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当天，陆恒看着克里斯汀和雪莉的晚礼服装看得有点两眼发直。
克里斯汀穿着莲花红的舞裙，裙摆流畅地铺开，像是燃烧在荒原的炽红之花。长裙的设计放弃了吊带，抹胸的V领开到了锁骨以下，深深抓住了看客的目光。
而雪莉则是一袭澄澈的湖蓝色长裙，裙摆上的蕾丝层层叠叠，像是水波般散开，宛如静谧的湖水。同样放弃了吊带设计，只是胸前用一个大蝴蝶结稍微挡住了那过于诱人的雪白。
而女仆柯赛特则很克制地选了一条香槟色的斜边长裙，胸口别着一朵漂亮的白百合。但是长裙下露出的小腿形状姣好，甚至能微微窥见大腿上细嫩如瓷的肌肤，不禁令人遐想连篇。
“唷，看着看着就挪不开眼睛了？”克里斯汀戏谑着道：“待会还得去舞会呢。”
“就是，你这个……色鬼。”雪莉似乎对于胸前过多的肌肤裸.露有点不适应，一直在避开陆恒的目光。
“马上就要出门了，不要眼巴巴地看着别人的大腿。”柯赛特也察觉到了陆恒的目光，忍不住吐槽道。
不过，毕竟是在雪莉和克里斯汀眼前，她也不会做得太过火。如果是和陆恒单独相处的话，估计会忍不住去捏陆恒的脸颊。
陆恒摊了摊手：“好~既然三位女士都这么说了，我怎敢抗命？”
于是陆恒和克里斯汀，雪莉和女仆各自一组，分别上了马车。为了避免被别人识破，四人都戴上了假发或者眼镜，乃至东方易容用的面皮，令人难以识破。
两辆马车越过暮色，很快来到了克罗威尔的宅邸。
“不愧是海伦斯家的人，这舞会规模在王都也算得上一流了。”克里斯汀遥望了一眼远处灯火通明的宅邸，微微感慨道。
“说起来，这个克罗威尔是个怎样的人呢？”陆恒好奇道。
“克罗威尔·海伦斯，是负责京畿地区驻防的将军，拥有白金中游的实力，治军严谨，极其擅长冲锋陷阵。要说实战经验的话，怕是不比奥古哈拉要少多少。”
陆恒看了看窗外一群群的穿着漂亮衣裳的舞姬，疑惑道：“治军严谨？”
克里斯汀叹了口气：“别把军人当圣人嘛。但凡是人，总难免有些这种癖好。毕竟得有些发泄口嘛。更何况，没有这些癖好，反而难以结交其他贵族，还会因为过于刚正不阿而遭人排挤，说不定还做不到将军这个位置。
克罗威尔的癖好就是蓄养舞姬了。整个王都的歌舞团，只要有些好一点的苗子，或者身段好一些的女孩，都会被他看上，然后就是想方设法地被买下来，或者是请到自己的私人歌舞团里面。”
“听起来总有些勉强的意味在里面。”
“这个可不好说。”克里斯汀道：“富人区里有名的星梦歌舞团里有一位光彩照人的舞姬，据说克罗威尔每个月都会抽几天过去看她跳舞。如果克罗威尔真的愿意勉强的话，恐怕就不用每个月都去星梦歌剧团才能看到她了。”
“那这家伙似乎除了暴躁一点好色一点，倒也没什么别的缺点。”陆恒道：“只是，对于自己的命运要仰仗于别人的道德才能够得以保全这种事情，我实在是不喜欢。毕竟，仰人鼻息，朝夕可亡。”
“你说的倒是没错，只是这不是这次事情的重点，你还是收敛心神吧。”克里斯汀笑道：“说起来，这个克罗威尔还有一句很著名的名言。”
“是什么？”
“我不是好色，我只是想给动人的舞姬们一个归宿。我觉得也蛮适合你的。”
陆恒：“………………”好想拿着板砖拍死你。
马车“吱呀”一声停在了克罗威尔宅邸门口，两人便停下了谈话，缓步走进宅邸。
陆恒轻轻握起克里斯汀的手，表明两人是结伴而来，另一只手拿出请帖向守卫示意。
守卫仔细检查了陆恒的请帖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不错，挺熟练的。”克里斯汀赞扬道：“我还怕你不适应这种场合呢。”
“好歹也去过诺兰德的舞会，这种场合还是能应对的。”陆恒耸了耸肩：“我们先跟雪莉汇合吧。”
四人来到庭院里的喷水池附近，确认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那就跟之前说的一样，我跟雪莉去找舞姬，克里斯汀和柯赛特去盯高洛，我们待会让他们在大厅见面。”
其实，本来陆恒是认为他应该跟克里斯汀一组才对。毕竟现在他是在假扮克里斯汀的护卫。但克里斯汀本人却提出自己跟女仆一组。
——到了那里大家都要乔装，也就没有什么护卫不护卫的了。雪莉和柯赛特不适应那种地方的气氛，有人带着会比较好。何况高洛好歹是个白金段位，万一出了事各自都有人能够护着。
一口气列出了三条理由，让陆恒无法反驳。
于是陆恒领着雪莉，克里斯汀领着女仆柯赛特，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这里的确比诺兰德的房子还要大。”陆恒环顾四周，到处都是衣着时尚的男男女女们。
宾客如云，高朋满座。
空气中飘荡着各式各样的食物香气和纷繁复杂的香水味，主厅的长条桌上摆满了香槟、葡萄酒、朗姆酒、利口酒。高脚杯旁边则是各种山珍海味。穿着典雅得体的女仆和侍者来来往往，招呼着客人的同时不忘收掉空置的餐盘和酒杯，熟练得如行云流水。
“别盯着别的女人看，找舞姬。”旁边的雪莉捏了一把陆恒的肉提醒道。
“我说，舞姬也是女人啊。”陆恒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两人的目光投向前方的舞台，上面一位素白舞裙的舞姬和一位和服舞姬正在对舞，宛若相互萦绕的蝴蝶，蝶舞翩跹。
——和服舞姬？该不会是天野辉月吧。
陆恒有股奇怪的预感，定睛一看，居然真的是天野辉月。虽然妆容和造型略有不同，但是还是能依稀看得出来。
“天野辉月？她……怎么会在这里？”雪莉也认出了天野辉月，十分疑惑。
“暂时避免跟她接触，免得被认出来。”陆恒压低了声音：“事后要是查起来就会变得更麻烦了。”
确认舞台上的舞姬不是自己的目标之后，陆恒和雪莉开始在场内徘徊。
然后，陆恒又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人。
“……克拉拉？”雪莉也认了出来：“为什么她也在这里？”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好吗？”陆恒啧了啧舌。
两人连忙回避克拉拉的前进路线，躲到了走廊的角落里。死角里的空间并不大，两个人的肌肤几乎要紧贴在一起了。
雪莉有点脸红地贴着陆恒，柔软的身体被挤压在角落里。
克拉拉似乎并未察觉陆恒和雪莉的存在，只是在跟一个舞姬相谈甚欢。
“看起来似乎只是偶然。”陆恒安心地长舒了口气：“找个机会出去吧。”
可是陆恒出去的时候，衣角的袖子却被人拽住了。
“时间……还没到。再这样一会，好吗？”背后传来柔软的触感，似乎是雪莉从后面抱住了他。
陆恒有点慌：“怎么了？突然之间……”
“……其实那天，你跟姐姐睡一个房间了吧？”雪莉的声音里，带有一点嫉妒。
陆恒更慌了：“没、没有啊。我们的确是在两个不同的房间啊？”
雪莉却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陆恒：“……你撒谎。明明都对姐姐出手了，却对我什么也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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