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空旷的平地上醒来,周围没有塔,也没有不可名状的怪物。
最初我有些神志不清,在地上躺了一会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我从塔里逃了出来。
我到底逃进了什么地方,这还是原本我追踪不可名状之物的那个平原吗?
地面上遍布此前从未见过的白色的草,让这里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平原。它们和地面上漂浮的那层白色的云雾很搭,像是从中生长一般。我伸手抚摸,发现它们摸起来并不光滑,质地类似于墙面而非植物。它们一直延伸到视野外,似乎遍布整个平原。奇怪的是我没有此前见过它们的印象,像是它们在我昏迷的时候才开始疯长。
它们给我的感觉很好——这才是我前来云端的真正目的,欣赏这样奇幻又和谐的场景。
我下意识拍了张照片,然后才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我是去探险的,但是当时我只想离开。之前我说自己向北走了,实际上大概是向西。当时的真正情况是我并不清楚自己离最北端和最西端那个更近。不过北方依旧是平原,西方却隐隐约约能看见城市的影子。
最终我决定向着城市的方向走去——因为城市比一望无际的平原更让人充满希望。
经历过此前种种险境我决定把武器始终拿在手上,我抽出了断掉的旋翼——手枪子弹打空后这就是我杀伤力最大的武器。这么做能给我些许安全感。
向城市进发时,最初左脚脚腕还有些生疼,但是渐渐地也感受不到了。
可能并非是左脚的情况完全好转,而是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对于要怎么离开这件事,我一点把握都没有,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我一直觉得身后有视线,类似于向着高塔进发时感受到的那种吸引力,因此一直想要回头。当然,高塔不在,背后只有草地以及天空。但我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回头。直到我下定决心忍耐,我发现自己才走了百米左右的距离,却花上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开个玩笑,说不定其实是那片草地对我有吸引力。
我强迫自己将注意力完全放在远处的城市上,不去在乎背后的视线还有离开的方法。前进成了我唯一的寄托。
前方一道黑影闪过。我回忆起了刚登上云端时的遭遇,抬起的腿僵在了半空中。我眨了眨眼,重新确认了一下,前方真的有隐隐约约的黑影飘荡。我把旋翼举在胸前,就好像这样能起到什么防护作用似的。
由于这次没有雾气遮挡,看得更加清晰。
黑影的形状飘忽不定,像是在空中飞舞的黑色塑料袋。它形体的边缘生有像破碎布条的扁平触手,它们并非随风而动,而是在有意识地摆动来感知周围或是捕获猎物?我并不想亲身体验那些触手的真实功能。
它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仍旧在自顾自地飘动。
我沿着一个半径几百米的大圆蹲着移动才成功绕过那东西。我被迫盯着它看了半个小时,看得时间越长,它给人的印象就更像是水母——伞面不停变形,触手推着身体移动,唯一的区别是它存在于空气之中。
所以我把这东西命名为空水母,挺贴切的不是吗,虽然不符合生物的学术命名原则。
水母有时会在海洋中大量聚集,因此,我有预感还会碰到更多的空水母。
抵达城区后我发现这里和之前的城市不同,没有浓重的雾气,建筑的风格更像是神州建筑。所有建筑都没有室外楼梯,还能看到一些庙宇。于是我那目光短浅的目标从抵达城市改换成了探索城市。和此前一致的是,这离也都是些假楼,无法进入。
所以我为什么可以进入那座塔?我在这疑问升起的第一时间就叫停了它,那不是我该想的问题,我最好把塔忘掉。
我最好把塔忘掉。
我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城里并非完全安全,偶尔会有一两只空水母飘过,我尽量避开它们前进。越深入城市空水母的数量就越多,最后的结果是没几条路是能走的,这让我有种被引导着的感觉。空水母真的是随机分布的么,它们是否有合作将我引向危险的陷阱、它们的餐厅?
我确实被引向了某件东西,一个不该存在于此的事物。
在我扭曲的前进道路上,我发现了人类留下的痕迹。我很清楚这不是我留下的,因为那是一罐用光的氧气瓶。
我自己的氧气瓶还老老实实呆在身上呢。
我捡起了氧气罐想确认它是不是真实的——能拿起来至少证明它不是幻影。在和身上的氧气罐比对后发现它们完全一样,外观、厂家、出厂日期没有任何差别,这说明它们是同一批出场的产品。
这难道是从补给箱里掉出来的?我检查了一下剩余容量——空的。这是个彻底用完的氧气罐,外表还没有任何破损,排除了漏气的可能后,这只可能是某人用光的。
驾驶员?还是其他搜救人员?
搜救人员用的氧气罐有可能和我的是一批的吗?这种氧气罐只可能是从直升机上带下来的,又不是来自补给箱,那只可能是驾驶员使用过的。
但驾驶员明明……
他生前来过这片区域?这也不太现实。
我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想不出为何此处会有氧气罐。握着旋翼的手不停地颤抖,几乎要把它甩落在地。
我很清楚我得继续前进,无论是什么人留下的氧气罐,他/她或许会在前方留下更多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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