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砚单手提着黑衣人走下擂台,围观群众马上自觉地向四周散开让出一条道路——毕竟一招制敌对观众的视觉冲击太强烈了。小酒歌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牵住李清砚的手回到了之前观战的位置。
王真和中年大叔正瞪大眼睛仿佛看怪物一样盯着李清砚,半天才先回过神来,王真不可置信道:“道长兄,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这黑衣人竟然被你一招秒了!”
李清砚摆摆手谦虚道:“不过是打赢了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杂鱼而已。”
“杂鱼?”王真抽了抽嘴角,这种水平的武林高手都被称为杂鱼,那自己岂不是……王真想到这不由脸色一变,暗中试探道:“道长兄,这次比武招亲你能放水么?”
“……”你这暗中试探可太直白了,李清砚来没开口吐槽,小酒歌就鼓着嘴不满道:“说了多少次了,清砚师叔对比武招亲才没有兴趣呢!”
王真脸色一松,长舒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要不然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师祖交代了……”
中年大叔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走南闯北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了,黑衣人的身手在江湖中就算不是顶尖,多多少少也算是个高手,竟然在这个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年轻人面前没能走过一招。
中年大叔地看着李清砚面色复杂地感叹道:“小兄弟深藏不露啊……”
小酒歌拽着李清砚的衣角,得意地眼睛都眯了起来:“清砚师叔当然最厉害啦。”
李清砚提起黑衣人在王真面前晃了晃道:“我和这位有些私事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一会儿丐帮那小哥如果上去了,你帮忙盯着点,别让他送死。”
“行,包在我身上。”王真爽快地点头应承了下来。
大叔忍不住在一旁插嘴道:“如果这次的对手比那个黑衣人还厉害,那丐帮小伙子又死活不肯认输,你怎么保他?”
王真从袖口抽出一沓银票屈指弹出几声脆响,淡定道:“那两人就算不给我面子,总得给我这一千两银子面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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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菏别苑柴房中,被捆成一团粽子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努力用手够着身后的绳结。
“吱……”柴房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黑衣人马上躺回地上一动不动。
李清砚啃着馒头走了进来,脚尖碰了碰黑衣人道:“喂,醒了没?”
黑衣人紧闭着眼睛,蜷缩在地上没有反应。
跟着李清砚一起进来的小酒歌蹲下身戳了戳黑衣人的脸,回头道:“清砚师叔,他好像还没醒。”
李清砚摸了摸下巴道:“我下手很轻的,不应该昏迷这么久,看来多半是装的,打他一顿就好了。”
小酒歌左右看看,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递给李清砚道:“清砚师叔,给。”
李清砚没有接小酒歌递来的木棍,而是绕到了门后:“棍子打人不疼,我记得门后面有一块用来抵门的砖头……”话音刚落,果然从门后面翻出了一块棱角分明的板砖。李清砚顺手把砖头在地上磕了几下,发出几声让人心惊肉跳的闷响,回头对小酒歌道:“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但是砖头可以。”
黑衣人闻言一骨碌朝远离李清砚的方向滚了几圈,背靠柴堆勉强坐起来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不知阁下为何要对我下毒手?”
李清砚随手把砖头一扔,轻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有几个问题需要你解答一下,只要你的回答让我满意,马上就可以离开。”
黑衣人面目阴鸷地盯着李清砚道:“什么问题?”
李清砚蹲下身,视线平齐地看着黑衣人的眼睛,缓缓道:“你的剑法是跟谁学的?”
黑衣人摇了摇头,态度坚决道:“师门机密,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李清砚脸色一沉,又回头把砖头捡了起来:“看来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啊……”
黑衣人盯着李清砚手里的凶器,眼角抽了抽,语气仍然强硬道:“每一个上岛的人七秀坊都有记录,你不敢对我下手。”
李清砚眉头一皱,朝门外喊道:“南霜!”
“就知道你搞不定。”尹南霜带着两个佩刀护卫走进柴房,径直来到黑衣人面前,亮出一块方形令牌道:“朝廷办案,希望你配合。”
黑衣人看到令牌上的字脸色一变,慌忙道:“官爷冤枉啊,小的是良民!”
尹南霜板着脸打断道:“还没说什么事,你喊什么冤!不想进刑部大牢就给我老实点!”
黑衣人连忙闭口不言,尹南霜脸色稍缓:“近日接到举报,怀疑你和一宗灭门杀人案有关,有几个问题请你老实回……”
“大人冤枉啊!小的一向遵纪守法,怎么可能杀人!”黑衣人一听罪名,吓得整个人都蹿了起来。
“咳咳,”李清砚轻声打断道:“南霜,你吓到他了。”
尹南霜瞪了黑衣人一眼:“闭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黑衣人噤若寒蝉:“是是是,官爷请问!”
“你叫什么名字?”
“高雄。”
“高雄?”尹南霜蹲下身和李清砚肩并肩,左手朝身后的护卫勾了勾手指。左边一名护卫会意,从袖中取出一份卷宗上前一步念道:“高岛雄一,东瀛人氏,三年前以护卫身份跟随谴唐使者至我朝访学,两年前定居于扬州……”
尹南霜挥了挥手打断护卫,冷笑道:“你们这些东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知道欺瞒朝廷命官是什么罪么?”
黑衣人冷汗瞬间流了下来,连忙解释道:“官爷,小的虽然生于东瀛,但是心在大唐啊!小的还特意按大唐的风格把名字改了……”
“这些话留着去跟阎王爷说吧。”尹南霜扶着膝盖站起来,吩咐两名护卫道:“先抓起来,查查这个高岛雄一和那些人的关系,等回了城直接押入大牢。”
“是,大人!”
“等下!”李清砚拦下两名准备动手的护卫,对高岛雄一道:“你可要想清楚,天策府的大牢,进去了可没几个人能活着出来。”
高岛雄一脸色犹豫不定,尹南霜不耐烦道:“和他说这么多干什么,这些东瀛人个个包藏祸心,按我意思不如全杀了!”
高岛雄一脸色一白,只听李清砚幽幽道:“高岛桑,故乡的樱花开了。”
高岛雄一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我招,我全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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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霜,你这办事效率不错啊,这么快就把人查得一清二楚。”依旧是听雪楼的包间,李清砚磕着瓜子对尹南霜道。
尹南霜喝了口茶解释道:“天策府是朝廷监视江湖的工具,情报手段非同寻常。况且最近明教和东瀛人的活动引起了朝廷的警觉,调查优先级非常高。”说到这,尹南霜有些好奇道:“你怎么知道这人有问题?”
李清砚看了一眼坐在身边一言不发的李绫音道:“之前我和阿音讨论过,这人的武功像是东瀛刀法糅合了纯阳剑法,正好你最近在追查关于东瀛人的消息,就顺便通知你了。”
尹南霜手指敲着桌子,沉思道:“东瀛刀法,纯阳剑法。”片刻后抬头对李清砚道:“你怀疑……”
李清砚摆摆手打断道:“咱们还是别瞎猜了,等审讯结果吧。”
审讯进行得很顺利,李清砚手上的瓜子还没嗑完,就有人敲门进来把一份材料交到尹南霜手上。
尹南霜想了想,直接把报告交给李清砚……身边的李绫音道:“还是请公主先过目吧。”
李清砚直接拿过报告,顺口解释道:“阿音不识字,我读给她听。”
尹南霜:“……”
审讯报告不过两三页薄纸,李清砚很快便翻阅了一遍,然后将报告递还给尹南霜。
“南霜,你有没有听说过中条一刀流?”
“东瀛首屈一指的剑术门派,在东瀛本土影响力很广。”尹南霜接过报告道:“不过创立时间似乎并不长,我们也是近几年才听说。这个高岛是中条一刀流的人?”
“嗯,”李清砚点头道:“报告上说,他三年前来到中原之后就和门派失去了联系,不过前段时间有人持有剑魔令找上门,让他参加这次比武招亲,到时会有人联络他。只不过他一口咬定不认识什么同伙,也不知道什么明教。”
尹南霜看完报告,站起身来到窗边,喃喃低语道:“剑魔令……”
李清砚好奇道:“你知道?”
尹南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剑魔令,不过据我了解,中条一刀流的掌门被称为东瀛剑魔。”
“那看来就是掌门令了,”李清砚嗑着瓜子冷静分析道:“也就是说,不管这个中条一刀流和明教有没有关系,至少他们上岛是有图谋的——你要不要和叶坊主聊聊这个事情?”
尹南霜沉思一会儿,摇头道:“这些人在暗处,要想把他们一网打尽,就要等他们图穷匕见。”
李清砚挑了挑眉:“你就不怕出事?”
尹南霜倚着窗框不在意道:“有你在能出什么事,就算那什么剑魔真来了,我们两个联手还怕他翻天?”说完对身后送来审讯报告的护卫吩咐道:“找几个机灵点的兄弟,暗中调查上岛的人,发现疑似东瀛人不要轻举妄动,直接跟我汇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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