,我是张瑞亦。以后工作上还请不吝指教。”张瑞亦也回应一个工作时的微笑。
“真好!我也想要一位聪明又得体的顾问。”
凯耐人寻味地凝视着汪柏松。
雄性散发出的威胁在空气中互相摩擦、较劲着。
就在汪柏松正想说些什么打发凯的时候,没想到凯却突然脸色骤变,扯了一个借口便转身离开。汪柏松好奇地环视周围,直到看见一个一直死缠烂打着凯的女孩也来到现场,才明白凯急着逃亡的理由。
看着凯的身影消失在宾客之中,汪柏松的心里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而张瑞亦也不是个傻白甜,她当然知道这两个男人之间究竟激发出什么样的气场。她也知道,自己不是让人可以两男争一女的连续剧女主角。刚才的汪柏松与凯的角力,纯粹是生物之间竞争的本能。就像大妈们在超市里,发现限时特价时你争我抢的本能是一样的。
不过,凯的出现正好不是吗?
张瑞亦拉着汪柏松的衣袖,踮起脚尖,身体轻轻攀在他身上,顿时一股淡淡的香味直窜入汪柏松鼻尖。
是那罐香水!汪柏松在心里暗骇。张瑞亦今天抹上了吴芷鸳的香味......
见到汪柏松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张瑞亦暧昧地笑了,她将手附在汪柏松耳边悄声说:“不是要庆祝吗?听说这里的房间,夜景超棒的喔。”
月光点点折射在海面上一闪一闪的,绝美的海湾夜景美到令人屏息。
可惜的是,张瑞亦并没有充足的时间贪看这片美景。
在昏暗的灯光中,张瑞亦不仅清楚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还听见自己三分真七分假的喘息声。
没想到跟不爱的人滚床单意外地放得开。
不管是欲拒还迎也好、装羞涩、装哭都好,她运用她所有的知识与过往的经验,尽力在床上演了一齣高潮迭起的好戏。
方颖华替她挑选的包臀礼服帮了她大忙,虽然只是条绕颈的黑珍珠链,但不解开腰间与颈后的两道扣环,这件衣服是脱不下来的。托这两道扣环的福,让她知道汪柏松对她的邀约有多么急不可耐。
在一阵暴风般的云雨后,汪柏松昏沉地睡去。
张瑞亦盯着天花板发呆,过了好些时候才独自翻下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及高跟鞋。她走到洗手间,顺手拨了拨掉在额头前凌乱的发丝,镶在墙上整片的落地镜,照出她有些晕开的眼线,及一身欢爱过后的痕迹。
她凝视着身上斑斑的吻痕,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承认汪柏松富具磁性的嗓音,迷人到足以让人忘记现实,在床上更是。可是......在床上时,她耳边响起的却都是张恒抱她时的呢喃声......
张瑞亦闭起眼,抚平紊乱的呼吸。她抬头,甩掉心里那份早该舍弃的感觉。快速整理好仪容后围上丝巾,张瑞亦黯淡地看了床上熟睡的汪柏松一眼,蹑声离开这间将美丽海湾夜景一览无遗的房间。
吴芷鸳一向很浅眠,尤其是在一个人的午夜。
偌大的房里,只有她独自一人。
她躺在双人床的右半边,静静地听着隔壁人家电视放映的声音。
原来今夜有人跟她一样难眠。
她拿起放在床头边桌上的手机,黑暗中刺眼的白色字幕精确的显示三点十七分。她略过来自其他人邀约闲聊的讯息,点开与汪柏松的对话框。
十二点发出去的讯息到现在都没有标示已读的字样。
吴芷鸳叹了口气,随机点开一则来自其他男人的讯息,回复明日的晚餐邀约。
她并没有特别喜欢邀她共进晚餐的男人。只不过她需要一个“也需要”她的男人,尤其在汪柏松完全不碰她之后,吴芷鸳更是需要。
吴芷鸳是个外型明艳的女人,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也很清楚男人要什么。她把身材练的很窈窕、头发保养的很柔顺、皮肤照顾的很紧致......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都吸引不了汪柏松了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要从其他男人身上,才能得到身为女人的自尊?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婚姻里失恋了?
就在吴芷鸳再次叹气的同时,她听见了大门开锁的声音。
她迅速将手机塞进枕头下,闭上眼,用听觉感受男人进房门后的一举一动。吴芷鸳从沙沙的窸窣声知道汪柏松正在脱西装外套,从嘶刷的声音知道他正在松领带,从叽哩的拉鍊声知道他正退下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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