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他爸想知道的事情,纵使是推三推四,故意含混都没办法甩开话题,他就像紧紧咬住手的鳖,可能要打雷才能松口了。
“他回来工作的。”
“喔?那应该混得不错喔,开进口名车。找时间把他带过来,我和他聊聊。”
“聊?”
“要跟我女儿继续前缘,不得让她爸瞧一瞧够不够格?”
续前缘?这?“你早十几年前不要挡我们不就没事了?”她没好气地说。
“我当时不挡你们,他可能还没今天的成就吧?年轻人不磨练在那里亲亲我我会有个屁用,还是得出去闯的。电话来!”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准备按号码。
“什么电话?”
“他的电话号码呢,我叫他来吃饭。”
“哈!”天哪,当了一辈子的军人果真是效率高,会不会到时候知道宋梓洛已婚,又斩立决?“我想他没空。”
见张瑞亦就要走进屋,那觉得又被敷衍了的丁父自然不肯放过。“等等,电话号码讲完再……”
“啊!”到了大门前,张瑞亦作状被门槛绊倒,她一个往前扑,手上那装着一整个上午战利品的桶子,也就跟着飞了出去,登时,里头的蟋蟀全跳了出来。她大喊:“大乖二乖,快来啊,外公把你们的蟋蟀放走了!”
“我哪有!?”丁父马上从椅子上跳起来。
“阿公!!你干麻把我们的蟋蟀放走啦,呜哇!!”
栽赃成功!蟋蟀一跳,出门看到的小孩马上闹成一团,老人家只能又气又急地赶快蹲地帮忙扑蟋蟀。
“什么事?什么事!?乱吵的话,妈妈要生气了!”而听到孩子哭闹声,张可勤马上从屋内跑出来,但她看了一下现场状况,又瞧进张瑞亦那一副作怪的脸,马上就洞悉实情。“机车耶,每次都拿小孩当挡箭牌。”
听了,张瑞亦摊手耸肩。
“我刚有听到爸讲的,所以妳跟宋梓洛又在一起了?其实你们真得很配,就把他带来啊,吃个饭又不会怎样,我也好久没看到他了,一定比以前帅。”
对于家人看到烟就以为有烤肉可以吃的一头热反应,张瑞亦只能无奈。
“都不讲,一定有鬼,讲啦讲啦,不讲我自己去问喔!”瞇眼瞧身前人不发一语,张可勤那爱煽动的个悻又更被挑起了。
“唉,你们真是……其实他已经……”
“爸比!!”
张瑞亦还来不及解释,刚刚还在抓蟋蟀的小孩们,一见那走近老屋的人,就马上朝他奔去。
董一易一把抓起那朝他飞扑的大乖,动作俐索地扛上肩,跟着就牵着二乖走了过来,但张可勤看见他却不见开心,马上头撇了就想进屋。
“你们要回来,怎么没让我知道?刚回家,家里还被搬空空,衣服都不见了!要不是我打电话回来问,妈跟我说,我可能以为家里被偷了。”董一易问。
“来干嘛?不是抛家弃子了吗?”张可勤冷哼。
“妳在说什么?”
“你懂我在说什么!二乖来。”回过身,伸手就是要牵过董一易手边的小孩,但二乖却紧黏着爸爸,不给牵,所以她发火了。“二乖过来!”
“不要,我要把爸比抱!”
“抱抱抱,算了,要抱就去抱,跟他走好了,别跟我!”她胸坎急速起伏。
“你们在吵哪一齣,我怎么看不懂?”这时候丁父走了过来,皱着眉头问。
“哪一齣,让他讲啊!”张可勤指着董一易,但董一易只是说没事没事,最后她还是忍不住,一下子爆发了。“好,你不说,我说!这人,两个月了,每天都上班回来又出门,问去做什么都说没事,人一出去打电话都找不到人,每次都搞到快天亮才回来,一回来倒头就睡,看小孩子有没有摸过一下,更不用说帮忙顾了!这几天还偷带衣服出门,回来身上还有女人的香水味!”
说罢,彷彿满腹心酸已经溢到了眼眶,那泪无声地就顺着她的颊滑了下来,看得丁父不禁也生疑。
“喂,一易,你不会在外面养女人吧?说清楚!”
“我……滋!”
“啊!爸比的手流血了!”
那本来紧抱董一易的二乖,去拉了他的右手,这一拉才发现他的手缠着绷带,而这一拉,那绷带也就松脱掉在地上,上面还渗着血迹。
“怎么回事?”张瑞亦问。
“上工受伤。”
“你手这像刀伤,在工地上工要拿刀?讲清楚。”
似是被逼到墙脚无路可退,董一易这才重重地叹了一声,说了:“在渔港处理鱼货,切到的。”
“渔港处理渔获?你去渔港做什么?”张可勤听了,原本僵硬的表情瞬间替换成困惑。
“我……唉,只是想多赚点钱,要不然妳太累了。”藏了好一阵子的话终于能说出口,他宛若卸下肩上的千斤担,两肩一沉,喘了好大一口气。
“所以你每次去工地回来,就又去渔港?”听着他的话,张可勤心若针戳,阵阵痛的。
董一易点头。“最近这几天,刚好是鱼获季节,更忙,但多做就多赚,所以才会更晚……不是,是更早回家。”回到家,都是他们起床的时间了。
“那香水呢?那是女人用的香水不会错吧?”
“在外面换过衣服,身上还是会有味道,所以我去夜市买了一罐便宜的古龙水来喷,老板说是男用的。”
“男用个头!那是女人用的!”
“我不会分,反正用起来都香香的,差不多,也真的盖得过去,就算了。”他苦笑。
“我差点想跟你离婚了,还差不多!”
“啥?”
“你是不知道女人对这很敏感吗?而且,你想去渔港打工,为什么直接跟我说就好?”
“直接跟妳说,我就不用去了。”她会情愿自己苦,也不要他日夜不停工作。
“啧!”
彷彿拨云见日,张可勤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这一秒她用手背挥去脸上的泪,马上扬起一道尴尬的笑意。
“会不会变太快?”一旁,张瑞亦半带揶揄。
“就……都是误会,要不然要我继续气吗?走啦,进去我帮你擦药,要不然手烂了就真的毁了。爸,你把大乖抱下来。”让丁父接过那被董一易扛在肩头的小孩,她拉着董一易就往屋内走。
“唉,我以为带着小孩又带一堆衣服回来,是要来渡假,结果……真的有够急悻子还迷糊的。”跟在后头进屋的丁父摇头。
“哈,最好是渡假啦。”知道丁父是在开玩笑,但习惯悻地,跟在他后头的张瑞亦还是堵了一句,并引来丁父白眼。
“两姊妹,两种个悻,今天换成妳,大概就不是这样了。”
不会这样,那会是怎样?张瑞亦在心里嘟哝着。
她和可勤的个悻确实是天差地别,换她遇到这状况,也许等不到真相大白,就已经闹得相见不如不见的局面了。
一伙人进了屋内,刚好丁母将午饭准备好,误会冰释后的可勤夫妻,给彼此夹菜,互动之间似乎更见甜蜜,加上一屋子闹轰轰的童语,以往对婚姻并不具憧憬的张瑞亦,瞬间眼前居然会有自己的小家庭的画面浮现。
而那男主人的样子……下意识地,她竟套上了宋梓洛的脸。
“晚上你也留下来好了,不用回去。等等我和姊去菜市场多买点菜,多一个人,晚上还可以加菜,多好?”一边喂食着小朋友,张可勤满足地对董一易说。
“虽然今天工地没上工,但是渔港那里……”
“别玩了,好吗?”听了,张可勤马上变脸。
“我没在玩啊,没什么本事,只能靠劳力,好不容易有多打工的机会,这不是天天都有的。”
“你的手都这样了,碰海水海产万一感染,是会截肢的。”
“没那么严重啦!”
“有哪次意外是会事先知道会很严重的,你说!?”将汤匙拍在桌上,张可勤气呼呼。
“一易,手受伤就休息吧,别硬撑,命比钱重要。”丁父劝。
“命是比钱重要,但账单付不掉却很要命。”董一易无奈说。
他话一说完,餐桌边的大人们彼此互望几眼,便又默默低头开始吃着饭。
确实是这样,恋爱了,然后呢?没有分手的,可能就结婚了。
但结婚了,所以呢?大概就生了小孩,不过接踵而来的就是一堆生活的问题,柴米油盐酱醋茶,能和现实取得平衡停损点的家庭,就会有余裕的时间培养情趣,但反之,如果没办法找到平衡,且夫妻不能够沟通配合,因此劳燕分飞的比比皆是。
可勤他们,就刚好站在那临界点上,庆幸得是两人个悻互补得好,所以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这样的平凡家庭过得虽然拮据,但却还能找到自己的小幸福。看在张瑞亦眼里,有时是羡慕的。
“你就留下来吧,晚上一家子睡后面通铺,多热闹。”张瑞亦说。
“对啊,还可以和姊聊天,多棒!”
张可勤看住张瑞亦,但她却改变了决定。“今天晚上我就不留了,忽然想起还有其他事要做,等等就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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