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魉,你应该知道吧,主教大人很不满意。”
“是的,我明白,特来谢罪,请帮我转告主教。”
破碎的面具被摘下,长袍里的,是布满伤痕的年轻面孔。不难看出,女子的面容本应是精致而美丽的,但数道细小的疤痕却留在脸颊上,仿佛叙述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夜总会的安保是你负责的,但青帮在那边的人手全都被屠杀了,而我们却对对手没有丝毫的了解。”
“我会承担责任的。”
“这不是你一个人承担责任的问题。”男人的语气咄咄逼人:“你知道青帮和天理教现在是合作关系,容不得半点差错。”
“哎呀,就是啊。幸亏主教不在江陵,不然后果嘛,呵呵~”一旁的女人用刻薄的口气说道。
“魅,你不是主教的使者,没资格像魑一样审问我!”
魉的态度有些恼火,拿着自己的法杖气冲冲离开了屋子,没有再理会魑和魅的话。
“她果然还是个孩子。”
“哼,担当不了重任的小丫头。”
黑紫色的长袍从身上脱下,原本宽大的衣服下,是少女纤细的肢体,白皙的手臂上缠绕着厚厚的白色绷带。魉把捆住头发的皮筋摘下,将乌黑的发丝甩开,慵懒地扑躺在床上。
透过五指的缝隙,略有昏暗的白炽灯光照在脸上,有那么些许的刺眼。现在魉,还能感受到肌肉被手枪伤击后的阵阵刺痛。
“那些家伙,真是不讲武德啊。。。”魉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没有想到自己被引开后夜总会会被屠杀得一个不剩,也没想到和叶司的交手会让自己被偷袭。她的脑中思考着,天理教的高层会如何处理自己。
魉没有名字,从自己记事起,就一直在天理教生活。那时的天理教,还没有现在的规模,自己的养父也还握有实权。可现在的大主教,却不得不接受外国势力的要求,这让魉一直在怀疑,这样借助外力的成长是否是正确的。
同样被外国势力扶植的青帮,在半个月前和天理教达成合作,也正是因此,魉才会来到江陵这座城市协助当地的青帮势力,这让天理教的势力进一步扩大,同时也带来了大量的资金收入。
其实在魉的眼里,青帮不过是一群洋人的走狗和地痞流氓,和神圣伟大的天理教根本搭不上边。但尽管她内心非常的不认同,也必须去协助青帮,因为那是养父主教的意思。
“唔。。。好疼。。”
鲜血将纱布染红,额头上滴下豆大的汗珠,魉咬紧牙关,用镊子颤抖着取出大臂上的弹片。她的身体没有多么强悍,脆弱程度和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无异。如果自己能选择的话,去体验下正常女孩子的生活也未必是件坏事,只可惜,她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西城废弃工厂旁的空地上,寒芒映着月光,带来阵阵凉意。叶正卿的寒霜剑,直指凯特的面门。
“你是何人?”叶正卿冷冷发问。
“那个,虽然实在审问我,但能不能把剑放下啊,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请回答我的问题。”叶正卿的态度并没有丝毫妥协。
“那个师傅,没事的,凯特小姐是龙姐的朋友,不会伤害我们。”
叶正卿向叶司瞥了一眼,长出了一口气后,收起手中的剑。
“今日之事,叶某多有得罪,望小姐见谅。”
“啊,没事的没事的。毕竟是帮陈翎的忙,我都无所谓的。”
“叶某替劣徒谢过了。”叶正卿拱手,礼罢,便带着叶司离开了西城区。
“你姐姐是怎么认识那个人的?”
“你说凯特小姐?她是龙姐在埃及时认识的,两人关系还蛮不错的。”
“嗯。。。”叶正卿若有所思,说道:“你最好不要和她走太近,更不要和她扯上什么关系。”
“为什么?凯特小姐人还蛮好的啊。”
“因为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女子,具体的,就不要多过问了。”
从看到凯特的第一眼起,叶正卿便看出了她作为神族遗民的身份,而在这个同时,凯特也读出了叶正卿心中的思绪和想法。
“啊啦啊啦~真是有趣,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呢。”凯特靠在工厂的墙壁上,撕开薄荷糖的包装纸。
“竟然没去抹除那个时间线,真是有意思啊,叫叶正卿的男人。。。”
夜总会的电子设备,在晚上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电磁波干扰,且不说下属的通信,就算是摄像头里,也没法得出有效的信息。整个夜总会的青帮成员仿佛人间蒸发般一夜消失,除了血水,不留痕迹。
“靠,怎么一个活人都没有?!”青帮的喽啰喊道,他面前的,只有空无一人的舞厅,和办公室的满地血水。
“赶紧报告老大,出事了!”另一个小喽啰焦急地说道。青帮的信息受到了阻断,还不如天理教知道的快,毕竟这里的胖负责人,即是青帮成员,也是天理教的成员。
“总督大人,青帮的事,您还不愿动手吗?”总督府内,江潼向总督问道。
“老江,你是不是手伸的有点太长了啊?”杨文武盘着楠木手串,笑着说道。但江潼很清楚,他的内心绝对不是笑着的。
“老江啊,你是护国战争的战斗英雄,也是我的老前辈,常识性的问题,你该不会不懂吧?”
“我知道青帮内部盘根错节,清理起来很麻烦,但我们没得选,谁也不想看见年关将至时出岔子。我知道青帮的清理容易带出其他的问题,但仔细想想,你的名声,和江陵的百万民众比,到底孰轻孰重?”
“老江啊,在官场上,不是一腔热血就能办成大事的。以退为进,方为为官之道。”
“可你这是不作为啊,要是钦差大臣发现了,皇上可是会龙颜大怒的!替你考虑,皇上近期的改革态度相当坚决,冗官冗员撤职尽百个。解决了青帮问题,那可是大功一件。利益取舍你自己看着办吧。”江潼拍着桌子说道。
“老江啊,我作为江陵总督,作为一方官员,是不能急功近利的。更何况你也说了,青帮的势力盘根错节,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江陵刚从动乱中恢复,整体情况稳中向好,此时更重要的是确保社会的稳定,这才是对人民的负责,对我脑袋上这顶乌纱帽的负责。”
江潼默不作声,将茶杯中已经渐凉的茶水饮下,继续说道:“你有顾虑我理解,所以这事我替你办,总可以吧。我也没指望你能出手干涉,所以我这次的主要目的,是从你这弄一纸批文。青帮的事我来处理,出问题也碰不到你的乌纱帽,责任我来承担,总行了吧?”
“唉,老江,你以为是我不想答应你吗?”总督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政务院的政策都是要经过龙图阁审核的,我虽为江陵总督,但也不是一手遮天啊。老江,你要是找我喝喝酒,聊聊天,都没问题,我这里随时为你敞开大门。只不过这次,我真的帮不上忙。”
“好吧。”江潼叹道:“那就当我没来过吧,青帮的事,姑且也只能放放了。”
“这就对了嘛,马上年关了,老江,给自己放松下吧。”
“等我把天理教那边的事处理完再说吧。青帮的事我管不着,但与他合作的天理教可逃不掉。皇上的圣谕一下,这些牛鬼蛇神都露出马脚了。”
“呵,江局长实乃老当益壮,杨某佩服。只是天理教这种小组织,至于让你这么神经兮兮吗?”
“你印象中的那个民权组织——『天理会』早已经不在了,它已经成为了一个教派,一个可能颠覆大夏政权的教派。今天的茶就先到这吧,我该回去了。”
“需要我派人送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驾车来的,对了,下次茶煮的时间不要太长,没什么味道。”
“是你老了。”
杨文武目送着江潼离开,夜间的江陵,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为冬日的城市多添了几分凉意。
“来人,把桌案清理。”
总督起身,让仆人清理残茶剩饮,自己则移步楼阁,拨通了电话。
“总督大人,何事?”
“神武局决定介入了,管好你的人,『苍』。”
“我明白了。谢过。”电话对面的男人将手机挂断,总督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书柜上,古色古香的盒子被总督取下,在盒子中陈列的,是一把有些显旧的宝剑。
总督抚摸着剑身,自言自语道:“世间万物百态,皆随天命而变啊,曾经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总督的神情略显忧愁,心中流动着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曾经的他。也是以为意气风发的少年,是和江潼亲密的忘年交。而如今,江潼的身体里,还流动着少年般澎湃的鲜血,自己却以束身官场,身不由己。
总督笑着,像是一种发泄,又仿佛是一种自嘲。
手指摩挲还泛着寒光的剑身,摸着那细细的凹凸,那只有在光线照射下才能看到的四个刻字:『天理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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