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许看着倒地不起的黑袍女子，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一只手，凭空出现在他的眼前——王许根本来不及闪躲，被那只手一拳砸中。
有点儿痛，但冲击力是最明显的。
王许倒退几步，面前的世界却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一个个人影、一条条街道、一栋栋高耸的大楼出现在这个不过二十几平方米的会议厅里。
他置身其中，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
大脑开始臆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处？
不知道，但王许听到的，只有自己冲着前方挥出一拳带来的、破风般的声响。
“住手。”清冷的声音响起。
王许颤颤后退几步，大脑像是被击中一样，整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
隐约间看到灵寂冲着黑袍女子踢出一脚，随后她猛地砸在地上。
“......”走马灯般的场景再一次复现。
我要着——
王许迷茫的想要伸出手。他似乎是想要做些什么，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算了，应该无关紧要。
王许便将注意力集中于自己眼前的景象上。
真怪......再看几眼。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冲着你的脑袋开了一枪——临死前的走马灯一样。
不过下一秒，他的脑袋，确实被开了一个大洞。
王许的身体怦然倒地，手吃力地支撑身体，微微抬起脑袋看去。
那名黑袍女子站在他的面前，诡异的是，她没有头。
她暴露在外地皮肤上，刻印着一道又一道的蓝色纹路。
她蹲下身体，伸出一根手指，摆在王许面前。
“嘘——”
王许甚至都听不清这声音从何而来，他支撑着身躯的右手就炸开。
力气逐渐消失。
他几乎就要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下巴狠狠砸在地上。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黑袍女子。
王许眼前闪过一道银白色的光芒。
而下一秒，他又完好地坐在会议桌前。
桌上，是那杯热腾腾的咖啡。
咖啡杯之后，是那名黑袍女子。不过她也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同样看着王许。
灵寂在王许的左手边，低着头，抬眼看着王许。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许的意识猛地回到大脑，他根本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
只好战战兢兢地捧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
随后将咖啡杯放在桌上，刚要开口，另一边“咚、咚”两声敲击桌子地声音响起。
王许、灵寂、黑袍女子三人同时向声音传来方向看去。
是齐岳。
王许莫名感到一丝安心。
而齐岳的脸上，确实有着满满的复杂。
那是一种讶异、愤怒等情绪的综合。
他缓缓开口、缓缓说了句：“真行啊你们。”
这不是赞美——王许没听出来他想表达什么。
不过齐岳又补充了一句：“我才走了一会儿......你们就把会议室给拆了。”
王许明白了。
虽然他不记得自己之前和那家伙打起来的时候，砸过会议室里什么东西，但眼下这种场面，还是道歉比较好吧。
话说回来，救了自己的，也确实是眼前的这位。
“抱歉。”王许用诚恳的语气道了个歉，随后补充道：“我们不该惹是生非——但是是她先攻击我的。”
语毕，王许指了指桌子对面的那家伙。
“我用了时间回溯。”齐岳探口气，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瓶蓝色外包装的饮料，“吨吨吨”喝了几口。
时间回溯？
王许难以想象还有这种技能......不会产生祖父悖论吗？
“不行......不能给你们分到一组。”齐岳板着张脸，厉声说：“特别是你......莫提娜。”
“我好不容易把你从撒旦手上救出来，收忍着点儿，收起你的血性。”
王许看了一眼对面的黑袍女子。
莫提娜......是这个家伙的名字吗？
“......”黑袍女子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齐岳。
“这样。我和轮回申请，王许.......你和灵寂去曙光城，莫提娜你给我往风都去......”
“等等。”莫提娜打断齐岳的话，淡然道：“我要去曙光城。”
“......”齐岳愣了一下，接着说道：“那王许你就去风都，莫提娜你去曙光城......”
“我要和.......他待在同一个地方。”莫提娜指了指王许，说道：“可以吗？”
“可你们之前.......”齐岳皱起了眉头：“永生者之间不允许私下争斗。”
“我保证不会攻击他......保证......”莫提娜垂下脑袋，两只手摆弄来摆弄去，半天才说出一句：“......现在可以吗？”
“恶魔的保证啊......王许，你怎么看？”齐岳看向王许，征求起他的意见。
王许抽了抽嘴角，没说话，只是默默看了眼身边的灵寂。
那就拒绝吧。
“我可不晓得这个家伙的......这幅无辜的模样到底是真是假。”王许抬了抬肩，说道。
“......”莫提娜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王许。
这幅模样还是挺吓人的。
王许看向齐岳。
“我还是挺希望你们三个能好好相处的，这是对轮回有利的——永生者之间也更要团结。”齐岳又喝了口饮料，淡淡说道。
“但莫提娜她的精神状况不太好，我是不放心把她交给你的。”齐岳放下蓝色外包装饮料，转头对莫提娜说：“如果你真的很希望和王许待在一起的话——就和轮回签订契约吧。”
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浅笑。
莫提娜看着齐岳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她转头看了眼王许，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冲着齐岳点了点头。
齐岳的表情更愉悦了。
莫提娜瞳孔猛地放大。
她的右手猛地抬起，她歪着脑袋。
王许见那右手上两根手指肿胀，颜色变红。
然后炸裂开，血花飞溅，血污脏了王许的脸。
“......啧。”她的嘴唇微微打颤，似乎是痛苦实在难以忍受。
她的那两根断指周围，有几片血雾化作肉块，飞快地填充着缺失的断指。
“契成。”齐岳轻笑一声，淡淡说道。
“王许，莫提娜就拜托你了。”齐岳说着，随手丢了个黑色的球给王许。
王许接住黑球，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问道：“这是什么？”
“欲望恶魔、也就是莫提娜的核心，如果她攻击你，你就直接捏爆——虽说不至于致命，但能削掉她半条命。”
“我们的大部分权利都不属于我们自己，但轮回会给予每个人最基本的选择权。”他随口说道，“走吧，带你们去办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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