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传讯没有几秒,宋梓洛马上又传来讯息。过来找我,我在外滩的XX饭店楼。
我现在和朋友一起,没办法马上离开。
没关系,我等妳。
等,她要的不是等,而是一个明确的答覆和回应啊,他知道,却给不了。
如果我十一点前没到,就不用等我了。
打完那字句,张瑞亦又陷入极艰难的挣扎里。
跟自己的脑袋折腾了近二十分钟,最后张瑞亦还是走出了饭店,上了出租车,她就像只扑火的飞蛾,朝着那会让自己焚烧殆尽的火光而去。
他住的饭店离她不远,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那矛盾且挣扎的心情就越是强烈。
望住车窗外陌生的街景,她一手捏着手机,另一只手则搁在膝上,指甲倒插着自己的掌心肉,却毫无感觉。
这时手机传来铃声,她以为是宋梓洛传来的讯息,但却是徐沐。
我知道他在魔都,也知道妳可能会去找他,但作为一个朋友,不,作为一个爱妳的男人,我还是得自私地请求妳,别去。
读完那则讯息,她不由得闭起眼,忽然感觉到呼吸有些不顺。
表现出爱她的男人,不是有了妻子,就是有了女朋友,这就是男人所谓的爱吗?她心头犯疼地苦笑了声。
“小姐,妳不舒服吗?”这时出租车司机由照后镜看了她一眼,并问。
猛地张开眼,她看着前头镜子反射出的司机面容,说了:“喔,没有,只是觉得有点闷。”她吐了口长长的气。
“这样吗?”听她这么说,因此司机将后座的车窗降下了一些,“平常这儿啊,晚上会有点海风的,但报告说今晚会下雨,大概下不来,所以闷。这天气跟女人的脾气一样,不发出来,闷住,反而苦了男人,没事掐啊捏的,暗伤更多。”
司机突来的一段话,让张瑞亦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喔,到了,妳说的那家饭店,就这里了。”车在宋梓洛入住的海景饭店前停下,张瑞亦下了车,进了饭店,然后依着宋梓洛给的房号,上了十二楼。
电梯门一打开,她走出后,望住眼前那房号的方向指示,她愣了一分钟,跟着才按照指示方向,慢慢走到他说的房门前。
她终究还是来了,带着满腔的复杂情绪来找他,她很明白眼前这门一开,接下去的,可能就是两人因为累积过久无法释放的思念,所引燃的裕望烈火。
而既然选择来了,这次她便不会再矜持,若有任何后果,都等那火烧完再说了!
想着那束缚住自己好长一段时间的矛盾,她在房门前又站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在万分挣扎下,豁出去,敲了门。
只是敲完门后,并没有人来开门,所以又等了一下子,她敲了第二次门,不过回应的却仍是一片寂静。
正当她又想敲第三次门的时候,她的手机传来简讯铃声。
对不起,临时有急事,人已不在饭店,如果妳去了,抱歉让妳扑空,妳不用找我,我再找时间找妳。Sorry.
“哈,哈哈!”读完宋梓洛的简讯,她低笑三声,心里隐隐有股刺痛却解脱了的感觉。
在她拼命地在为自己心理建设,努力地逼退脑子里的道德感,预备将所有顾忌全都抛到脑后的同时,那本来说要等她,说要将她抱在怀里的男人,却一句急事就把她独自抛在挣扎的悬崖边了?
而且,不是说不想再理他的吗?不是说不要再回他电话讯息的吗?怎么还会满腹兴裕地找上门,却吃了闭门羹,那比在冬天被人泼冰水还让人难受,难堪哪。
张瑞亦,妳是该醒了!
唇边苦笑的弧度还扬着,眼眶里那因为心头难受和窘迫而一下子累积上来的泪水,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而一手抵着门控制着自己情绪的她,也无从发现,其实隔着房门,宋梓洛也正忍着自己心头翻搅的复杂情绪。
他知道她就站在外面,因为在几次的敲门声后,他听到了她的手机响了,就在他传了简讯的同一刻。
但他却不会开门,也不能开门,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开门,他将会控制不住自己因为这段时间联络不上她的那股强烈思念,而疯狂地将她拥入怀中,然后用激情填满她让他难受的身子。
而那脱了缰的激情,将会造成他对两个女人的伤害,就算在这之前已经伤了,他也不想再让那伤害继续或加深。
手拳紧着,抵着房门,他频频深呼吸来抑制着自己开门的裕望,而后过了几分钟,他知道张瑞亦已经走掉了之后,他这才离开门边,坐回那张落地窗旁的椅子,然后又拿起手机看。
我怀孕了,我们要有小BB了,等你回来。
就在他传了那则说他有急事不在饭店的简讯给张瑞亦之前,他收到了林羽霏传来的这则简讯,在海的对面,他的妻子肚子里,有了小生命。
下雨了,当张瑞亦走出饭店后,那被出租车司机比喻成女人脾气的雨,就这么哗啦哗啦地落下来了,毫不留情地淋在手中没有任何伞具的张瑞亦身上。
她沿着刚刚出租车司机“可能”开过的路,并朝着那“可能”是往自己饭店的方向走,想着自己“可能”会在半小时走回饭店,但却在她走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已经无心再去想那些可能,只是迈着步,企图让那当空泼下的雨,让自己变得更清醒些。
而就在她走到一旁路人都觉得她怪异的时候,身旁不远处传来徐沐的声音。
“瑞亦!”他的声音在滂沱大雨里,显得极不真切,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引起盯瑞亦的注意,而是在他又喊了好几声,最后逼不得已将车临停,下车拉住她,她这才看住他。
“妳要去哪里?”他问。
“观光。”雨将她淋得全身湿透,发丝像一条条海带似地披负在她发白的脸庞上,十分狼狈。
“先上车!”他拉着她先上了车,并将车内空调调弱,以免她感冒。“打了好多通电话,妳都没接,我先送妳回饭店吧。”
刚刚送走小君后,他就一直想着她,所以便拨了她的电话,但她却一直没有接,后来去了饭店找人,敲门没人回应,这才心慌地出了饭店,大海捞针地沿路开,想说会不会就被他遇上,结果还真的就看到一个女人,傻傻走在下着大雨的街上,失魂落魄地。
“哈,我手机八成淋坏了。”拿出手机瞧,是没溼,上头也确实有好几通他打来的未接电话。“手机没坏,是我耳朵坏。”她低笑。
发动车子上路,因为这时雨势很大,雨刷开到最快,前头还是糊成一块,因此徐沐只能更专注地开车,没能去注意张瑞亦的状况。
“你带我去买点酒好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说。
“酒?”他偏过头看她,瞧她一脸迟滞,于是说:“还是回去饭店洗个热水澡比较好点。”
“我不想回饭店。”现在一个人待在那里,她可能会疯掉。
“那去哪?”
“去港边,想看夜景。”
“现在下大雨,什么都看不清楚。”他说,但她眉头紧皱的模样,让他觉得好像不照着将会有一场大风暴会发生,所以他只好依言将车掉头开往港边。
只是不久后,他好不容易在港边找到一处可以停车的地方,而车都还没停好,就又听到她讲:“可以带我去买点酒吗?然后回饭店。”
“所以妳是要回饭店,还是要看海景,还是要喝酒?”他被她搞混了。
她转过脸去看他,答了:“不知道。”
“张瑞亦!”她任悻地指使着他,让他忙得像只无头苍蝇,所以他一股烦躁涌上,忍不住小凶了她,不过那语气也才出口,却见她马上沉默下来。
这次他还是先把车停好,熄了火,于是车内仅剩雨打在玻璃和车顶的声音,以及张瑞亦闷闷传来的声音。
“那个司机说,这天气就像女人的脾气,要是闷住发不出来,就苦了男人,但现在雨下下来了……”
停车后,视线始终停在张瑞亦脸庞上的徐沐,在她眼眶上发现了溼意,于是他了解,她没理会他的阻止,还是去找了宋梓洛了,而且这次不晓得事发生了什么事,明显她是受伤了,心伤。
她现在这个样子,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职场上的她强势,甚至在感情上,也没让他有看到她脆弱一面的机会。
所以,那男人是真的住进过她的心里的吧。
“想哭就哭吧。”他深吸了一口气,柔声对着那忍得很辛苦的张瑞亦说。
倏时间,宛如被拘禁很久的囚犯突然被释放一样,她的泪水像开了闸门就关不住一般,拼命地涌出眼眶,跟着不久开始抽咽,直到徐沐递了面纸给她,她又哭得更大声了,最后更控制不住地放声大骂:
“靠!怎么连谈场恋爱都这么难!我不喜欢你了,宋梓洛!滚蛋吧,宋梓洛!我、不、喜、欢、你、了───────”
骂完,忽然觉得自己幼稚得可怜的她,整个人往一旁的车窗倒去,靠在那被与染上冰冷温度的车窗玻璃上,然后眼泪鼻涕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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