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轮回？”王许不解地问道。
齐岳挠了挠头，没作解释。
“你自己悟吧。”
他退后两步，身影凭空消失在王许面前。
.......
早上的课不见人影，下午的课就不能再旷了。
王许早早来到理论课室，坐在倒数第二排位置发呆。
.......自己的未来，似乎都已经被安排得妥妥当当了啊。
“王许？”
“.......”
回来后，王许的沉默变多了。
这是灵寂所注意到的。
他总是在沉思着什么，总是听不见她在叫他。
灵寂有点儿慌。
她抬手，用力在王许眼前晃了晃。
王许看向她：
“怎么了？”
“.......王许，”灵寂有些沮丧，撒娇似的道：“你不应我。”
“啊，”王许愣了一下，“你叫我？”
“你不应我。”灵寂语调缓慢地复述一遍。
“抱歉，”王许简单地道了个歉，向她解释道：“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灵寂追问道，有些紧张的搓起自己的小手。
生怕王许看不出来她的紧张。
“我们，做一个假设。”
“假设？”
“就是，假如.......”王许说道，“假如，我现在跟你说过的话，我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已经说了千次，百次。我的人生，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重复了千次，百次。此后甚至还要重复无数次.......”
“那么我，是上一次说这句话的‘我’吗？或者说，我不是一次堆砌出来的‘我’。千百个我不认识的人，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变成现在的我。现在的我，会在某一时刻，遇见上一次说这句话的‘我’吗？”
“第一个问题，不是，”王许身旁传来一道悠哉的声音，“每一次轮回的更替，都会造成一定的错位。”
“就好比如，你上一次可能这时候在认真听课；而这一次，你却在溜号谈天。”
王许向身旁看去。
那是一个穿着睡衣的年轻男子，淡黄色卷发，一副西方面孔。
“第二个问题，有可能。”卷发男子伸出两根手指，道：“轮回必然不会只栽培你一名‘主角’.......只能说，你是现在正在启动的‘备份’。”
“呵，”卷发男子笑了笑，“如果哪一个‘主角’成功让轮回达成了完美，那么，其他的‘备份’就必然会被轮回清除。”
“你是？”王许警惕地看着卷发男子。
知道轮回的，每一个都想对他不利.......除了齐岳？
齐岳一直在跟踪他，也不好说。
卷发男子率先冲王许伸出了手，笑着道：“罗兰·汀尔斯，叫我小兰就好。”
“.......你的目的？”王许问道。
“想知道我的目的，你得先知道两件事。”卷发男子笑着说道，随即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齐岳死了。”他淡然地说道，“这是轮回未预料到的变数，目前正在尝试补救。”
“第二，你必然不能让轮回见到它想要见到的东西。”他接着说，“这是必然的，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轮回必然无法完美。”
“然后，便是我的目的了。”他拍了下手，“我是来代替齐岳监视你的，其次的，便是在轮回停下时，把你撒咯，以让轮回重新开始。”
王许嘴巴微张。
齐岳死了。
这群人真淡漠死亡。
轮回停下时，他也得死。
好吧，这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
“轮回，什么时候会停下？”王许垂下脑袋，问。
“不知道，大概十几年吧，最多也就二十余年。”
“.......”王许又沉默了。
“本来嘛，你是可以活几百、几千、几万，甚至永生不死的。”卷发男子打了个哈欠，“但只可惜，命运弄人啊。”
“呵.......总之轮回让我通知你——少惹事，多享受剩下的人生。”
“对了，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卷发男子轻咳两声，介绍起自己：“超玄级机械师，曙域界历来最强者【机械龙】，古联邦十二界神之十一，分裂之争带来的历史遗留受害最大者——罗兰。”
卷发男子笑了笑，打趣道：“除了【钢铁之城】、【撒旦】和【暴君】以外，在目前联邦现存的二十九名界神中，我应该是最强了。”
“.......”王许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我会被轮回监视？”
“很简单，因为你是主角，”罗兰嘴角勾着一抹浅笑，说道，“你的命运由导演来决定。”
王许轻叹一声：“命运来命运去，不在我手中。”
“也不至于，”罗兰劝解道，“至少你还有权利选择人生。”
“愿我成为我想要成为的人？”王许颓然问道。
“巧了，”罗兰轻笑着打了个响指，“你也听过这歌。”
“呵，”王许嘴上淡然笑了一声，眼中却没多少笑意，“真巧。”
“你们主角总爱至此，”罗兰吐槽道，“如果不是轮回，你们哪有今天的快活？”
“可我现在并不快活.......”王许说到一半的话顿住，他没再说下去。
灵寂默默看着两人谈话，没说什么。
.......
下午五点十八分，王许和灵寂结束一天的课程。
相与步于小径。
一路上，灵寂显得有些沮丧。
具体表现在，不时踢会儿路边石子，或是边发呆边走路。
“怎么了？”王许有些在意，便关怀道。
“王许，”灵寂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起，“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王许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就是.......”灵寂也停下脚步，看着王许，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就是，突然觉得，而已。”
“那我现在回答你.......”王许向她沉声说起来：“不是。”
“灵寂。”王许柔声念了一遍灵寂的名字。
“你与我人生中任何一个人不同——你在帮助我时，从不索取什么，只是一昧地馈赠于我。”
“我很感谢你。”
“我是欠下你很多的，所以自然不存在你没用这一事。”
王许摆了摆手，总结了一句：“.......你是对我来说相当重要的人。”
灵寂沉默了好一阵，默默地看着王许。
半响，她的手挽住王许的手，一把拉过。
“.......王许。”灵寂抬头看着王许，踮起脚尖。
王许的手熟练摸上灵寂的脸，捏了一下。
灵寂还是平静地看着王许。
王许知道她想做什么。
灵寂的身子是很软乎的，也很香。
王许高她一个半头，她要亲他，他就不得不弯下腰来。
“喂，”两人身后传来一道雄厚的男声，“校园内，禁止情侣之间唧唧我我。”
“呵，”那人轻笑一声，又道，“什么名字？跟我去教务处各扣两点学分。”
我要着。
王许直起腰来，向后看去。
那是一个低他半头的壮年男人，一头长发扎在脑后，笑呵呵地看着两人。
“新生吧？”壮年男人向王许拍了拍右手抓着的教案，乐呵呵地说道，“你们可以叫我苏教导，当然，看不惯我的话，也可以直呼我的名讳——苏问天。”
王许一阵默然。
苏问天，曙光城综合学院骨干级教职员工，修为大乘期后期起步。年轻时任过副校长一职，后来因不明原因撤职离校。十年后回归学院，后制定一系列校规，成为校园情侣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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