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啥玩意儿？”
罗蒂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头上带着个造型奇葩的大头盔的莱茵。莱茵晃晃头，十分费劲地把头盔扯下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芙蕾尔拿起头盔，好奇地观察起来。
“你一大清早把蒸饭锅盖在头上是什么最新的搞笑潮流？”
“蒸个锤子，这特么是潜水用的头盔。”
莱茵敲了敲芙蕾尔手上的潜水头盔，别说，听起来还真就像蒸饭锅。
在底比亚港做了短暂的修养之后，莱茵一行人随着还在养伤的隐星与他妻子，来到了格拉夫斯。马丁则带着牧师团们，回到他的老窝约克郡。
底比亚现在里里外外全是帝国的人，都在调查那场战役留下的蛛丝马迹，希望能得出和异族有关的一些线索。莱茵一行人身份特殊，他们也不想在帝国的视线里停留太长时间，又没有地方可去，于是便回到了格拉夫斯，这个传奇的魔法都市。
时隔许久未见，莱茵、芙蕾尔和罗蒂三个人有说不完的话，硬生生聊了一整晚。蓝清沐则是对这座魔法都市很感兴趣的样子，四处游荡，也不知道去哪了。莫风被“借”给霍克敦尔大师进行了一些“浅层”的研究，来解开他身为魔族却能使用圣力的诸多谜团。
至于茉莉，她跑到阿托哪里冷嘲热讽了好一阵，气得大战在即却被关禁闭的掠魂者差点把自己的镰刀吃下去。
聊了一夜之后，莱茵决定出门找些吃食，结果刚出门不久，就遇到了在附近鬼鬼祟祟的所罗门。他硬把这个头盔塞到他手上，告诉他这时能在水中保持呼吸的新型炼金道具的试验品，让他亲身体验一下。
结果就是还没切实体验到水中呼吸的性能，奇葩的外观就先被狠狠地吐槽了一通。
“咱这也没有水给他测试啊……”莱茵摊开手，“总不能把头往放满水的浴缸里伸吧……”
十分钟后，被从某个实验室里抓回来的蓝清沐对莱茵释放了一个水球术。水球不大不小，正好能把他戴着头盔的头包裹起来。看到他带着一个头盔、又包着一颗水球的样子，罗蒂和芙蕾尔先后破功，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憨批……”
莱茵无语的晃了晃头，感受了一下头盔在水里移动的感觉。确实，头盔可以在水下提供空气，而且是很明显的风系魔法制造出来的空气的味道。但是这么一个头盔带起来实在是太蠢了，不仅仅是因为外观，主要是体积太大，而且形状别扭。
从实用角度而言，这样一个头盔只能说是起到了基本的作用。这还只是一颗普通的水球，如果在深海的高压力下，它能不能正常工作，还是两说。
莱茵打个响指，蓝清沐化解了水球术，让水汇成一股，流入洗手间的下水道里。莱茵摘下头盔，摸了一下头发，确认是否干燥。
“必须反映一下，毫无用户体验。罗蒂，把它拆了。”
“得令~”
罗蒂取出小刀，观察了一下头盔，然后找到了衔接处，轻松把头盔拆成了几块儿。她最擅长分析这种炼金道具的结构，手法最巧的也是她。真要把试验品搞坏了，所罗门那大叔指不定要念个不停。
“小蓝，能看出啥来吗？”
蓝清沐走上来，把一块块构件摆在一起。其实这个试验品的构造还挺简单，别说蓝清沐，莱茵和罗蒂也能看个大概。
“这一块是独特的设计，可以从水里分解出制造空气的成分，然后配合这里的风元素法阵制造出可以呼吸的空气。其他的都是基础的设计。我只会分析这些，至于实用角度我看不明白。”
“太冗杂了”莱茵虽然看不懂顶阶练金学的构造，但从一个产品整体的角度bb两句还是没有问题的，“各个部件之间安放的结构必须再优化。还有一些结构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哦，说说看？”
所罗门的声音冷不丁地在他们身后响起。几个年轻人吓了一跳，到了他们这个水平，也只有传奇强者能突然出现在他们背后、吓他们一跳了。
“要分析产品的效用，就必须先确定产品的定位。”莱茵随口胡诌了几句以前在电视上听过的屁话，“尊敬的所罗门阁下，这东西被设计出来，不会恰好和前两天的异族入侵有关系吧？”
“那真是很不巧。”所罗门摊开手，“这个订单是一个大客户下的，以至于我要亲自跑这个项目。”
“哈哈，大客户，不会比皇室更大吧？”
“哈哈哈小伙子你挺聪明嘛……”
几个女孩看着俩男人一唱一和，眼神仿佛在看智障。
“说实话，我不是很理解帝国的举动。”莱茵叹了口气，“就算有办法在水下呼吸，哪怕毫无阻碍，但在水下和异族战斗，都是不明智的选择。更何况现在入侵者还行踪不明，主动出击消耗力量，一旦失败，怕不是连老家都要被偷。”
“我也表示不理解，但客户就是客户。怎么样，年轻人，有什么看法吗？”
莱茵盯着被分成好几块的头盔，思考了一会，问道：“我想，在这之前，这个产品就有雏形了吧？”
“没错，在这之前，就有水下呼吸道具的企划，但是因为没有市场需求，中止了。现在这个从水里提取空气成分的部件，就是从之前的设计里改进来的。”
“嗯，看得出来。毕竟没有用的设计太多了。”
听到这话，所罗门的表情立马变得和善起来：“小伙子，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唉，所以我说搞学术的有时候脑子里就是欠点东西。”莱茵仿佛没看出来所罗门脸上密布的阴云，“从设计的初衷开始，这个产品就和客户的需求不符合。”
“你们之前设计的水下呼吸设备，作为纯粹的研究项目，肯定得划分大部分人作为产品的使用者。也就是说，目前的这份产品，应该是‘能让大部分人都能在水底呼吸’的产品。”
“嗯哼。继续说。”
“但你们却忘了思考客户的需求。”莱茵看向所罗门，“您认为，帝国要这样一个产品，做什么用？”
“啊，应该是用于讨伐或者防备异族吧。”
“很显然，都不是。我们假设，异族之前展现出来的，就是他们全部的战斗力。那么，不说歼灭，要和在底比亚战场出现过的、已经在后方劫掠仓库的那个数量的异族战斗，起码要什么级数的战力？”
“少说两个正规军团。”
“不止。帝国是不会让精锐的部队进入水中和异族作战的。如果再计算一下敌人可能隐藏起来的实力，少说要出动三个左右的军团。三个军团是多少人？”
“十几万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以格拉夫斯的生产力，短期之内是做不出这么多头盔的。”
“既然如此，您就应该认识到，帝国不可能让一般军队装备这种头盔。不说使用时会造成的魔法水晶消耗，单说成本，就不可能做到全面装备。再加上凭借一个呼吸器就让十万级别数量的军队冒险进入水中，万一敌人有办法破坏或者干扰它的作用，就意味着三个军团的全灭。”
“嗯……那帝国要这玩意干什么用？”
“这就是问题了。如果说少部分装备的话，传奇强者完全可以在水下长时间生存，不需要做这种无用功。也就是说，这玩意也就给少数的传奇以下强者装备。可是仅仅这些人能入水的话，去和异族开战，不是等于送死吗？”
所罗门眨眨眼，不由得点了点头。他之前把心思全都花在那个部件的改装上了，加上时间急促，第一时间就像投入实验，反而忽略了一些基本的东西。
“我倒觉得帝国的意图很明显了。”莱茵叹了口气，“现在帝国对异族的态度是，既不能顶着异位面入侵者的压力开战，也不能放任他们折腾帝国的海岸线。那么也就剩下一种选项……”
芙蕾尔恍然大悟：“帝国想要谈判？”
“没错，只有这一种选择了。而且估计不会是简单的谈判。既然还有人用得上呼吸器，就说明传奇以下的人也会出场。帝国估计是想更全方位的展现一下力量，毕竟在底比亚吃了一个不小的亏，对谈判是不利的。传奇强者这块，帝国应该十分有底气，所以才把注意达到了传奇之下强者的身上。”
所罗门点点头，然后手指微动，桌上几块部件被他隔空扔进了垃圾桶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不需要给普通军队装备，就不需要再依靠晶体转化装置和衔接装置了。只要把核心部件留着，装两个能量转化器就行。只要五阶以上，凭借自己的能量发动这个装置，都不会有什么负担。”
还不等莱茵说话，所罗门带着剩下的部件突然就消失了。莱茵摇摇头，躺在沙发上，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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