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瑞亦开始报告，吴芷鸳的脸色却是一秒比一秒难堪......只见她抹了口红的唇不断呢喃，却又吐不出一字半语。
张瑞亦的简报字字针对吴芷鸳的提案打脸。
她以刚刚提的“备案”为基准延伸，给足了自家企划长面子。之后在拿出过去发生的实例，巧妙暗指出吴芷鸳企划的漏洞之处，接着搬出最终企划来圆这些漏洞。不仅提出解决方案，就连往后的软件更新、共同研发，甚至连通路合并等等的配套措施一律规划在内。
原先看似汪氏吃亏的三七分帐，也在主企划结合配套措施后，互补回有利的局面。
看似架构庞大的企划，在张瑞亦清晰逻辑和字字精准的解说下，不到二十分钟便结束。
张瑞亦的提案质量如何，看吴芷鸳惨绿到不行的脸色就能明白。
会议室又回到之前的静默，每个人的眼睛都黏着总裁不放。长桌中央，NX总裁一语未发，只是闭着眼进入沉思状态。
过了约五分钟，总裁站起，越过汪柏松及张瑞亦身旁缓步往门口走去。
吴芷鸳看见总裁与汪柏松擦肩而过，本来快停的心脏一下子缓和不少。然而就在她稍微松口气之际......
“凯，从新拟一份合约，我希望与汪董事长和简小姐改日详谈这次的代理权。”总裁站在门边，低声交代了句，并转头对汪柏松微笑，“很期待与您共事。”
“能与NX合作是我们的荣幸。”
汪柏松礼貌的回覆，并与台前的张瑞亦眼神交会。
几分钟后，所有人皆撤出了会议室，只剩吴芷鸳与汪柏松两方人马留在会议室里。
“你这什么意思！？”
吴芷鸳咆啸出来，气氛凝重。
与汪柏松同行的企划长和吴芷鸳的助理尴尬到不行，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那个......吴经理.....我.....”小助理蹑声开口，却遭到吴芷鸳一记狠瞪。
汪柏松叹了口气，对企划长说，“今天辛苦你了，坐出租车先回去吧！记得报公帐。”
“谢谢董事长。”
企划长说完快速撤离修罗场，而吴芷鸳的助理见状也跟着脚底抹油，赶紧开溜。
几分钟过后，会议室里依旧充斥着诡异的沉默。吴芷鸳受不了，终于开口。“你还没回答我，这怎么回事。”
“芷鸳，这是场公平的竞争。”汪柏松回应冷漠。
“我不是在问你企划的事！”吴芷鸳尖锐地叫了出来，她指向张瑞亦喊道，“我是在问她。她什么时候变成找到零件的人了？”
“吴经理，请您冷静一点，这里毕竟是别人公司。”
张瑞亦平静的劝说。
“你闭嘴，我跟我老公说话，关你......！”
吴芷鸳气得绕过长桌要找汪柏松对质，却在经过张瑞亦面前时停住了脚步......
一股熟悉的玫瑰花香水味，从张瑞亦身上飘传到她鼻间......
“你......”吴芷鸳的眼睛张的老大。
同色的衣服、同款的鞋子、一样的味道、掉在车上的水钻、不在原位上的香水。
仅仅是一瞬间，所有的事情象是多了无形的扣环一样，一下子全都牵连在一起。
吴芷鸳的脸色的比刚刚合约失利时的还要惨白，亮丽的五官也逐渐扭曲起来。
同样身为女人，张瑞亦再看见吴芷鸳表情变化的一瞬间，立即明白所有的事她以明了于心，她接着开口，用吴芷鸳刚好能听到的音量道：“说真的，除了香水味浓的有点呛之外，你的床还算满好躺的。”
啪！的一声，吴芷鸳涨着发青的脸，挥了张瑞亦一巴掌。
张瑞亦不但没有闪躲，反而撑着发红的脸，扯出微笑。
“董事长！”张瑞亦犀利地盯着连呼吸快要不稳的吴芷鸳，严肃的喊了汪柏松一声，“我要提出我第三个条件。”
现在？
汪柏松听到，滚了一下喉结。
虽然他不清楚张瑞亦与吴芷鸳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不过他隐约能猜出一些端倪。
见汪柏松没回话，张瑞亦只是默默垂下眼皮，斜眼盯着吴芷鸳，开口说道：“请你在我面前，说你爱她。”张瑞亦停了一下，“告诉我，你爱她。这便是我第三个条件。”
汪柏松一听，一下子失了声音。
当下他只能望着吴芷鸳发愣。
“我说过了，我无意破坏董事长的婚姻。”张瑞亦瞟了一眼那无言对望的男女，继续说，“我想我提的要求都不难，她是你老婆，这句话就算是说谎，也讲得出来吧！”
“良恩、这、我......”汪柏松顿时有些结巴。
我爱你，三个字。在开玩笑时都能随口说出，在骗女人上床时都能脱口而出。但为何，在张瑞亦面前承认自己爱吴芷鸳，是这么难的一件事呢？
汪柏松咽了好几下喉咙，额头的冷汗啪搭一声，滴落下来。
“什么条件、你跟他有什么条件？”发现汪柏松的眼神里的犹豫，吴芷鸳整个人颤抖到不行，“说！你跟他有什么条件！？”
吴芷鸳情绪再次爆发，她狂掐着张瑞亦的肩膀大喊道。
“我开出的条件都是为了你。”张瑞亦毫不在乎被抓痛的肩膀，淡淡地说。
“良恩！”
张瑞亦完全不理会汪柏松的制止，自顾自地说着。“我请他大雨天里开车接你，我请他负起婚姻责任带上戒指，我请他......”
“不要！够了！”吴芷鸳推开张瑞亦，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不要讲了！不要讲了！不要讲了！”她摀起耳朵撕利尖叫起来，疯狂的踢瞪着脚象是想挣脱什么似的。
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突然间都变得不是自己认知的模样。一旁的汪柏松也傻了。
“董事长，是不愿意答应我第三个条件吗？”
“这......”
汪柏松犹豫一阵，依旧说不出口，而他的双脚也依然定在原地。
“柏松......”吴芷鸳口中呢喃着汪柏松的名，眼泪模糊了她精致的妆容。
吴芷鸳看着汪柏松，彻底绝望。
汪柏松在外有女人，她明白。但只要汪柏松还会回家、心还在她身上，吴芷鸳不在乎汪柏松抱过多少女人。
但这一刻，这个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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