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办法吗？”陆恒听到克里斯汀的声音后疑惑道。
“倒也不是没有。”克里斯汀道：“你知道有种技巧可以透过人类的皮肤表面，直接切断皮下血管吗？”
“当然知道。”陆恒就见过克拉拉使用这招。
“那就行。高洛那家伙有一招【力量爆发】，能够让全身力量暴涨。但是这时候血管也会迅速扩张，因为要给身体供应能量。宴会上不免喝酒，我们就想办法让人给他去灌酒，烈酒更好。酒精本身就有扩张血管的功能，到时候叠加力量爆发的效果，过于强大的血压会令一部分毛细血管壁破裂，估计没打多久高洛就会撑不住。
等到他跟克罗威尔的战斗结束之后，我们再对醉酒的高洛动手，就可以造成醉酒加力量爆发导致血管大量破裂的假象。虽然概率不高，但是的确有可能。没有证据的话高洛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死亡的概率……有多大？”雪莉道。
“一半一半吧。”克里斯汀道：“遇到不错的医生的确救得回来，毕竟我们也没办法做得太过火，否则很容易露馅。但就算救得回来，身体也会废掉大半，战斗力最起码都得跌回黄金段位了。”
“就按这个方案来吧。”雪莉道：“柯赛特不常在高洛他们面前露脸，到时候变装一下去灌酒应该没什么人认的。”
“我们到时候再买通几个舞女，给他再灌一些，应该就没问题了。”陆恒道。
“那就这么定了。”克里斯汀道：“我们先准备起来吧。”
“好。”雪莉也点点头。
“话说。”陆恒打断道：“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基于高洛是个按捺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禽兽做的计划吧？要是那家伙不这么做怎么办？”
“这个计划，对小人不对君子。”克里斯汀道：“要是高洛真的是个君子，只是非常克制地追求舞姬，那这个计划就这么泡汤。我们转去对付贪财，最后也尽量给高洛一个好结局。
如果他只是当天晚上按捺住了，那迟早还是会对这个舞姬出手。我们派人盯紧他就好。”
“……我知道了。”陆恒微微皱了皱眉：“不要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也不能让那个舞姬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或者是太多的惊吓。”
“知道了。”克里斯汀道：“我也不喜欢那种事情。各自准备去吧。”
在雪莉即将离开时，克里斯汀叫住了她：“雪莉。”
“怎么了？”雪莉回过头来。
“你……没关系吗？”
“什么事情？”雪莉问道。
“你其实不喜欢这些手段吧。也不喜欢舞会。何况是那种舞会。”克里斯汀道：“一直喜欢堂堂正正地去赢过对方的你，现在在盘算这些事情，不在意吗？”
“当然在意。”雪莉的浅笑里染上了一丝苦涩：“就像姐姐说的一样，我是个喜欢堂堂正正取胜的人。对我这种人来说，当然是带上所有的人直接去踹开叔叔家的门最好了。”
“但是，即使是我也知道，那样是赢不了的。”雪莉苦笑道：“过去我之所以有资格一直堂堂正正，是因为我比我的大部分对手都强，即使不用所谓的策略，我也可以碾压他们。但是现在，我的对手是白金上游的叔叔，能够排得进全国前列的强者。别说是我，即使是陆恒和姐姐，也未必有太大的胜算。
可是，我们是需要胜利的。因为不胜利的话，很可能就是死。我还不想死，所以想努力挣扎一下，不管这种挣扎多难看，我也还是想挣扎看看。说不定，有机会触碰到我们想要的胜利呢？”
克里斯汀微微愣了一下：“……你……变了呢。”
“姐姐也是。”雪莉道：“以前的姐姐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这对姐妹，说不定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呢。
萨莉笑道：
——妹妹开始变得锐利有棱角，姐姐开始变得柔和，两个人像是从对方身上吸取了某些长处一样。
陆恒也不禁感慨道：
——真是难得。你偶尔也会说好话啊。
——就算是恶魔，也是有血有肉的好吗？我跟我的姐妹，偶尔也会互动一下呢。
陆恒非常意外：
——你不是系统的化身嘛？
萨莉翻了一百个白眼给陆恒：
——跟你说了多少次，我是恶魔好吗？
——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
——谁跟你开玩笑了。
——所以，你真的有姐妹？她们在哪里吗？像是你这样住在别人的脑海里？
萨莉耸耸肩：
——姐妹肯定是有的。不过目前来说应该也不在这座城市里。否则我早就该感应到了。至于是不是像我这样住别人脑海里，我还真不记得了。就目前而言，我忘记的事情还是比我记得的事情多太多了。
陆恒总算松了一口气，至少目前而言，这座城市只有他一个人开挂。否则真是会吓死他。
——好吧。但你的记忆还是个大问题啊。要是能早点恢复就好了。
——是啊。这样说不定真的能记起其他姐妹们都在哪里。她们都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恶魔，像你这么好色的人一定喜欢。
陆恒：“………………？？？？？”
——我什么时候，成了好色的代名词了？那不是诺兰德嘛？
——你有比诺兰德好到哪里去吗？想想你已经睡的和即将睡的妹子们，扣个后宫王的帽子在你头上不过分吧？
陆恒满脸黑线：
——过分！非常过分！又不是我想成为后宫王的！明明是因为你总是给我发布一些奇奇怪怪的任务好吗！
——我还以为你想说【我不是后宫王，我只是想给所有好看的小姐姐幸福而已】
陆恒：“………………”
——这不是典型的渣男发言吗？
——算了，不跟你吵了。
陆恒已经放弃治疗了。他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一边磨起佩剑，一边回忆起克里斯汀说过的话：
——以前我甚至也没对雪莉抱什么期望，因为我觉得雪莉是不太可能想去背负起那么沉重的东西的。
——现在嘛……她似乎也发生了一些改变。或许她真的会开始相信自己能够做到更多的事情，从而愿意去承担起这些也说不准呢？
——多半，是想得到更多吧。或者说，是想保护更多。
或许她想要得到的，不只是陆恒也说不定。也许，还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姐姐。
那时候的克里斯汀似乎在看着某些遥远的，未能触及的东西。现在想来，或许是一个【温柔的姐姐】的形象吧。
可能的话，克里斯汀也曾经想过能当一个好姐姐吧，有个慈爱的父亲，还有个天天缠着自己陪她一起玩的可爱妹妹。
“如果在这次战斗结束之后，她们姐妹能和好就好了。”
陆恒将铅灰色的长剑磨得锃亮，收入剑鞘里。
然后，宴会的那天终于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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