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们走吧。”柯赛特跟在了陆恒身后。
或许有一天，真的能够跟他说也说不定吧。柯赛特的脑海中，居然也产生了这种想法。
“不过！这不意味着我同意你刚刚那种随便占人便宜的举动！”柯赛特跟在陆恒后面，振振有词地抱怨道。
“是是是。”陆恒当然没当回事，继续跟着远处的娜拉沃德的身影走去。
果然如陆恒所料，目的地就是大礼堂。在那里，陆恒和柯赛特见到了一袭红裙翩翩起舞的娜拉沃德。
而跳舞的对象——自然是哥哥亚历克斯。
舞裙带了个颈环，绕着脖子在胸口开了个三角形的领口，露出光滑如瓷的肌肤。难怪刚刚的娜拉沃德犹犹豫豫的，毕竟露出度对于她这个尚未到合法年纪的少女还是显得有点大了。
不过，现在的娜拉沃德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亚历克斯身上，双瞳里神采奕奕的，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亚历克斯也注视着娜拉沃德，舞步沉稳而富有节奏感，让娜拉沃德围绕着他翩翩起舞，像是在清风里飞舞的花瓣。
君不见，桐花万里路，连朝语不休。
我为了你穿过千山万水，像是桐花在风里，飞了几万里。对你的思念，对你的情愫，即使每天早上在床头对着你低语，也讲不完。
“这个娜拉沃德，未免太兄控了一点。”陆恒在一旁吐槽道。
“那个亚历克斯，也是个妹控，有区别吗？”旁边的柯赛特也跟着吐槽：“正好互相喜欢，直接在一起不就好了？”
陆恒的脸黑了一下：“他们是亲兄妹吧？就算不是，也是法律意义上的兄妹，要在一起的话阻力会非常大的。”
“噢？难道不是只要有爱什么都行吗？”
“你也想得太简单了。”陆恒翻了个白眼：“阻力大到一定程度，很容易消耗掉彼此的感情的。何况随着时间的流逝，彼此的立场和观点都会有所变化，那时候再来看，就未必有那么坚定能抵御这些阻力的力量了。”
“你还挺意外地是个现实主义者呢。”柯赛特微微睁大了眼睛：“我还以为你见到好看的女生哪怕是妹妹都不会放过呢。”
陆恒：“……………………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形象啊？”
柯赛特想了想：“…………唔……行走的打桩机？”
陆恒：“………………我就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他将目光从柯赛特身上挪回到娜拉沃德身上，她已经停止了舞动，跟着亚历克斯一起下台，两人之间有说有笑。
的确，作为兄妹而言，他们的关系未免太过亲密了。
“话说，你把娜拉沃德的那个小说看到了最后了吗？”柯赛特问道。
“嗯。当然。”
“里面这对兄妹的关系也是这么亲密吗？”
“不，里面跟娜拉沃德亲密的是另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虚构出来的。”陆恒耸了耸肩：“多半因为读者们都想要一个至死不渝的主角，但是亚历克斯在最后却背叛了娜拉沃德，所以干脆就将亚历克斯写成反派了吧。”
陆恒盯着舞台下的两人道：“只是现在看来，那个人的确不存在。或者说，他只是亚历克斯的一个分身。一个永远都不会背叛娜拉沃德的分身。”
“所以结果大家追寻的，也还是那个不知道能否触摸到的幻影吗？”柯赛特的表情似乎有点失望：“真是孤独啊。”
两人离开舞厅，前往下一个地点。
第三个地点是幢宏伟的哥特式建筑，无数尖刺般的高塔并直指苍穹。
陆恒等人小心翼翼地避开人潮，来到一间角落的大办公室门前。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袒护你妹妹了！”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训斥声，充满了威严感。
柯赛特透过窗户看过去，亚历克斯正半跪在地上，低头接受训斥。
“她这次得罪了军务卿，就算有皇子作为后盾，事情也不是那么好收拾的。”老者的声音带着点语重心长，典型的家长训斥型声音：“军务卿那点破事知道的人也不少，但谁敢得罪他？你要是还爱惜自己的前途，就别再插手了。”
陆恒想起来了，这件事情小说里也有描绘过。据说是功勋显赫的军务卿养了个娇蛮跋扈的儿子，时常仗势欺人。大家畏惧军务卿的权势，平日里都让着他。但是有次他欺人太甚被娜拉沃德撞见了，结果可想而知。
被教训了的儿子找到军务卿去告状，亚历克斯到处求人希望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却并处处碰壁。
“娜拉沃德是个有才华有血性的姑娘。”老者叹了口气：“可是在这里，光是有才华有血性是不够的。我也就帮你这次了。剩下的，全靠她自己。”
“感激不尽！”亚历克斯深深地低下头去。
“把头抬起头来吧。”老者轻声道：“下不为例。”
“…………好。”亚历克斯犹豫了一会，还是不得不点头。
“还有，今天有人想让你见见他的女儿，我实在是推脱不掉了。你就算是处于礼节，也去见见她吧。”
“可是……”亚历克斯非常犹豫，但想到娜拉沃德的事情还需要老者帮忙，还是点了点头。
在一旁看着柯赛特和陆恒自然也有点心情沉重。
“这就是你说的阻力吗？真是令人讨厌的东西啊。”柯赛特的眼瞳里涌现出了名为落寞的情绪。
“现实有时就是这么讨人厌的。你我都逃不掉。”陆恒摇摇头。
“所以要屈服吗？”柯赛特嘲讽般看了看陆恒：“这可真不像你。”
“怎么可能。”陆恒握紧了双拳：“正视这些现实，是为了打碎这种名为现实的铁壁啊。像是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屈服呢？
就算对手是娜拉沃德，就算她现在已经是圣者段位，我也要把她给打得趴下来。”
——那你就非得突破白金段位不可咯，凭你现在的实力，就算开挂再多，也不可能赢过圣者段位的。可能白金巅峰都打不过。
萨莉从陆恒脑海中飞出，戏谑般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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