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这些勾连的丝线最远有多远？”
已经出了学校来到了平时很少会来的另外一片街区，这个时候按理说严晓溪也早就坐上回家的公交车了，可是那些丝线依然还能看到，这种仿佛超越空间不受束缚的现象让洛安久感觉非常惊奇。
“就像汝方才所想的那样，因果勾连是世间法理中的一部分，不会受到空间与时间的影响，只是观测的人会因为自身灵力的限制会受到约束。倘若汝拥有无穷无尽的灵力，汝甚至可以观测到过去乃至未来的因果勾连。”
旁边无人，洛安久放开了与脑海中的银发少女交谈着。假如有第三者在场，那么他看见的场景就是洛安久一个人时而自言自语时而走走停停的对着空气来回抚摸，活脱脱一副脑子有问题的神经质场面。
“就是这里了吧。唔哇……居然有这么多的业障和负面情绪。”
那是一栋从未来过的老旧门楼，从地图APP上甚至检索不到这栋楼的详细信息，而且说是门楼，却没有一家还开着的商铺。所有挂着牌子的门头房都大门紧闭落着卷帘门，一家正常营业的店面都没有。
可是街边却停着许多单车和电瓶车。
“好像都是我们学校里的学生哎。”
因为经常路过学校停车处，所以看见了不少眼熟的单车，几辆车的车筐里还放着他们学校的学生制服。
一堆人聚在这种地方，而且还有那吓人的负面情绪跟业障。洛安久看着那些勾连因果的丝线一根一根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一起，最后拧成麻花一般没入一扇拉着窗帘的窗户里。不用说那些白天里在学校里乱搞恶作剧的家伙，此时此刻就聚集在这里面。
“喂，汝未免太鲁莽了吧。”
小九拦下打算直接冲进去一探究竟的洛安久。
“就算汝的身体在灵力的影响下各个数值都增幅了不少，汝也是只身一人。难道你要一个人冲进大本营把那个领导者当着所有人的面揪出来么？”
“差点就冲动了……”
“在周围藏好，等到最后随便抓住一个就可以了。到时就看余是如何施展口才从中套取情报吧。”
小九也对这事跃跃欲试的期待起来，指挥洛安久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着里面的人全都出来以后最后找个落单的直接问问。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天黑之后，看见这附近一个路灯都没有，洛安久更坚定了想法。那些学生聚在一起绝对没什么好事，也真亏这群人这么心大，敢在这种地方搞集会。
“要不是灵力灵视什么的不好跟人交代，我就直接报告学校或者干脆报警了……”
就在洛安久小声嘟囔的时候，门楼里开始一波一波往外出学生了。
洛安久偷摸摸的观察这些人的状态，发现这群人除了脸上都挂着笑容以外好像并没有其他危险的感觉。
“笨蛋，那么明显的事情别忽略掉呀。这些人身上的负面情绪跟业障全都不见了，汝没发现么。”
“唉？”
幸好有小九提醒。
洛安久一拍脑门，刚刚只关注这些人的表情跟唇形乐，直接就忽略了宏观处。他这才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这些人身上竟然没有一点负面情绪跟业障，假如不是还有因果之间的勾连丝线，洛安久几乎下意识的以为他们跟他一样都是体内拥有灵力的特殊人群了。
“喂，小九。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里面有人在为他们驱散业障吗？”
“不可能。如果有人在使用术法驱散业障，余不可能感觉不到使用灵力产生的波动。盯紧一点，里面绝对有蹊跷。”
小九被这始料未及的事情发展彻底勾起了兴趣，她警示洛安久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等到幕后黑手出来再说。
等到所有的学生全都离开之后，门楼再也没有了动静。
“怎么办，要进去看看吗？”
02
（这也太黑了吧，不会突然有人或者怪物窜出来吧……）
“怪物？倘若汝指的是妖祸的话，余并未感觉到妖祸的气息。”
有了小九的保证，洛安久这才放下心来，还没有真正掌握术法术式的他实在不想现在就跟那些怪物碰上，现在他需要尽量苟起来猥琐发育。
“他妈烦死我了，咱们要在这儿住到什么时候去？！”
“你着什么急啊，不是才刚住进来一天吗？咱们收了雇主的钱，就得好好替人家办事，再耐心点。”
当洛安久一层一层检索着来到四楼，还没上楼梯就从楼梯口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可这也太无聊了！吃的喝的玩的啥也没有，我都快烦死了！”
“不是有泡面和自热火锅吗。”
“我都吃腻了好吧。”
“红烧牛肉吃腻了就换海鲜的，再吃腻了就换麻辣的，泡面吃腻了就换饼干。”
“那也得有的玩才行啊，就他妈几本破书，我想拉条线给手机充电都不行。”
“行了行了别抱怨了，雇主既然这么要求那就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哎，你干嘛去？”
“我撒尿行不行？我不去厕所行不行？我就在这里尿行不行……哎我……”
那个去字还没说出来，站在楼梯口刚解开腰带的男人就被洛安久自下往上的一拳头正中下巴一侧。
“你怎么了你……”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洛安久用手支撑住那人晕乎乎软绵绵的身体，刚好矮他半个头的洛安久隐藏在这个人的影子里，板着他的身体将他扭转过去，直接一把推向另一个人的怀里。
“卧槽你怎么了你？！”
把同伴接住以后差点被他连累着一起摔倒，好不容易用自己偏瘦的身体支撑住了，下一秒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同伴面对的方向突然就冒出来一个年轻人。
“唉呀妈呀……”
砰砰，两次拳击命中这人的鼻梁上方，第一拳确实是洛安久自己打的，但他感觉第二下好像是小九控制他补刀打出来的。
“汝下手的力道太轻了，下次更重一些。”
看着俩人抱在一起软绵绵的倒下去，洛安久放松下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直接把人打到晕厥，所以没啥经验，下次会注意的。”
洛安久小声对银发少女表达谢意，然后转身顺着走廊来到不远处的房间。防盗房门没锁，只是虚掩着透出一道门缝。
这门后大约就是那些同学身上业障消失不见的秘密所在。
洛安久打开防盗门推开内侧的房门，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右手刚要伸进裤子口袋去拿手机，忽然一道强光对着他的眼睛打过来。
“遭了！快点防御！”
危险降临，仿佛快要被毒蛇噬咬的危机感笼罩内心。双手超越了身体的感官做出动作，同时之前那些还未解析完成的咒言一下子变得活跃起来，隐约有那么一小行字被语言中枢催促着噎在洛安久嗓子里。
“鬼门术法术式其一……”
洛安久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说出了这么中二的招式名字，因为他才刚刚把双手立在胸前，一记凶猛的直踢就踹在他立起的手臂上，把洛安久像个沙包一样倒飞着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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