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初步和托洛茨基达成共识后，我有些稍稍放松了下来，不自觉地往后靠了靠，轻轻地让自己的背接触柔软的椅背，使得自己能够躺在椅背上。
“你的表情松懈下来了呢！”托洛茨基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的微笑。
“没什么！”我整个人靠在了椅子上，“毕竟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头脑风暴！”
“这也算头脑风暴吗？对你这个天赋异禀的小脑瓜来说不应该就是a piece of cake吗？”托洛茨基依旧保持着微笑，让我搞不清楚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反讽我。
“我可不是什么天才，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世界上本没有什么天才只有擅长与不擅长罢了，因材施教，尊重每个人的不同，让整个社会里的所有人都能有自己的选择和不受其他人强制的自由是我的信念！我也为此而努力着！”我摇了摇头，尽可能不去思考托洛茨基那“莫须有”的深意，决定直接实话实话，坦诚以待。
“阿拉拉！还真是‘自由主义者不屑于隐瞒自己的想法’呢！”托洛茨基顿了顿，也不打算隐藏自己的想法，“我没有要进行嘲弄你的意思！虽然我们的意识形态立场不同！但我对于和你进行意识形态争论没有什么兴趣，也没什么意义！”
“我们还是跳到下一个议题吧！”我摆了摆手，我知道和托洛茨基讨论政治话题是毫无意义的，这又不是辩论，我和托洛茨基都是立场坚定的人物，是不可能谁能说服谁的，而且在这里也没有辩论那种有启发听众的必要。
“你知道莫斯科附近的新耶路撒冷修道院吗？”我很随意地提问道。
“那当然！”托洛茨基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疑惑，“那是尼古拉与巴勒斯坦圣地之间的个人纽带。这座修道院由尼康大主教在1650年代负责兴建，选择了一个与圣地地形相似的地方，附近的伊斯特拉河象征着约旦河。修道院拥有好几个教堂，这些教堂的位置布局也依照耶路撒冷的圣所位置而定。”
“怎么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你知道吗？那位大主教尼康还请来外国僧侣入住修道院来特地体现这里代表了从莫斯科到耶路撒冷的各个民族的东正教徒。以前，尼古拉在1818年还特意访问了这座修道院，同时那一年他的儿子，也是皇储出生，尼古拉沙皇把这一巧合看作天意。当修道院由于大火而部分被毁之后，尼古拉一世还特意亲自指挥，将修道院的中心教堂复活教堂重建成耶路撒冷圣墓教堂的翻版，为此他还特意派遣画家去圣地朝觐，把圣墓教堂的样子绘制下来，从而使其在俄罗斯的土地上重现。”
“你怎么连这些细节都知道啊！”托洛茨基有些无语，在她眼里我得到的零零碎碎的信息实在是超过了一个普通政府官员应该知道的量了。
“因为现实需要啊！我也不想看到那么多有的没的报告！事实上，尼古拉一世的野心的转变通过各种林林总总的小事能够完美地体现出来！”我用两手枕着脑袋，展示出了一幅无奈的态度。
“在1825年登基之时，尼古拉一世的宗教野心还不是非常明显，他态度的转变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一开始他还拥护神圣同盟的原则，但到了最近几年，他就把为东正教徒伸张正义作为俄罗斯在巴尔干和巴勒斯坦的强硬外交政策的首要目标了。不过自从登基开始，他捍卫东正教徒反抗土耳其人的决心就十分明显，而保护东正教徒必须从希腊开始。
我记得尼古拉登基后就很快恢复了与卡珀蒂斯特里亚斯的关系，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这位俄罗斯原外交部长因为积极支持希腊独立运动，尼古拉一世的外交政策很明显就是想给奥斯曼兽人帝国使绊子。虽然后来的现实政治使得尼古拉一世不得不做出了一些外交妥协，于是这位外交大臣不得不在1822年辞去官职并离开俄罗斯流亡海外。
同时尼古拉一世还向土耳其人发出战争威胁，逼迫他们撤出原先共管多瑙河流域虽然实质上那里并没有多少奥斯曼兽人帝国的力量投放，并接受了由他的军事顾问们制定的出兵罗马亚尼王国和妖王帝国的计划以支持希腊的方案。
而且沙皇对外交部长卡尔·涅谢尔罗迭言听计从，而涅谢尔罗迭对欧洲协调已经失去耐心，他加入主战派行列不是因为多么关心希腊起义者，而是认为与土耳其人开战能够推进俄罗斯在近东的战略目标。他的想法是，如果俄罗斯威胁军事介入，至少会让英国人有所动作，只要英国人不想让俄罗斯在巴尔干地区独大，他们就会与沙皇合作共同解决希腊问题。”
“所以，这一系列政策最终导向了。。。。。。1827年的《伦敦条约》？”托洛茨基咂了咂舌，稍加思考就得出了她的结论。
“没错，只不过，这件事是英国主动派出的外交全权代表，虽然我不清楚沙俄和英国之间的外交关系是怎么改善的，不过我也相信这和法希兰国家政治混乱，拿轮三世很可能上台这一政治事实也有关系！”我缓缓分析道，“1826年英国政府派威灵顿公爵作为外交代表到圣彼得堡与俄罗斯谈判以期签署一份英俄协定。/*译者注：顺带一提威灵顿公爵是在滑铁卢打败拿破仑的英军名将，那个时候已是英国政府内的高级政客*/。后来当时的法希兰共和国政府也加入谈判，三方在1827年签署《伦敦条约》，呼吁在奥斯曼帝国统治下建立希腊自治省。
在苏丹拒绝了这一提议后，三方决定派出一支联合舰队到附近水域，舰队指挥是英国海军上将、亲希腊的爱德华·科德林顿，他接到的指令是以和平手段胁迫苏丹接受条约，“以火炮”作为最后手段。但是科德林顿可不是什么外交家，1827年10月，他指挥舰队在纳瓦里诺摧毁了整支土耳其埃及联合舰队。苏丹闻讯大怒，拒绝再接受调停，宣布发动圣战，对俄罗斯要求奥斯曼帝国从多瑙河两公国撤军的最后通牒不作理会。
苏丹的强硬反应自然是正中尼古拉下怀，他一直怀疑英国人不会为希腊而与奥斯曼帝国开战，但是又担心一旦俄罗斯派兵驱逐多瑙河两公国的土耳其军队，英国人会以此为由宣布《伦敦条约》作废。现在既然苏丹对俄罗斯的最后通牒置之不理，尼古拉就有正当理由单独向土耳其宣战了。
因此涅谢尔罗迭在1828年1月写给卡珀蒂斯特里亚斯的信中说，俄罗斯将会为建立一个“希腊政府”而战。沙皇向希腊起义军送去经费和武器，卡珀蒂斯特里亚斯则向沙皇承诺未来俄罗斯将对希腊事务拥有‘独一无二的影响力’。”
“原来如此！你是想通过尼古拉一世的个人外交行动来推理他的外交思路！”
“你可以这么说！毕竟现在来说欧罗巴就坐在一大堆火药上！法希兰、沙俄魔族帝国都想打一仗！”我无奈地摊了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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