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鲸平稳的停靠在了一片宽阔的白色平台旁，这是一张桌子，至少玛丽曾经那样认为。
如果它不是大到像一座小镇，那些看起来的盘盘碗碗不是比房子还要大，玛丽真的会那样认为的。
慢慢在空中盘旋的飞鲸好像是在寻找可供他们落脚的地方，看来这里就是他们飞行旅程的终点了。
“这里，感受不到方向。距离也无法确定。”
玛丽看向曼斯，她无法获得最为基础的属性，或许诞生于古代的曼斯能够兼容这奇怪的地方。
“我也一样。可能这里并没有明确的方位，我见过这样的世界，大多是一些实验品，它们并没有标准，甚至什么也没有。这里可能是由可变环境所构建的，注意彼此之间的距离。”
有了地面上的参照物，库伊特感觉好多了，他开始打量起这块即将探索的怪异地方。远处，一片朦胧，看不出有些什么，那些近处的建筑，表面非常的光滑，怎么看都像是餐具的样子。
飞鲸靠向了一个高塔，塔身细长，顶部有个较为宽阔的平台，飞鲸能够不费力的停在边上。玛丽已经预测出了最佳路线，可飞鲸并没有按照她所设想的路线沿着圆形的路线缓慢降低速度，而是直接一个扭身，就那么静静停在了高塔的边上。
“玛丽小姐，等等，我有些头晕。”
看着自飞鲸背上跳过去的曼斯和玛丽，库伊特不得不出声请求，刚刚的旋转让他非常的不舒服。尽管飞鲸的动作很舒缓，但相对于它巨大的体积，库伊特还是感觉到一阵晕眩。
玛丽看了一眼飞鲸那巨大的眼睛，又跳回了它的背上，将库伊特直接扛在了肩头，毫不费力的跳了回去。
“谢谢你。”
一声悠长起伏的鲸鸣，算是对玛丽的回应。飞鲸的身体先是向下一沉，而后直冲天际，向着来时的方向远远去了。
没一会儿，几个人就看不到飞鲸的身影了，某种干扰如同雾气一般的笼罩着天空。
玛丽再次取出了羽毛，看着羽毛所指的方向，走向了平台中心的入口。
只是在库伊特的眼中，玛丽仿佛是在原地行走，他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变化。
“不要相信你的眼睛，看到未必真实。记得不要离我太远，要学会用时间计算距离。”
用时间计算？
是因为这里时间恒定？
至少玛丽的内核时钟并没有变化，但她也不能保证是否因为变化无法被自己所发现。
空中观察到的图像已经拼出了一个简单的立体地图，这里算是附近最高的建筑，他们需要先到地面上，然后再想办法找到离开的路。
想来也只有库伊特会觉得这里有些趣味，玛丽和曼斯都非常不喜欢这混乱的环境，大多数测量数据都不再可靠，他们需要先熟悉这里的基本构成规则，或是离开混乱作用的范围。
沿着环形的走廊一直来到了地面，三个人这才发现这里的广阔与巨大。从空中看起来像是个盘子的地方在这里看去是近七层高的宏伟建筑，平整的地面上有着许多起伏，一些方形的半透明的石头铺在上面，显然并不好走。
“这边。”
玛丽知道至极应该去的方向，他们需要先找到这个世界的边界或道路，再寻找离开的出口。
这是一个了无生气的地方，看不到任何会移动的物体。偶尔，脚下会发出咔咔的声响，一些半透明的石头仿佛承受不住他们的重量而开裂。
距离仍然是无法测度的。
玛丽偶尔会捡起一块较小的石头，扔向远方，以测试前方空间的压缩率。
宁静。
让人难以承受的宁静。
好在，偶尔传出石头碎裂或碰撞的声音可以让这单调的世界不那么的可怕。
在最开始的新奇之后，库伊特已经开始不喜欢这个地方了。这里简直就像是荒漠，没有人，没有动物，甚至连干枯的断木都没有见到一根。
“有人。”
曼斯好像发现了什么，跳上了附近一块较高的石头。
“我看到了两个影子，没有看到人，无法确定距离，还有体积。他们正在向这边过来，小心些。”
很快，玛丽也看到了他们，他们的影子。
两个灰色的影子在地面上移动着，和曼斯一样，她看不到人，只能通过影子的位置来判断。
两侧的高处没有任何物体在移动，只有地面上的影子。
“我们去看看，或许可以知道些什么。尽管这地方有些怪，但我们能够应付的。”
曼斯见过许多的世界，玛丽相信他的判断。不过，当他们见到那两个影子的主人时，仍是有些吃惊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两个人，或许可以被称为人吧，他们的身体如纸张一般的薄，薄到在远处看去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他们的身体如同周围的颜色一样，根本无法通过反差来进行识别。
看着扭曲着上身用他们一侧大大的眼睛打量着自己的奇怪物体，库伊特第一个笑了出来，他实在是无法忍受了，这些家伙太逗了。
“刚刚，天空上，是你们？”
他们通过震动发声，至少玛丽观察到了那个说话人的身体在及其细微的震动着。
在那个近乎透明的人身上，玛丽看到了一个红心的标记，上面写着一个数字，9，另一个人的身上也有着同样的标记，只不过其中的数字是5。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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