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许和灵寂第二次进警局了。
因为连犯两次事儿，王许这次待的时间比上一次久些。
主要还是被审问。
只不过王许到现在脑子也还有些不太清醒，所以只能说个大概出来。
至于被枪击前，那种莫名其妙的，走马灯似的回忆，源自于什么——王许便不得而知了。
淦。
王许和灵寂第二次出警察局。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十三分。
因为有警察局给自己开的证明，所以请假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在自己重新拿到自己的手机后，那十三个未接来电，才是最令他奇怪的。
究竟是谁，才会给自己连打十三个电话？
灵寂？
——不太可能，她毕竟是和自己一起出的警局，没什么可能给自己打电话。
莫提娜？
——也不大可能，她说不定有部手机，但她分明是不知道自己电话号码的。再说了，即便她知道，可又为什么要给自己打电话？
齐岳？
——说不准，大家都是系统里的人，他说不定接了个“监视王许动向”的任务呢？
那是谁？
王许按下拨通键，等待对面接电话。
“嘟嘟——”
电话铃声响起。
王许静静等待起来。
“喂？你是哪位？”
一个在声线上略显年轻的女性。
有点奇怪——分明是她打给自己的，为什么要问自己的身份。
不过王许也不打算报上自己的名字。
“你好，是这样——”
“你之前给我打了十三个电话，当时我的手机不在我身上，自然没法接通。”
“我的通讯录里也没有你的名字，就打回去，问一下。”
“你到底想做什么？”王许自顾自说起来：“电信诈骗？不至于吧，十三个电话.......还是打错了？倒也没有可能，打两三次便该察觉了，为什么要打十三个电话？”
“.......”
“你是哪位？”王许等待了一会儿，没等到，便开口问道。
“你回头，就能看见我了。”声音悠悠地传来。
只不过，这次是两个声音。
除去听筒处传来的，还有一个声音，来自身后。
王许没有回头，只是暗暗盘算起来。
这个声音，自己分明是不认得的。
灵寂与他出警局后，便直接回了学校。
向你们提到这句话的原因，仅仅是在说明——王许认为，如果对方要和他打一架的话，就不会波及到灵寂了。
就这样吧。
王许回头。
身后，约二十米处左右，站着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少女。
少女手中抱着一只黑猫。
距离过远，王许看不清她的样貌，只是迈步向她走去。
“你，想做什么？”王许开口询问道。
少女柔声道：“你好，王许。”
“我现在，想询问你。”
“你觉不觉得，你目前的待遇不太好？”
“或者是，你想探究你那被尘封的过去？”
“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给自己的生活增添几丝乐趣？”
“你觉得呢？王许。”少女有些亲昵地叫着王许地名字。
王许一愣，随后问道：“你想表达什么？”
“我是在邀请你：背叛轮回吧。或者说，成为天得者，如何？”
“.......”王许沉默的原因不是犹豫，他只是在思考。
明明自己很弱，为什么总有人来“邀请”自己做这做那？
“怎么样？”少女再问道。
“啊这.......”王许反而有些为难。
眼前这个家伙，看上去就是个不好惹的。
其实，当个二五仔，也没什么？
“喂，夏姐。”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王许身后传来。
是齐岳。
王许瞬间安心了。
“抢了核心，还要抢人员。我是说，这么做不好吧？”齐岳挠了挠头，笑道。
少女淡然道：“那也不归你管吧？人员部部长。”
“不是，”齐岳顿了一下，道：“你之前要他，我没得管。但现在，他是轮回钦定的‘主角’。莫非，你要为了他向轮回宣战？”
少女向王许看去，问道：“听见了吗？”
王许一愣：“什么？”
少女：“你是轮回钦定的‘主角’，你就不想反抗吗？”
王许没反应过来。
少女继续道：“这已经是第三次轮回了，你就不打算，反抗那些已经被人安排好的命运吗？”
“你的命运由别人安排，永世不得超脱。”
“令你永世悲痛之事，或许要在你的面前出现数十、数百次，直到轮回达成真正的循环。”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过是从当前的噩梦，坠入另一个，比现今还要恐怖无数倍的噩梦。”
王许一怔，眼神颤抖地看向齐岳。
齐岳抿着唇，道：“这是每一个永生者都必须做好的觉悟，更何况......”
“我最讨厌和你谈觉悟。”少女打断他的话。
“王许。”
“.......嗯？”王许不明所以，应道。
少女向他问道：“你难道，不想按照自己的剧本演出吗？”
“由你自己选择的剧本。”
她的话没有起伏，怎么形容呢......就和王许本人念台本差不太多。
王许甚至听不出来她想表达些什么。
“其实吧，你说的所谓的‘按照自己的剧本演出’什么的，我一点兴趣都没有。”王许深深低下头来，“我不在乎自己不知道的事，我享受无知带给我的盲目。”
“什么都知道的话，不就变成破解版了嘛。”王许摆了摆手，抬起头，对着他俩说道：“更何况，我本就不想当什么演员，是你们硬要把我拉进来的.......”
......再说下去就得得罪系统了。
按照之前的惯例，得罪那位“轮回”不是什么有赏的事。
他的话到此打住便好。
少女沉默了一会，随后向王许走来。
缓缓伸出手来，按住王许肩膀，叹了口气，说：“不愧是‘主角’。”
“你比我，更懂得如何讨好轮回——这也是我历来讨厌你们的原因。”
说完，她便松开了手，转过身来，挥了挥手。
“就这样吧。”
她走了几步，身影忽的消失在王许眼前。
齐岳插着兜，目送她离开。
王许却瞥向一旁的齐岳，犹豫着用怎样的语气交谈。
很明显了，齐岳就是在追踪他。
齐岳见他欲言又止，便主动道：“你的‘以为’不是错的，我确实是在跟踪你。”
“.......”王许愣住。
真直白。
齐岳挠了挠头，道：“轮回的任务，我拒绝不了。”
“算了，说再多你也不会信我了。”齐岳顿了顿，接着说：“只能说，主角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你是对的。”王许问道：“我可以不当么？”
“当然不行——我的任务就是监督你，让你走过一遍又一遍.......万剑锋、雷崖、莫虚山，还有，目送着你去挑战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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