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恐女症吗?”
这是严妮回来时问出的第一句话。
而我不置可否的看向前方,在阴暗的地下室里,她应该也没有心情继续追问,但我想错了,她固执的抬起手来,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去抓我的手腕。
:“对不起!我有。”
我说着谎,终于她的手在半路中戛然停住,继而轻轻的垂放在手边。
她坠着蕾丝花边的裙摆脏了。
她把鞋子缠绕在小腿上的丝带迅速抽出来扔在一边,然后脱下鞋子,纤细的手腕以以外表来说不可思议的力气,在灰黑的水泥墙上用力,将高跟鞋的鞋跟敲掉了。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平静的穿好便于行走的鞋子,抬起头来,她本来有着和我差不多的身高,现在比我矮了一点,我稍微低下头,直视她的眼睛。
她总是笑着的,不论是在店里,还是在刚才,或者是现在,她笑着,直盯着我。
纤细的身形,漂亮的白皙的脸颊,她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并不是那种眼睛没在笑的笑容,她就这样笑着盯着我,用很轻的,符合少女的轻快嗓音说
:“即使膝盖受伤,也不要拖后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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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或许是清晨的时间,我醒过来,时间因为没有亮光而变得含混不清,但我并不为此感到烦恼,为了节省电量,四周的手电筒已经全部关闭,听觉比视觉先行苏醒,突然醒来让我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但这种感觉让我无比确信的认为是在自己家的地下室。
在大概五平米x五平米的地下室里,经常感到口渴的感觉,手电筒的光要省着用,因为不知何时就会突然没电,可不是只要呼唤就会有人来,排泄物不可以弄的到处都是,狭小的生活空间并不会被清理。
在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只需要安静的躺在这里,我一直等待着,在这漆黑一片的房间里,直到天花板上响起脚步声,响起敲击的声音,然后姐姐会打开天花板的盖子,轮班时间到。
我和姐姐做着交替的工作,一个人在楼上,在地表以上,在地板上行走,不必做地下的虫子,另一个人在黑暗的环境里等待。
只要楼上的人做错了什么事,楼下的人就会受罚。
这样交替的等待,在黑暗的环境中,失去感觉的,绝望的等待中,虽然看不见,但我望着天花板的方向,我会久久望着天花板的方向。
等待一丝的光从灰暗的棚顶透出来,像是被救赎一般,走上阶梯。
在安静的房间里,想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地下室也有老鼠吗?
这种声音把我带回了现实世界,不是家里的地下室,是更宽敞的地方,膝盖里留存着异物的摩擦,我伸出手,但在我的手摸索到手电筒的时候,窸窣声在靠的很近的地方消失了。
手电冰凉的金属体温碰触我的掌心。
在按下开关前的一瞬间,在头顶的部分的天花板,正确来说应该是地板,发出了东西刺啦刺啦的声音,像风声夹杂着玻璃碎片刮蹭过地板缝隙,但没有风。
很快又恢复了寂静。
安静持续了一会,我按亮了手电筒。
是微弱聚集的光线映照出不健康的肤色,他站在堪堪能支撑身体的杂物堆上,向上伸出手臂,过于枯瘦的修长手指触碰着天花板。
在光的照射下苍白的皮肤更加苍白,失去了平时温和的表情和时刻注意着迎合他人的眼神,他称得上是好看的脸看上去有点可怕。
他收回了手臂
:“出不去了。”他这样说,转过头来看着我。
台风停了,证据是在地板上卡啦卡啦的刮擦声停止了。
在多数人醒来时,那个灰白色头发的人还在睡觉。
苏行川在推了几次天花板上的门后,向下露出了无能为力的表情。
完全没想到会被关在下面,相视陷入了沉默。
:“哈?…那…那那那我们要怎么办!”
整个人的慌张都从话语中体现,情绪的感染力让我也不禁想跟随她的步调,阿玦作为做慌张的代表人物,她的浅棕色头发乱糟糟的根本没有梳理,头上的发饰被她颜色浅的可以透出血管的漂亮手腕以强劲的势头一把抓下来,丢在地上,让人不禁觉得出不去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原因是她实在受不了这个头饰。
像是运动过度,在她这样做完抬起身的不到几秒之间,咕噜噜的肚子鸣叫声响彻了整个地下室。
围成一圈,面前是打开披萨盒子,阿玦低着头,脸红红的抓着奶油草莓黄桃果肉馅的披萨像仓鼠一样咀嚼,羞耻感依旧无法向生理的饥饿举手投降。
我拿起浓浓芝士奶油混杂的面饼,正在犹豫从哪个角度咬下去才不会让奶油沾在鼻子上。
白色头发的女孩坐在我左边,她的眼角下有颗痣,她接过披萨,说着 啊 的咬下去,盯着披萨表面的水果咀嚼着,她的皮肤像是白色的刷在墙上的石膏粉一样,平滑又有点干燥。
:“是白化病人哦。”
坐在我身边的店长这样说着,把披萨放在自带的一次性碟子。
她以优雅的坐姿坐在散落着不明堆积物涂抹着肮脏污渍的地面上,犹如是置身于家里的精致地毯上一样。
在大家的大脑被食欲所侵占,似乎只是并不想把对几小时乃至一天之后的担心摆到台面上时。
:“其实不用担心哦,昨天晚上在睡觉之前,我发现了另外的出口。”
像是轻松的在说,今天的早餐的盐加多了吧,老板我要豆浆和油条一样的口气,并不是着急一般的,仿若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一般。
只是一句话,让大家的目光聚集。
阿玦的眼睛像仓鼠一样瞪圆,鼓起的圆圆腮帮还塞满奶油馅的披萨。
像是激动的意大利人一般着急说话
:“宗唔趴!”
完全听不明白。
:“真的真的,是真的哦阿玦。”
店主却像是完全听懂了一般点头,自始至终始终成为一群人中的佼佼者,把目前为止的任何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预料到任何事都不会慌张,发生任何事都不会紧张,即使在末世里依旧开着店,依旧穿着洋裙装饰着繁琐的缀饰,游刃有余,即使在台风天依旧做着披萨外送,即使在破败的洋楼里依旧能保持优雅坐姿的。
厉害的人,心态极佳的人。
大概就是如此,在短短的一天多时间中,就可以给别人留下强烈的印象的这种人,就是店主。
地下室,或者是仓库,又或者只是房子的地基,这里堆满了杂物,面积几乎和这座洋馆差不多大,一群人安静的行走着,脚下混凝土和泥土交杂,声音被泥土吞吃进去,几近鸦雀无声。
店主突然停下脚步,让我一瞬间几乎撞在她身上,我慌张的以脚蹬蹭地面,做出后跳一般的姿势,最终终于完美避开了,店主回过头说着
:“啊 不小心的 抱歉。”
这样没有诚意的道歉,完全是故意的,这个人。
:“别突然后跳啊?”
暴躁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是苏行川站在我身后,在我后跳的同时闪开,避免了被撞伤鼻子的命运。
:“好了好了,就是这里。”
店主拍着手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说着 很好 很好,就像夸奖宠物狗一般招呼我们,难道我们都是她的宠物吗。
在她杂物堆积的身后,狭窄的,很小的一扇铁门,不,比起铁门,更像储物柜,狭窄的铁皮固定在离地面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可以看出原本漆着暗红色的油漆。没有什么油漆脱落的痕迹,是因为地下室是这栋洋馆里唯一不受风吹日晒的地方吧,保存的很完好的漆面上只留下灰尘。
而严妮用手抚摸了两下,擦掉了不少灰,露出了光洁的表面。
然后她用四根手指勾着着门把一样的凹槽稍微用力拉开,旧拉门保存完好,没有阻碍的拉开了。
那是送餐机,铁皮制成的空间比起咖啡厅的送餐机稍微大了一点,可能是有时会连餐车也一起送上去。
:“就是这里,可以上去吧?阿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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