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汉斯明白的，再好的制度，也是人的制度，不可能抛开人的各种因素而谈。
“所以，王室的意义就在这里。一个可以超然于所有人之外的，却可以对于任何社会之中的不公与丑恶发动战争的角色。”
伊丽莎白的嘴角扬起一抹极淡的微笑，但是汉斯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换言之，您愿意做这样一位君王，而不是一个占有大量地产女王？”汉斯开始试图将伊丽莎白的话放到实际，希望能讨到点好处来。“如果您仍然占有大量地产，您或许根本无法抛开自己的立场。”
“我有听艾撒利说过，您似乎对于富人也十分仇视，希望限制每个人的最高财产，以及最高收入，是吗？”伊丽莎白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可以解释下为什么嘛？”
汉斯不能回答仅仅是因为仇富，而且他也不会仇富。私有财产本身不是问题，在他眼里，对于用于生产的东西私有，强迫他人必须为自己劳动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这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来自于一篇经济学论文，贫富差距过大会导致社会整体的潜力降低。不过，这不是我希望限制人民拥有土地的原因。”汉斯立刻回答，他必须澄清这个问题，因为这里不只有他一个人，他的话不是戏言。“真正的原因是，一旦一个人私有了用于生产的东西，那些没有办法自己生产的人们就会沦为他们事实上的劳动奴隶，而这是滋生如同封建主这样是特权者的根本土壤。”
“也就是说，您希望把这些用于生产的东西全部变成大家共有的财产，然后大家一起来进行生产？”伊丽莎白很敏锐地抓住了汉斯的重点，“可是问题是，谁来管理？管理者会不会因为私欲而被操纵？”
“正因为人的私欲难以在短期之内被服务人民的荣誉感取代，我认为设置一个较为短期的轮换制度，让人们推选最有责任心的来管理，并且在有限的时间里面行使可以最大程度地降低腐败。”汉斯对这些同样有过思考，但是伊丽莎白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她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是一种办法，但是又怎样能够保人们不会珍惜短暂的掌权期，变本加厉的进行掠夺呢？”
伊丽莎白明白这点，她知道人到底有多么贪婪，哪怕只是给予他们攫取最小限度的一些利益的可能性，他们一样会背叛你。
“不如说，女王陛下有何高见呢？”汉斯反问道，他知道，伊丽莎白这一步步紧逼并非是真的追求他的解决办法，而是希望他把话题交给她。而现在既然他没法掌控她，不如让一步。
“正如那些腐朽君主所言，制衡才是维持廉洁的最好武器。”伊丽莎白娓娓道来，她向汉斯这样的理想主义者讲述现实之中所需要的权术。“并非权力滋生腐败，而是权力本身就是腐败。唯有权力之间互相制衡，互相倾轧，才能避免任何一个权力的过度腐化。”
“可也正如您所说，这是一个腐朽君主们才用的权术，这样的武器真的能够用在新的国度里面吗？”汉斯同样表示质疑，不是拒绝，而是进行节奏上的压制。“而且还会降低行政的效率。”
“无论使用的人是流氓还是圣人，剑本身就是剑，不是吗？”伊丽莎白摊了摊手，说道，“这无疑会降低效率，可是效率真有那么重要吗？我不是艾撒利，不是那种追求效率与执行力到极致的军人，我曾经是一位公主，现在是一位女王，我追求的从来都是人民们的福祉，如果削减效率就可以让我的人民们免受腐败的伤害，我乐意为之。”
汉斯凝视着这位女王，她与那位皇帝同样年轻，同样从不循规蹈矩。虽然他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一群特权阶级的领袖之上，但是至少对于他们自己，对于他们的信念，他愿意相信。
而且不相信也没用，只要她的人民相信她就足够了。就算你说你不相信女王，你要推翻她的统治，你又算哪根葱？
汉斯非常清楚这种中二病，总觉得自己和人民站在一起，却从来未和那些辛苦劳动的农民与工人们聊过哪怕一次，见过他们吃的饭，他们喝的水。不了解他们究竟有怎样的诉求，能够赚多少钱，多少钱，多长的工作时间能够让他快乐的生活下去。
所以说，空想者是废物。
永远。
为暴君之凯旋高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