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会大厅，六楼——资金赞助组会议厅。“那么，就和你说说吧。”
红发萝莉身处主位，左右各是混沌、齐岳两人。混沌的左侧依次为王许、灵寂；齐岳右侧坐着一个黑袍女子，因为戴上了兜帽，所以看不清脸——王许能判断她的性别，仅仅依靠她露在兜帽外的几缕长发。
红发萝莉淡然说道：“曙光会资金赞助组是由我、齐岳、混沌三位高级永生者在轮回的指示下创立的，依靠曙光会为后台的、半慈善资助机构，仅对具有少量负债、中等负债的通常永生者开放。”
“资助内容有下：
第一，将被资助的永生者永生者送至联邦任意一所低级实战院校，在承担人——三名高级永生者的保证下，进行半年的学习，以拥有自保能力。
第二，在半年学习期结束后，被资助永生者将会被送回到曙光会内，直接成为曙光会普通成员，再进行三年的义务工作。在此期间，还清之前欠下轮回的所有债务——当然，在还未满三年义务工作期的情况下，如果提前还清债务，也可以直接离开曙光会。”
“然后是轮回定下的，关于还债的条约——
第一条，在半年学习期中，被资助永生者不需要付任何的费用，一切费用都由资金赞助会支持。
第二条，在三年的义务工作期期间，被资助永生者的债款将以每天增加一百积分的利息保存着——直到被资助永生者还清所有债款。
第三条，如果被资助永生者在三年的义务工作期期间，被资助永生者没有还清所有债务，将被除名轮回，成为‘非永生者单位’。”
“嗯......应该没了吧.......齐岳——”红发萝莉站起来，随后弯下腰，轻轻推了齐岳一把。
齐岳原本趴在会议桌上，此时被她一推，将手抽出来，抬起头，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一拍会议桌，随后拖沓长音喊了一句：“散——会——”
王许闻言，没说话，只是同样推了推旁边同样趴着的灵寂。
“王许......”灵寂抬起头看向王许，睡眼惺忪，眼里还有泪水在打转。
“我梦见你了......还梦见了克罗斯......”灵寂深深低下头。
“嗯，”王许还没反应过来灵寂在说什么——等他反应过来时，也确确实实地打了个寒颤——他把克罗斯忘了。
克罗斯会如何 ？
克罗斯没有任何的能力——他甚至连真气都没有。
不行，不能再想了。
可王许都想了起来，还怎么能忘记呢？
他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克罗斯，对自我的谴责就越强。
——“但是轮回判定的话，击杀永生者的跟从也是有积分奖励的。”
克罗斯，会死吧？
这个声音质问着王许——他甚至无力反抗自己恐怖的想法。
死就死了吧？
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好留念的——更何况一个几乎陌生的，与我无关的人呢？
王许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的手掌。
“停下——”王许对面那名黑袍女子忽然出声，随后将面前的咖啡推到王许面前，轻笑一声，道：“喝下吧？”
王许的思考僵滞住，看向那名黑袍女子。
他总算看清了她的脸。
她的右眼下方有一道不起眼的疤，大概手指甲大小。
尽管很不起眼，但王许还是注意到了。
王许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发现自己的喉咙处，有一口痰卡在那里。
张开的嘴巴又合上，半天支吾不出一句什么，反倒是那口痰，像是长了刺一样，王许想找些什么助他吞下这口痰——
——好像只有眼前这杯咖啡了。
王许便将手伸过去。
可是手掌的力气似乎被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给耗光了——又或是这咖啡杯有千钧之重。
他抬不起来。
他感觉对面的黑袍女子在看着自己——在用着一种几近嘲讽的眼神在看着自己——自然，这些都是他的“感觉”罢了。
灵寂同样看着他，没有说话，她的眼神也仿佛某种刀具一样锋利——王许的脸上都要开了几个洞出来。
汗留个不停。
某滴汗顺着下颌线坠下，落到咖啡杯里——咖啡中。
汗起初在咖啡上漂浮着，很显眼，王许能看清楚那滴汗上面的每一道纹路。
汗融入咖啡里——几秒后，就看不清楚汗与咖啡的区别了。
“呀，擦擦吧。”黑袍女子用手撑着下巴，递上一张手纸，轻声说着。
“......”
王许看着那张递过来的纸巾，迟迟没有接过。
灵寂皱了皱眉，刚要伸出手来，替王许接过那张纸巾。
“我来吧。”黑袍女子站起身子，越过半张会议桌，用纸巾替王许擦去了脸上的汗。
灵寂呆住了，伸出一半的手停在桌上，呆呆看着黑袍女子给王许擦脸。
王许呆住了，直直看着黑袍女子的脸——那右眼处的疤格外显眼。
黑袍女子也呆住了，她擦脸擦到一半的手僵住，随后轻笑一声，开心地说道：“真是不得了的回忆。”
王许闻言，清醒过来——他清醒过来也不只是因为黑袍女子的话——还有脸上传来的刺痛。
王许推开黑袍女子，手摸上自己的脸。
将手收回一看——
......全是血。
“CaO——”王许咬紧了牙，将手背到身后，从系统空间中取出灵剑。
灵寂也同样退到王许右边，右手在后握紧，左手在前虚握，灵玉术已经成型。
黑袍女子被推到原本的椅子上，手里捏着一枚——血色的水滴状水晶？
黑袍女子将那东西送到嘴里，咀嚼两口，随后抬起头来，做出吞咽的样子。
随后张开嘴向王许展示了一下。
王许向她嘴中看去——血布满了整张嘴。
“......”
气氛变得迷之沉默。
灵寂的脸色有些奇怪，偷偷瞥了几眼王许。
王许的脸色也有些奇怪，用空出来的手又摸了摸脸——又蹭下来一些污血。
黑袍女子面色潮红，轻轻放下兜帽，露出了头顶两根黑色的短角。
那两根角虽然很短，却也有牛角那样弯曲。
“恶魔......”王许轻轻念叨着，向灵寂打了个手势。
灵寂会意，猛地跳起，在空中轻念一声：“灵动”
黑袍女子的右脸炸开，血肉模糊，她的身体，也随之重重地砸在地上。
“......”王许等待几秒，黑袍女子的身体也没有再爬起。
这次的敌人，似乎比他们预料中的还要弱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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