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天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一开口就感觉嘴里含了一口水一样。而且口中的水一直在往肚子里流进去。赢天感觉,自己如果是在做梦的话,那现实中的自己估计是在被人从嘴巴灌水。
赢天说不出话,但随着那水流入胃里,赢天眼前的画面发生了变化。原本的场景开始变暗,直到最后赢天眼前只剩下纯粹的黑色。
虽然他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摸不到,但赢天依旧感觉自己正被无数的东西围着盯着。赢天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赢天本能的感觉那东西对人类没有好处。
赢天什么都感受不到,他眼前的黑暗像是在吞噬他一样。他开始感觉到了一丝害怕。说来奇怪,刚见到这种场面的话,能像赢天这样还有自主思考能力的人恐怕不会有几个,而赢天甚至一开始完全不害怕。
赢天又逐渐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双手”,通过双手,赢天摸到了一个大石头。他仔细地摸着,感觉这石头有点像个大板凳。在摸到那石头之后,赢天又渐渐感觉到了自己的“双腿”。他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坐上了那个位子。
突然,赢天眼前蹦出了其余十二个发光的东西。赢天仔细一看,那十二个东西似乎是一样的,都是大的椅子。不过赢天认为用椅子形容似乎不太合适,那些东西应该用“王座”来形容更加贴切。赢天的脑海中蹦出了这个形容。
几乎每一个“王座”上都坐着一个人形的东西。他们只有人的轮廓、身上套着一些服饰。他们有的是华丽的礼服、有的是看上去很好的盔甲、有的却是非常普通的平民的衣服。
在这景象中,赢天注意到了三个很特殊的点——一个人头上的奇怪帽子;一个空的王座上的大大的三角帽;一个有整齐地断面的王座,王座上插着一把剑。
王座上的人都低着头看着下方。赢天虽然想开口问点什么,但他还是先低头看了看下方。尽管他不认为下面这种纯黑色的空间有什么好看的,但他还是从众了。
这一看到是把赢天吓着了。原来他们下方有一团巨大的东西正在蠕动。虽然都是黑色的,但赢天的眼睛就是能分辨环境的纯黑和那东西表面的黑色。那东西很大,大到赢天和它比,犹如蚂蚁和海洋比一样。
赢天凝视那团蠕动的东西,那东西似乎也在凝视着上方的所有人。赢天开始感觉到了摇晃。他也逐渐听到了什么声音。随着那晃动和声音逐渐变大,赢天一睁眼,他醒了过来。
“喂!没事了吧?”灰狼拍着赢天的脸问他。
赢天醒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脸上火辣辣的。他感觉自己肯定被重重地打了几个耳光。不过他也没计较这些。因为凝视着那团东西的原因,醒来之后,赢天之前的记忆终于完全回忆起了。
“铃兰……小姐……还有……灰狼大哥!你们怎么在这?”赢天问他们。
“你之前经历了什么?我们一直以为你死在了那场火灾中。”灰狼对他说。
赢天摇摇头:“那不仅仅只是火灾。我想那应该是异界的魔灵‘安格瑞尔’。”
听到“安格瑞尔”这个名字,灰狼和铃兰都有不同程度的惊讶,但铃兰更甚于灰狼。灰狼惊讶,是因为安格瑞尔的前缀是“异界的魔灵”。但铃兰惊讶是因为“安格瑞尔”这个名字本身。
在和魔女一起出发前,灰狼听狼头提起过“异界的魔灵‘扎拉斯’”这个名词。他通过其他团员的信息大概了解到了这个东西的恐怖。
铃兰自幼听老魔女那些丰富的故事。其中有一些是和这些“异界的魔灵”相关的故事。铃兰知道,这种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而魔女们的职责就是确保这个世界不会出现这些东西。当然,“十公爵”之一的“深邃公爵”也有这个职责,但在“黑森林火灾”事件之前,做这种事情的一直都是魔女一族。
“还好只是安格瑞尔……”铃兰心有余悸地嘟囔了一句。
“什么意思?什么是还好?”赢天察觉到铃兰知道的事情有太多没有和他说了。
“不说这个了,那你是怎么逃走的?”铃兰转移了话题。
“当时有一个骑士模样的人救了我。然后一个浑身缠着绷带的恐怖的家伙带走了妮妮安大小姐——对了,妮妮安大小姐怎么样了?”赢天这才注意到妮妮安不在这里。
“我们也在找她……”灰狼小声地告诉了赢天。
“你们是怎么和她分开的?”
“在北边,我们本来就快离开大草原了,结果给公爵军抓着了。但当晚公爵军的营地就发生了战斗,我们趁乱逃了出来。只是没了大小姐的身影。”
“这样啊……”赢天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他得完成和魔女的契约。
见他从床上站了起来,灰狼刚想去扶他一下怕他还没完全恢复过来,但赢天却表现出“不用”的样子。赢天下床,拿起“无惧”挥了两下,像是在确认自己的身体情况一样。
“那我们从哪里开始找?”赢天问他们两个。
“已经找了十几天了……我们一路从北边找到这里也没见着她。”铃兰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失落。
“我倒是有种感觉……我感觉大小姐她应该往西边去了。”
“嗯?为什么?”
“不知道。我就是……似乎听到过什么消息吧。”
“怎么办?”灰狼问铃兰。
“反正也没方向,不如就着他说的,去西边看看吧。”
“再往西……快到环林镇了。”灰狼想了想地图然后对铃兰说。
“那走吧。”
他们三个骑着马往西边赶路。路上,铃兰看着赢天,她像是又在思考着什么一样。原本紫昙给她的事情现在已经办得一塌糊涂了,现在赢天在铃兰看来估计不是个什么正常人。因为铃兰给赢天喝下去的那药虽然药效绝佳,但是有强烈的副作用的,但赢天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这很难不让铃兰有想法。
赢天在路上也在思考着自己那时见到的那景象。他突然想起了这世界上的“十三位先王”。他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令自己都害怕的猜测。不过眼下,他需要集中注意力在寻找妮妮安的事情上,其他的事情几乎都可以先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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