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纷纷震惊时。
于北橘眨了眨眼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哦，你们是徐叔的手下是吧。”
“是的，有幸……”为首的老大此前的嚣张跋扈全无，一个劲忙着点头附和道。
“有幸？”于北橘听了不禁冷笑。
“你们挺横啊，火车站都敢拦人？这要是闹大了，你想过后果么？”
“当初，是你当面说要转型，不再做这种违法的事情，还下了保证的！”
“没想到，竟然是当人一套背人一套！就喜欢当地痞打手是吧？还是觉得我们都好糊弄？”
于北橘的话冰冷有力，一字一句扎进听话人的心中。
老大听了，更是面色苍白。
“好自为之，干点正经营生吧。”
说完这番话，于北橘径直转身离开了。
莎莉：嘤嘤嘤，主人突然变得好可怕 ( ⁰д⁰)
看到主人转身离去，她也连忙快步跟上。
于北橘走了，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有的人刚来没多久，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便有老员工向他解释。
“于北橘，就是城北搞建材那个于国志，他的女儿！”
“现在于国志不怎么露面，都是他的女儿在处理事务。”
“刚才说的徐叔你总认识吧？那是咱们之前的老板。他和于国志是发小的关系。”
“徐叔去世之后，实际上咱们的老板就是于国志！只不过因为咱们性质比较特殊，他们不太愿意明面和咱们打交道。”
新来的人听到说明，也是恍然大悟。
于国志的大名，他们都听说过。据说梅城城北的建材，从土方到钢料，他都能一口定价。
他和徐叔又是兄弟关系，那自然更不能小觑。
“她让咱们好自为之……难道要散伙？老大，具体什么情况？”
被叫老大的中年男人，此时却沉默了。
手下都管他叫老大，他曾经也认为自己是。
现在想来，可能这个名字更多被唤起的，是曾经那段峥嵘岁月带给自己的归属感和权力欲望。
二十年前，市场改制。梅城作为工业重镇，下岗潮一浪高过一浪。
梅城锻造厂的生产主管于国志，也在下岗的名单中。
好在，他的手头还算宽裕，加上失业的补偿金，他便和几个工友合计起来，创办了一家企业。
那时的营商环境和现在完全不同，社会治安也不好，为了抢生意抢物资打架，是常有的事情。
其中一位姓徐的工友，就拉起了一支负责干脏活的队伍。至少在和其他帮派竞争时，不至于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这被叫做老大的人，就是这队伍中的一员。
刚加入队伍时，他年少气盛，恨不得天天出去惹事打架。谁知不知不觉间，一晃竟是二十年。
这二十年间，队伍的人员增增减减。
许多人不辞而别，从此没有下文；也有的子承父业，弟承兄业；
然而更多的，还是近年从各地招来的混子。他们不是为了什么热血，而是为了一口饭钱才卖力的。
无论如何，那段风起云涌的时代，终究是已经过去了。
他知道这份事业早晚会结束，但当真发生的时候，还是感到世事无常。
老大默默地站着，他的身影第一次看起来那样脆弱。
晚风吹过，无数惆怅与叹息，都融化在无尽的夜色之中。
“老大，刚才鸣海县那边打来电话，说他们可能搞错了……”
“不知道怎么搞的，名字没错，但是性别和照片，都不对！”
“可能是错查成了同名的人。”
“他们说这件事再等一等他们消息。要是有什么情况，其实通知他们！”
其中的一个手下放下电话，一脸凝重地向老大汇报道。
查错了？怎么会？
那刚才岂不是全都白干了？
人群又一次躁动起来。
今天的事，一件又一件，让人格外感到憔悴。
“这件事，先放一放吧。”
沉吟了一会，老大终于缓缓开口。他的声音疲惫，像昔日不畏疾风的水手，终被囿于海禁的陆地上。
众人听到老大这么说，皆是沉默。
不知未来的路，该要怎么走。
………………
一切的始作俑者，曲梨，此时却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她刚刚办理完租房手续，住进了房里。
曲梨的钱不多，所以租到的房子不是很大。好在楼盘比较新，屋内的装潢都很典雅。
第一次独居，曲梨的心情无比舒畅。
终于可以过上每天外放动画，想几点起就几点起的生活了！
脱下鞋子，把拉杆箱一丢，曲梨飞扑到房间的大床上。
这床垫松松软软，将她娇小的身体紧紧包裹住，像是陷入天鹅的羽毛里。
趴在床上，少女的身体格外放松，不由得发出舒服的呻-吟声。一对白皙玉足惬意地翘起，小小的脚趾分开，在空中轻微摇晃着。
过去两年为了躲债，曲梨每天只能睡在老家的硬板床上。对她来说，现在这张柔软的大床简直就是天国一样的享受。
对了，差点忘了和父母报信。曲梨翻身坐起，从包中取出手机。
又从侧兜取出电话卡，插在手机上。
“已到，勿念。”
曲梨输入好后，点击发送，然后迅速把电话卡卸下塞回包里。
债主可能会通过手机号基站定位。这是父母对她说的。
虽然是买的其他人的电话卡，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卸下来比较保险。
正在曲梨要关闭手机时，她发现自己的手机有些异样。
手机上凭空多了一个应用。图标是一个可爱少女恬淡的笑容。
曲梨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少女有些眼熟。
啊，原来是梦里梦到的那个，自称神明的女孩子。
她怎么会在自己的手机上呢？
带着好奇，曲梨点开了应用。
启动页是神明穿着花嫁服的自拍，整体氛围很有仙气。
但因为是半透明的衣服，能够透过白色的吊带袜隐约窥见肉感的大腿，还有罗口处的蕾丝花纹在肌肤上留下的勒痕，看上去十分涩。
这个神明，未免有点自恋了吧。
曲梨这样想着，跳过了动画。
【亲爱的曲梨您好，欢迎使用神明通信！】
【本应用旨在持续跟踪受访用户，给予有限帮助提示，从而协助用户作出人生决定。】
屏幕上弹出这样的提示。
说得这么天花乱坠，不就是系统么。
熟读网文的曲梨，一下就搞明白了这个应用的作用。
这大概就是在梦里自己给了神明非常满意的评价后，对方给自己的奖励。
曲梨点击“确定”按钮，又有提示弹了出来。
【新故事：发展】
【在于北橘的帮助下，你成功逃离了第一次抓捕，离开了火车站。】
【而现在，对方注意到了目标的变化，似乎在不久的将来，又会有所行动。】
【行动背后的决策者究竟是谁？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在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中，建议你积蓄力量，继续发展。】
【请注意，您所做出的任何决策都将决定故事的发展走向。】
第一次看到自己生活中的事情变成游戏一样的剧情摘要，曲梨还不太适应。
还是继续看看应用都有什么吧。
翻到下面，映入眼帘的是一棵选择树，上面的分歧枝密密麻麻。目前被点亮的有三个。
第一个写的是：【直播】。
曲梨躲债被困老家的那段时间，经常在弹幕站直播。
因为担心债主上门而惴惴不安的日子里，直播也算是一种解闷的手段。
因为老家的电脑是很久以前买的，配置太差，根本带不动游戏。而且曲梨有点自卑，不愿意开口说话。所以粉丝一直不多。
直到她开始直播刷题。
虽然要躲债，但是学业不能落下。搬家前，她带了很多教辅书回老家，没想到竟然真的用上了。
有人可能要问，学习怎么会让人快乐呢？
曲梨在老家当了两年家里蹲，她会告诉你：
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学习，而是无所事事。
不知道要做什么，每天活得浑浑噩噩，这样的生活长此以往，比学习要痛苦多了。
每天直播做题，偶尔读些课外书，是她为数不多的乐趣。
因为每天雷打不动地自习，她的直播间慢慢吸引了很多一起学习的粉丝。
有时候，这些粉丝会在评论里留言，交流题目的不同做法，分享模考的试卷。
所以标签写【直播】，曲梨大致能明白系统的用意是什么。
只是，直播只是她的个人兴趣罢了。
曲梨还是没太看明白，直播究竟能发展什么。
难道达到多少粉丝，系统就能抽奖发放宝物？
如果真这样倒好了。可是看样子，这个应用和其它的系统不一样，还是要靠自己努力。系统只能起到辅助提示的作用。
她接着往下看。
第二个标签写的是：【创业】。
创业是什么意思？
曲梨有点奇怪，正好看到旁边的问号键，点了一下。
【因为近年来经营不善，加上一些特殊状况，你父母的公司已经进入异常状态。】
【但债权人似乎有所顾虑，没有起诉到法院采取强制执行。所以，公司的资产仍然可以运作。】
【最重要的资产，就是生产配方，以及商标。这些都可以授权转让。】
【如果将这些转入你开的公司名下，一切还有转机。】
【背后的真相，或许将会逐渐浮上水面……】
把商标转让给自己？
曲梨点了点头，确实是好主意，相当于左手倒右手。
父母债务缠身，仍然不愿意卖掉商标，是因为对厂子有着很深的感情。
不光是父母对它有感情。梅城，甚至整个莲东省的青年人，都多少对这个牌子有着感情。
牌子名叫“小海豚”，logo 是一只开心的卡通天蓝色海豚张大嘴巴的样子。
在那段物资匮乏的日子里，小海豚作为地方企业，是少有的生产汽水与面包的公司。
很多80后、90后甚至不少00后，童年时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小海豚的橘子汽水和果仁面包。
只是这几年，商品越来越多，竞争也日益激烈。
小海豚这个牌子，逐渐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情怀还在。
曲梨相信，如果可以继续生产这些商品，并且品质与其他竞争对手不相上下，价格也差不多的情况下，情怀会是很有力的加分项。
想到这里，曲梨似乎突然明白了。
莫非系统的意思是，直播和创业，我全都要？
先把商标转移到新的公司，接着通过直播来引流，给产品带货。
直播是有人气，可没法变现。
创业可以变现，只是没人气。
现在把直播加创业加起来，就可以用人气来变现！
不得不承认，这个系统不愧是神明所做，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只是……创业需要的开销，恐怕不少。
商标姑且不论，注册公司就需要不少的注册资金。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原料要钱，生产要钱，销售要钱。无论是找代工、贴牌生产还是自产自销，都花费不菲。
更何况，自家现在还欠着那么多钱呢。
曲梨有些发愁，这么多钱，难道能从天上掉下来？
她看向第三个标签。
【吃富婆软饭】。
看到的瞬间，曲梨愣住了。
？
小小的曲梨，大大的困惑。
系统，不要以为这样你就赢了！
我曲梨一身正气。
就算是饿死，也绝对不会吃富婆的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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