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晨时。
温阳初上。
南宫衣雪被阳光晃了眼。
好不容易才从睡梦中清醒,却是微微一愣。
天花板是绿的······还飘啊飘的。
不对不对,这是树叶。
又没睡床。
叹了口气。
昨日从后山归来后,北冥离竹没给她好脸色看。
以至于晚饭都是自顾自解决的,而要小姑娘这种性子稍稍有些惫懒的人准备晚饭······
那还不如把她拉出去和人打一架来得痛快,至少省事得多了。
很草率的晚饭,吃了几条烤鱼。
重辣的。
味很呛。
她打了好几个喷嚏。
摇了摇酒葫芦,倒是没敢喝。
不能把院子给拆了。
吃得饱饱。
困意上脑。
大抵是昨日累迷糊了,将这一片小小的枝丫当作床啦,便是轻身跃起,舒舒服服地躺下,没一会儿便入了梦乡。
睡得可熟了。
南宫衣雪仰头望晴空。
在心底默默地感谢了昨晚的天。
没下雨真的是万幸了。
但······
总要改改。
小姑娘这会儿想起陈飞绝的教训了。
“放着好好的床不睡,总给老子睡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信不信那天把你屋子里的床都给拆了?”
南宫衣雪当即认了怂。
可她的性子嘛。
属于虚心认错。
到底死性不改。
第三日晨,徐毅再一次在书房的屋顶上寻到了她。
现在想想,那会儿无忧无虑的,没那么多烦心事的日子终究是离她愈发遥远了。
身怀无上武功,她终有一日要迈入江湖这一混乱的泥沼。
轻声叹息。
翻身下树。
不想了不想了。
想这么多不是她的性子。
当下最重要的事儿就是去吃早饭。
左顾右盼良久,南宫衣雪没能察觉到北冥离竹的身影,却是在石桌上瞧见了一封信纸,其上有着以北冥离竹那娟秀字迹写成的“衣雪”二字。
写给自己的。
看来有急事。
南宫衣雪微微颔首,眯起眼,看向日头。
她醒得不算晚啦,北冥离竹却比她起得还要早,这字迹也显得急匆。
有些意兴阑珊地打开了信纸,却被其中所写吸引了视线。
北冥花朝私交甚浅,平日里也难得出一次门。
出门少,朋友就少。
于是找不到人做伴娘啦。
好姐姐脑筋转得快。
找上了好妹妹。
今日是北冥离竹去试伴娘衣裳的时候呢。
倒是让小姑娘好一番后悔,没再早点起来,去瞧一瞧北冥离竹的窘迫样。
北冥离竹也是,平日里不是六扇门的官服,便是那一身浓灰的长裙,一点不是女生打扮。
能看到她穿一身大红色的衣裙,南宫衣雪想想都觉得有趣儿。
“看不到啊······”
喃喃自语道。
少女耸耸肩。
也不强求嘛。
到了成亲仪式的那日,她总能看得到的。
将信纸原原本本地叠好收入袖中,南宫衣雪准备下山了。
她可不会忘了,自己的肚子还抗议着嘞。
就去吃早茶吧。
简单打定主意。
南宫衣雪从石桌上一跃而下,顺手捡起落于地上的斗笠,玉唇轻启,微风拂过斗笠上的灰尘,便牢牢地扣在少女的脑袋上了。
轻笑。
徐行。
长剑悬于腰间。
与玉佩相碰撞。
叮咚作响。
葫芦倒是被少女随意地提溜着。
伴着长发,颇有韵律地于少女的背后荡啊荡。
昨日有一点,南宫衣雪说得不错的。
她是剑客。
亦是剑仙。
······
走入集市,南宫衣雪才松了一口气。
忽如一夜春风来呵,满园的梨树便被挂满了大红的灯笼与赤绢。
南宫衣雪还以为冬日已过,春日已至,梨花遍开。
北冥子弟们已经在准备起来了。
小姑娘本该猜到的,毕竟连北冥离竹都被喊出去啦,这仪式到底是赶着冬的步子近了。
换言之,能留给南宫衣雪去探一探风家的时间不算多,有些紧张。
至少······还能算绰绰有余罢,足够她做点什么。
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在瞬间被抹去。
她是正道人士。
这么笑不太好。
相当不走心地提醒了自己一句。
南宫衣雪早早将目标锁定在北冥花朝的酒楼了。
少女远望,见着那位北冥的小少年。
正站在门口点着脑袋。
打盹儿啦。
南宫衣雪起了坏心思,隐匿了气息,于少年的耳边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骇得少年当即蹦起了三尺高,再见到南宫衣雪笑盈盈的模样后,才拍了拍起伏的胸脯。
吓死他了。
“南宫姐姐好。”
“你也好。”
这小伙子嘴真甜。
小姑娘揉了揉少年的脸颊,笑道:
“里面有位子不,姐姐我还没吃过早茶嘞。”
北冥拾夕愣了愣,不禁眨了眨眼。
这句话······
是不是有点耳熟。
好像在哪听过。
“有有有,南宫施主,且随小僧而来。”
忽地一亮晶晶明晃晃钻入少女的视线来,登时令得她移不开眼了。
偏偏是灵朝从酒楼里钻出来,手上还拿这张号子。
灵朝大清早地就来排队等位子喽。
南宫衣雪一喜。
又蹂躏了一番少年的面颊。
少女用力拍拍灵朝的肩膀。
俨然是哥俩好的样。
“你请。”
“好嘞。”
北冥拾夕错愕地瞧着少女与僧人笑着走入了酒楼,将他这掌柜的晾在一旁,无人问津,只得无奈地笑了笑。
既然用不到他就不要喊他起来嘛······
难得大清早偷闲,得以出来站着眯一会儿的。
好不容易起来的困意便被姐姐消去啦。
唉······
······
不愧为广南城的大酒楼,内饰奢华却不张狂,依旧给人以华贵之感。
这阵阵传来的糕点香气更是沁人心脾,远远地瞧着,闻着,能惹得人升起尝一尝的欲望。
北冥离竹的好姐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将一间大酒楼运作得如此完美。
少女暗暗赞叹,将酒楼的景尽数记在脑海之中。
果真与龙井阁全然不同。
“你定的位子在哪?”
南宫衣雪左瞧右瞧,也没能找着空着的地儿,将由于往来人多而偏去的斗笠摆正,不免瞧了眼颇为着急的灵朝。
看来他也没找着。
“不行,人忒多。
南宫施主,您功夫深,会感知哪出空不?”
灵朝显然是没了办法啦,双手合十,朝小姑娘歉意地笑笑。
感知也是好用的,的确被小姑娘找着了空位子。
临窗,偏僻,较之大堂宁静得多。
“少年人不错啊。”
灵朝赞道,大咧咧往凳上一坐。
唤来小二哥,也没管什么菜单。
稀里糊涂报了一大堆。
“停停停。
吃得完吗?”
南宫衣雪急急忙忙叫停了还想再点些什么的灵朝,疑惑地看向僧人的肚腩。
灵朝穿着长袍,小姑娘倒看不出其胖瘦,但看他身手矫健,总不是那胡吃海喝之人。
熟料灵朝显得有些错愕,待反应过来后,竖起了大拇指,露出口大白牙,笑道:
“还有午饭呢。”
一条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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