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歧城,四月十日,酉时一刻。
“老板,结账。”
秦婉儿付过钱转身离去。
阿珅捏了一把汗,悄悄地跟了上去。
走了半天,却发现她走的不是回客栈的路,可以确定她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越走人越少,不是是不是因为周围愈发偏僻的原因,对方给他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
猛然间,秦婉儿回了头,阿珅躲到了一堵墙后,心跳的停不下来。
她不会发现我了吧?她会杀了我吗?我要不要赶紧跑?我跑的话能逃得脱吗?阿珅脑中充满了这样的想法。
秦婉儿慢慢的向他走来。不知是故意还是周围确实安静,每一下脚步声他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让他越来越紧张。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连喘气都不敢喘一口。脑里飞速的想着如果被发现了怎样编借口应付她。每走近一步,都使得他慌到冷汗涔涔。
“喵~”
一只猫不晓得从哪里跑了出来,秦婉儿回头摸了摸猫,然后不再向他逼近,然后继续走着。
阿珅松了一口气,庆幸着自己没被发现。
要继续跟上去吗?这次是运气好,若是被她发现了该怎么办?要退一步等阿昀回来吗?可她这般举动,定是有些什么阴谋。万一能跟着她发现证据呢?
思考了一番,他还是决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秦婉儿突然笑了一声,然后又摇摇头。
她笑什么?她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踪迹,为何会有这般举动?
疑惑过后,阿珅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比起刚刚要更加的谨慎了。
……
……
酉时五刻。
太阳已经快要下去了的样子,阿珅略有担忧,阿昀已经去了半个时辰了,为何还没有回来?不是说那个女子身体孱弱吗?他那般的武艺,莫非是中了陷阱?
突然对自己的挚友担忧起来,这是自己提出的方案,若是害了自己的挚友,那自己怎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正在思考的时候,前面的人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迅速躲到一个箱子背后。
“哟,您怎么跑这儿来了?您姐姐可早就回客栈等着你了。”
“我处理点事情就回去了,倒是老板娘您怎么跑这儿来了?”
“别提了,为那不争气的儿子,和别人打牌输得没钱了被人扣在那里了,我刚才把他弄回家。这小兔崽子一天天老给我找麻烦。”
“那您现在这是?”
“这不,处理完了回客栈嘛,您也快些回去吧,这地方多晦气的慌。”
“办完事就回了,劳您挂记咯~路上注意安全。”
“嘿咻咻,看你们姐俩多懂事,我那儿子要有你们这一半好我就烧高香了。”
晦气的慌?阿珅听着她们说话略有些不太明白,这地方怎么就晦气了?之前也没听师傅师叔说过这平歧有什么闹鬼怪传说的地方。
一低头,阿珅看到地上一个直径将近一寸的洞,深约四寸,洞周围全是裂痕。
他愣住了,他突然联想到传闻中徐师兄的死状,冷汗直冒。
“猜到这是什么地方了吗?”
一抬头是秦婉儿在对着自己说话,阿珅惊恐的瞪大眼睛,一时间瘫坐在地。
她怎么会发现自己?她是怎么过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白痴,我从一出门就发现你们两个跟着我了。”
一出门?所以这女子这么久的行为就是为了戏弄他们两个?
“你是什么人?是你杀了徐新纷?”
阿珅强装镇定的问了一句,想装样子与对方玩心理战。
秦婉儿见他这副模样,冷笑一声。
“你一个将死之人,那我就告诉你,我是狮虎堂内门弟子,我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已经遍布平歧城,你们清风门已是我狮虎堂的囊中之物了。”
狮虎堂?前两年与清风门交恶的那个狮虎堂?阿昀不是带着众多师兄弟将其镇压住了吗?
“所以,死吧。”
秦婉儿从背后抽出一个不知从那顺来的斧头向他劈去,阿珅慌忙一躲闪过了这一击,斧头深深地嵌进墙里。
阿珅能感觉到眼前女子的不同,清风门众多弟子武力高强,可皆无这女子一般狠的架势。她这等果断的挥刀只有那些穷凶极恶的恶人,不,再恶的人也没有这般杀气,简直是阴曹地府前来索命的恶鬼。
恐惧爬上了他的脊梁骨,他没有一丝反抗的想法,立刻站起来就拼命地跑,纵使双腿发软,他也硬撑着跑,只为了寻求渺茫的一线生机。
……
……
戌时一刻。
天已经黑了,阿珅像是迷了方向,始终跑不出这如同迷宫般的巷子。
这女子已经被自己甩的远远的了,现在只需要回去,将徐新纷师兄与长老是被狮虎堂所谋害之事告诉大长老,只要回去,他这辈子就再也不用遇到这种恐怖的事。
“天干地燥,小心火烛~”
声音是不远,看样子往右就能跑出这里,阿珅激动的竟流出来眼泪。
向右一转,迎接他的不是喜悦,是恐惧。
秦婉儿就站着离他五尺远的地方,手里抓着一把斧头,面带微笑的盯着他。
他的心脏狂跳不止,转身就继续跑,因此举动,成功的躲过了秦婉儿的一劈,地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阿珅几乎要崩溃了,他只能在这一片漆黑的的巷子里拼命地奔跑,巷子里回荡着秦婉儿的笑声,这让他更加不敢放慢速度。
月亮洒满小巷,可并不是亮,而是照射出更多的影,更多的黑暗。
小巷里是宁静,只有阿珅一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可是他所听得到,是一直在他耳边回荡的秦婉儿的笑声,笑的他心里发毛,笑的激起他全身的鸡皮疙瘩。
……
……
戌时二刻。
阿珅跑的实在是精疲力尽,绕进一个堆满杂物的巷道里,躲进一个竹筐里,透过一个小裂缝盯着外面,捂住自己的口鼻让自己的呼吸尽量不发出声音。
等了一会,他看到的一双腿朝着自己走过来,而后又停在了自己眼前。
他紧张的仿佛要窒息一般。
万幸,那双腿又走开了。
等到了脚步声越来越远,他仿佛劫后逃生般的出了口气,刹那间,竹筐被一脚踢飞,秦婉儿笑着盯着他。
阿珅刚放松下来又被突然这么一吓,腿彻底的抬不动了,已然贴到了墙上,他还是拼命地往后退,仿佛是想钻进墙缝一般。
秦婉儿高高的举起斧头。
“咕,啊呜呜啊放,放,符放过,我,求咕呜呜,求你放唔过我。”
阿珅口齿不清的说着话,浑身都在发抖。
秦婉儿向这他劈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斧头深深的劈进了他两腿之间的地里。
“咕呜呜,咕呜呜呜,放,发过我。”
秦婉儿看着他的模样,笑着轻轻一脚把他踩倒。
“湿师事狮,师虎。”
“对,就是狮虎堂,记好了,白痴。”
秦婉儿笑得很可怕,却又带点病态的美,嘲笑着清风门,嘲笑着整个武林,嘲笑着这整个大汉国。
阿珅听着她的笑,浑身上下发着抖的厉害,也跟着起来了,笑的极其的痴傻。
“你这个白痴笑什么?再笑你们所谓武林要消陨了吗?”
“咕嘻嘻,嘿嘿嘿嘿,咦嘻嘻嘻……”
“既然你是为了你们那什么师兄来的,那就去陪着他吧。”
秦婉儿一把扯住他的后领,一路又把他慢慢的拖回她杀死徐新纷的那个巷子。
……
……
戌时三刻。
走了几分钟,又回到了那个巷子里。
阿珅看到了那个洞,他仿佛又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的大哭起来。
“真烦啊,算了,走了。”
秦婉儿见他痴傻的模样心生厌烦,可还是压住了杀心,转身便离开巷子,留下他一人在这哭丧。
现在给他们留了一大堆误导性线索,就是不知道这些线索能拖住他们多久了。若是这狮虎堂能和清风门两败俱伤,那便是极好的。
……
……
……
亥时一刻。
“大长老,您还在犹豫什么?狮虎堂如此猖狂,您为何不让弟子们复仇。”
“胡闹,七位长老都因此葬送了性命,难不成你以为你一个弟子能比他们这些长老更有实力吗?”
阿昀气得牙痒痒,大长老莫过于小题大做,区区狮虎堂罢了,自己能镇压的住他们,那想杀他们也不是难事。
“希望大长老不要被胆怯蒙蔽的双眼,弟子祁硕昀,告退。”
阿昀拉起坐在地上咬手指的阿珅,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长老望着他的背影,嘴里喃喃的仿佛在说些什么,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
清风门年轻一辈最有前途的三个弟子,死的死,疯的疯,还有一个被仇恨蒙蔽住了双眼。清风门就要这样退下强强相争的武林了吗?
“唉~”
如果当初没有派徐新纷外出历练,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了呢?如果刚开始自己没有怀疑一个无关的路人,会不会就不会害得张珅被狮虎堂的人逼疯了?
“唉——!”
……
……
“祁师兄,张师兄他…… ”
一个少女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向阿昀搭话,阿昀此时正郁郁寡欢的喝着酒。
“崔师妹……祁某没有太多考虑,没有护的张珅周全,从此往后张珅之子祁某会尽最大努力代其养之。”
眼前的女子名叫崔莺莺,与张珅是结发夫妻。二人刚成亲不久,张珅本想退居二线只为宗门经商,与妻子二人平安度过一世,正好遇上出来宗门大案跟着出来调查,想着此事过去升职之后二人从此之后就再也不掺和宗门的事,可如今……
“祁师兄,莺莺不怨你,莺莺只希望祁师兄日后不要疏远了张师兄,莺莺只希望张师兄能不要在…………”
话未说完,少女哽咽的挤不出一句话来,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阿昀看着她,愧疚到了极点,而后思考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紧紧的攥住拳头,而后强压着愤怒。
“师妹放心,阿珅和我从小到大的朋友,我一定会叫狮虎堂付出代价。”
“祁师兄……”
“徐新纷,你这个王八蛋!若不是你作死怎会害得这么多人为了你被祸祸成这样!”
阿昀扔了酒壶,大喊着,叫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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