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既出。
四方寂静。
中年人负手而立,神色凛冽。
如终年积雪不化的雪山,冷漠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而南宫衣雪的四周,早早被数十长刀包围。
却是北冥子弟齐齐出阵了。
北冥离竹微愣。
俏颜更是冰冷。
“爷爷固执还则罢了,怎得连大伯也如此?”
老一辈们的恩怨情仇,本不应由她们这些小辈承担才是,大伯不是这种人。
“离竹。”
中年人呵道。
并未如往常那样令得少女退后。
北冥离竹擎着苗刀,显然是要袒护她身边的少女。
倒是南宫衣雪不紧不慢,右手虽是攀附于逍遥之上,并未瞧见其一丝一毫的惶恐,反而朝前踏了一步。
“我接。”
少女轻笑。
嘴角微扬。
寒锋出鞘,刺得人生疼。
飘渺的剑意不知何时竟是萦绕于所有人身旁。
若是有所动弹,便会被暴起的剑意斩去。
中年人面色微微一变,背后冒起冷汗了。
“你······
记得收手点。”
大概是无法和和气气地收场了。
北冥离竹叹了口气,却是将苗刀收回了刀鞘。
中年人嘴角一抽。
这真是自家人吗?
胳膊肘往外拐的?
神情恍惚一瞬,南宫衣雪忽地闪至其身前,逍遥迎头而下,竟是真的动了杀意。
中年人豁然变色,慌不择路地向后数步,才腾出一个足以拔得出刀的身位,挡住了剑芒。
至于额头上疯狂涌出的汗水及虎口传来的疼痛,早已被中年人忽略了。
好重!
这丫头!
力气忒大。
北冥子弟见家主被袭。
彼此对视一眼,皆看到眼中的震怒。
诸般刀刃直冲少女而去。
隐隐形成一方刀芒大阵。
是为北冥利器,囚人之阵,陷入其中,必然退无可退,只得死战到底,若非阵中人力竭身亡,便是成阵之人溃不成军。
绝无退路。
凶险之极。
便是漠然不语的北冥离竹,也含着一抹不忍。
啊······她才不是担心南宫衣雪嘞,她担心的家里的子弟们。
她怕家里人把南宫衣雪惹毛了,被小姑娘欺负。
于是转过身去,低下了脑袋。
眼不见。
心为净。
而刀阵袭来的刹那,南宫衣雪右脚轻点地。
少女如翩跹飞舞蝶儿,逍遥调转了剑芒,剑尖准确无误地点住离少女最近的刀锋。
大刀想再进一步,握刀的人却是骇然发觉,这把刀全然推进不得。
而南宫衣雪显得如此游刃有余,甚至朝他笑了笑。
“一起上嘛。
问题不大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张樱桃小口,偏偏能说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家族子弟到底是年轻人居多,血气方刚,哪能听得如此挑衅,也懒得在意人多欺负人少。
既然少女自大,就莫怪他们不留情面,虽是得了不杀她的令,到底要让她吃一点苦头的。
“上!”
众人呵。
如山呼。
似海啸。
刀锋齐出,井然有序。
浩然而霸道,朝着少女破绽而去。
便是中年人也觉得热血上了脑袋。
隐隐握紧了腰间佩刀。
却被一道更为厚重的刀柄抵住了腰间。
北冥离竹不是蠢笨之人,南宫衣雪身上的杀意是演出来的,而北冥子弟招招凌厉,也不是能轻易取人性命的程度。
她看明白了。
于是轻声道:
“大伯,别去找她试刀。
若是您过会还想找回一点面子的话。”
中年人面色微微发苦。
这么夸张?
“真假?”
北冥离竹眨了眨眼。
大伯不听,就该搬出杀手锏了。
“话说,花朝姐姐知道你这么对衣雪吗?”
中年人旋即一窘,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视线飞到了九霄云外。
看来是不知道的,依照姐姐的性格,大伯会有一段苦日子。
指吃不到宝贝女儿做的菜。
北冥花朝的厨艺挺不错的。
北冥离竹摇摇脑袋。
“她是帝境。”
简略四字,让得中年人怔住好半晌没能回过神来,嘴角疯狂抽搐着,回头看向那位少女。
数十把刀被整整齐齐地插在少女的身前,留下了一排整整齐齐的窟窿。
至于北冥子弟,纷纷哀嚎着趴在地上,神色痛苦。
被南宫衣雪打趴啦。
要疼上好几天了呢。
小姑娘下手还算轻。
趴着就行。
不伤根本。
南宫衣雪笑盈盈地朝中年人打了个招呼,身下虽无椅凳,依旧做出虚坐的姿势,以逍遥剑鞘撑着脑袋,看向坚持着的最后一人。
还不错。
硬解她一剑不倒。
虽然她也没出全力就是。
“算我过关了嘛?”
少女巧笑。
逍遥入鞘。
轻盈地落到中年人的身前。
随着身后一倒下之声传来,南宫衣雪缩了缩脖子。
将微不足道的一抹尴尬掩去后,南宫衣雪背过双手,抱住了北冥离竹的臂膀。
“怎么样?”
“还是重了。”
“没有吧?”
南宫衣雪自认还是挺克制的呢。
北冥离竹抬起手,把中年人微微张开的嘴巴阖上了。
张开老半天了,自己都替大伯难受。
“对心灵的打击大。”
北冥离竹道。
神色淡漠如初。
······
北冥雁轻轻咳嗽两声,茶杯被其轻推,送至南宫衣雪身前。
小姑娘自是道谢,与北冥离竹相当心有灵犀的不去看模样稍稍有些狼狈的北冥家主。
北冥雁的背后站着被气得不轻的北冥花朝,正环着双臂,脸颊气鼓鼓的。
“女儿啊······”
“爹,不是女儿说您,爷爷的性子女儿也是晓得的,倘若爷爷吩咐下去女儿还能理解,怎得您也学着胡闹啊。
人家是客人啊。
有您这么对客人的吗?”
北冥花朝的面色苍白了些许。
大抵是被气的罢。
虽是身体不算好。
但这个气场······南宫衣雪真要以为北冥花朝才是家主了。
在气势上压倒自家老爹一头后,北冥花朝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搬了张椅子坐下。
少女朝南宫衣雪歉意地笑笑,再一次瞪了北冥雁一眼后,苦笑道:
“抱歉呀······我也没料到会有这种事的。
至少让我想想如何补偿你。”
南宫衣雪怔了怔。
本想拒绝北冥花朝。
却是被谁戳了戳。
“怎了?”
向罪魁祸首北冥离竹传音道,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别忘了你来云顶山的目的,借这个机会看看那把刀,虽然不一定会让你看到就是了。
待这事儿结束,我就要帮姐姐去准备成亲的仪式,问一问背后的事。”
时间挺紧张的。
姐姐成亲太突然。
北冥离竹觉得不妥。
她要做回老本行。
查事。
南宫衣雪颔首,身体前倾,眼中狡黠更甚。
“衣雪也没什么要补偿的,虽说北冥一族的待客方式有些令人招架不住,可衣雪也不是什么魔鬼嘛,心很好的。
只有一个小小要求哦。
听说云顶山颠有一把神刀。
我想去见一见。”
话音方落。
北冥花朝与北冥雁便是面色一变。
倒也不是不能给人姑娘看,不过······会有亿点点困难。
北冥花朝捋了捋一缕长发,无奈笑道:
“的确是有这把刀。
但此刀是爷爷佩刀。
随身携带。
从不离身。
你真要看?”
南宫衣雪眨了眨眼。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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