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喝啊……”“啊呕……”
两个雄性剧烈地喘息着，与那边起伏不定的身躯相对应着的是，百灵娇小的胸脯平稳而高傲地挺立着，气息没有一丝紊乱。
“嗯哼～？”百灵俏皮的声线也完全没有紊乱，“两位～～，说还是不说呀。”
“呵！”矮个吸血鬼冷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还能把我们怎——”
“嚓～”
一根银红色的细羽扎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
对方有一点点诧异，这一小点伤对于他来说显然是不疼的，但当他不以为意地将这根细羽**掐碎时，我们全都看到了：
那一小点伤口上燃起了诡异的火焰。
是狐火，百灵毕竟是狐仙的式神——丝丝血流从那道伤口中流淌出来，没有一丝愈合的迹象。
“你、你！？”吸血鬼大惊失色，“你不是鸟妖吗，阴气这么重的腐蚀性妖术，你是怎么……！？！？”
“……嘿……”
“呃……”
我不由咋舌，这两个白内障好家伙，等于说和百灵打了这么久还没看出来她使用的是阴妖力。
稍微有点资历的妖怪，都不至于这么眼瞎。
这两只吸血鬼显而易见又是俩速成品。
“哼哼，明白你们的现状了吧？”
百灵得意地冷笑道，回头往我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不要仗着自己是吸血鬼呀，就肆意妄为什么都不怕，能干掉吸血鬼的方法还是不少的啾。比方说咱最最喜欢的小音，别看她表面上是只狐妖，……嘛当然也确实是超级可爱的狐妖啦，但是她会的术式可比你们这些小儿科多多啦，而且她可喜欢斩杀吸血鬼啦，是真的哦。”
“……”
“就算不让小音上，”百灵继续说，“咱这边的情况你们也已经明白了：我呀，是有能力让你们这些吸血鬼流血的，也许一个伤口还算不了什么，但你们的修为止不住这种血，千百个伤口必然让你们流血致死。怎么样呀，还这么天不怕地不怕吗？”
“你、你！？”
矮个的吸血鬼颤抖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明明是一只鸟妖却会这种妖术，还有这种什么术式都能破坏的宝物！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座城市里有你这种妖怪，是谁指使你来的，你这东西是谁帮你锻造的！？”
……喂喂。
该问“谁指使你”这个问题的不应该是我们吗？
“你搞错了哦？”百灵说道。
“搞……搞错什么……”
“这把武器的级别，只是比普通的武器稍微特别一点点而已，不值得你们这么大惊小怪，是你们的眼光太局限啦，把个例扩大化了。”
“……”
“其实这把武器呢，并不能破坏你们的自在式，那些比较有经验的使徒，稍微细心一点，就有办法把坏掉的那部分摘出修好，让术式重新稳定。”百灵轻笑，“不过你们肯定是做不到的吧？明明是吸血鬼却还觉得术式能帮大忙的两位‘大哥哥’？”
“…………”
“好啦，回到正题。”
百灵随意地提着刺剑，数根钢羽凝聚起来指向前方：“说……还是不说？？”
“可恶……！！”
吸血鬼的表情显出绝望，战栗、咬牙切齿起来。
很短的一瞬间内，矮个的那只忽将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
说时迟那时快。
罡风震撼耳膜，这只吸血鬼——顶着百灵的钢羽，强吃剑刃的穿刺，硬生生撞开百灵向我猛扑过来。双眼已是血红，满溢着亡命之状。
“啧……”
这个决定是对的。
被他硬吃下来的百灵的这几下攻击，对他来说根本没产生任何阻滞作用，这说明如果只靠百灵，可能真的要千百次创伤才能使他们倒下。这也就是说关键点在我身上，我这只能够真正直接斩杀他们的狐妖才是使他们丧尽希望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如果能把我杀掉，漫长战斗中，容错率不一定站在百灵那边。
只可惜……
“……哎…………”
我刚才提到过吧？
对猎人来说，少一只手一只脚不碍事，我不是突破口。
而且，你的精神已经被百灵折腾到崩溃了，根本没注意到刚刚硬吃的百灵那一剑，划到你的翅膀了吧？
吸血鬼的轨迹微妙地失衡。
这让吸血鬼的亡命之击没能命中我的要害，而我的刀刃已完成灌注。
镰刀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然后，两刀、三刀、四刀……右手力量的缺失让我完成整套自在式的时间慢了大约0.1秒，但这仍足以让我同时将对方的颅骨、心脏、肝脏和两侧骨髓全部摧毁，并且用狐火引爆。
“啊啊啊啊啊————！！！”
无法避免的尖叫声响彻夜空。
我是没法阻止这声音惊醒凡人了，一来道行不够来不及，二来还有另一只吸血鬼。
不等惨叫声消散，我便和百灵紧追较高的那只吸血鬼而去。
是的，在目睹同伴丧命的瞬间，这只吸血鬼惊恐万分转身就跑，攀上墙壁，翻越这条死胡同——只可惜他跑不过百灵。
在若干建筑的外沿上弹跳几个回合之后，百灵追上对方，轻轻一脚将吸血鬼踹回地面，然后，在地面逃窜的两百米之内，挥剑切断吸血鬼的左侧翅膀和另一侧大腿的筋肉，使他趔趄倒地。
我追赶上来，懒得用锁链，直接一刀凿穿他的心脏，死死地钉在地上。
百灵“哼哼～”一声，将武器变回发簪，重新扎到辫子上，极知趣地把正面让给我，挡在了吸血鬼的另一侧。
“想活着吗？”
我问道。
然后不等这只吸血鬼说话，即刻自问自答：“也对，你肯定想活下去，不然你也不会选择这种歪门邪道变成吸血鬼，对吧？”
“你、你你你……呃啊啊啊……”
心脏的破坏让吸血鬼发出剧烈的呻.吟。
咋听起来挺惨的，不过我对这种家伙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再叫的话就把你的肝脏和脑袋都凿了，”我说道，“想活命就乖乖配合，还是说你以为我会担心你少了个心脏就死掉，所以暂时松手给你机会逃跑？”
“……”
吸血鬼的哀嚎变弱了一丝，但仍旧龇牙咧嘴。
“我……我都特么说过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跟你说什么说……”
“一个一无所知的吸血鬼，竟然使用术式，说出去谁信？”
“咕……”
“一个一无所知的吸血鬼，居然知道怎么驾驭檀木武器而不伤到自己，说出去谁信？一个一无所知的吸血鬼，偏偏连作为妖怪最基本的识别妖力都不会，说出去谁信？一个一无所知的吸血鬼，把一部分血脉调整成了适应灵力的结构，说出去谁信？？别开玩笑了好吗！？”
“咕啊——！！！”
我用狐火扩大这吸血鬼心脏处的伤口，让他更剧烈地惨叫起来。
“可、可可……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你不会以为我们只是碰巧呆在那个医院楼顶上，碰巧在和怨灵玩躲猫猫，碰巧撞上你们吧？”
“……”
“无论是当妖怪还是当使徒都是一件很专业的事情，不要以为自己蠢得一水就可以靠当妖怪翻身，稍微有自知之明一点！”
我极其不悦地冷哼，接着说道。
“这座城市里一直弥散着一股不自然的灵力流，你们吃的东西就是由它激发出来的。再者说了，怨瘴气是一种对其他生命非常不友好的力量，没有一点手段是没法直接吃的，这些都是有人教你们的吧？”
“……”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问道：“哦对了，说个具体的，你们手上有一种可以拿来听的装在U盘里的音乐吧？用现代电子产品来装术式可是很稀奇的，这种东西谁给你们的！？”
“啊，这……这个……”吸血鬼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说的这些当然是……一套包干的、交易啊……”
“交易……”
“交易？”
我有些愣：这种没资历，没经验，修为也没那么高的半吊子吸血鬼，谁会跟他们做交易，他们能拿什么换？
这信息虽然并非至关重要，却让人十分在意。
我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镰刀上传来一阵震动。
“啊！？”
只见这吸血鬼忽一发力，让镰刀砍穿他的左半边胸膛，强行从我的控制下挣脱了出来。
他掏出一张看不清材质的纸，右手的鲜血飞快地在上面画出什么图腾，左手释放出金光灌注其中。
“不好——！”
百灵赶紧冲上去，再次抽出她那把剑，刺向吸血鬼的符纸，却还是慢了一步。
只听得“倏——”地一声，吸血鬼化作漫天血雾，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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