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唔呃啊……
唔呜……
我眼前有个我最喜欢的小可爱，奄奄一息地躺在被窝里，不停呻吟着。
明明昨天下午工作时还活蹦乱跳的。
“花…月…月…，我是不是…要死了……”
“啊，怎么会呢，只是发烧了而已。”
我笑着安慰着风霖。
“啊……果然是要死了吧……呜呜……”
“都说了只是流感感冒而已啦。”
这个小可爱一直在胡言乱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解释了多半也听不进去吧？
看来是脑子烧坏了，就连头上的冰块也缓解不了。
“脑子晕乎乎……鼻子好难受……呜啊啊……”
“呃……嗯。”
我已经无言以对了。
风霖在床上一点都不安分地躺着，明明都发高烧了还不好好休息。
“救我……花月月……我要死了……”风霖那随时都会哭出来的表情，莫名地让我感到心痛。
哎呀不会死的，只是流感感冒而已。
“我去外面看看能不能买点药吧？”
我看向窗外，窗外黑乎乎一片，还飘着雪花。
可现在是半夜唉，药店也不开门吧？这个小城市也没有医院，小诊所也都关门打烊了。
“嗯嗯。”风霖微微点头，那虚弱的样子可怜得就像是被遗弃的小猫一样。
我得尽快弄点药回来，不然她这样子我也根本承受不住。
我刚起身，准备走到卧室门口，只听见身后“咚”的一声。
……
……
风霖那家伙卷着被子滚下了床，冰块也散落一地。
“……不要走……”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却还在说着话，“你走了我会死的……”
区区感冒明明不会死地说。
我把风霖重新抱回床上，盖好被子。
“呜呜……”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我再次起身，结果被她拉着衣服死死不放开。
“救我……要死了啊……”
“等我去把药买回来，就不会有事啦，所以能不能放开手呢。”我像哄小孩子那样哄她。
“不能……”她拉得更紧了，“你走了我也会死的呜呜呜……”
“这么想我走了你也不会死吧，买个药而已也不会很久的。”
“你走了我会跳楼自尽的。”又在胡说八道呢。
“……”
“救我……”
“那我买药……”
“不要离开我……”
“……”
现在我处于一个尴尬局面。
风霖生病需要买药，买药需要我去买，风霖不想我离开。
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风霖的头，静静思考了一下。
我铁下心来，把风霖抓着的手强行松开。
“呜哇啊啊啊……”风霖用那湿润的双眼可怜地看着我，像是失宠了一般。
我快步带上东西，走出门口。
不管身后的哭闹多么吵闹。
我只好擦拭有些湿润的眼眶。
○
撑着风霖的那把透明铃兰伞，在这飘飘小雪中独自在城市道路上行走。
路灯的光微弱地照着路面的雪，不过再微弱也比月光强。
已经逛了几条街了，找不到任何一家开着灯药店和诊所。
“哈…有点，冷。”
我自言自语。
我在想，既然出来也找不到方法，是不是应该多陪陪风霖？
但现在想似乎也没用了，也已经出来了。
走着走着，看见在前方路口的路灯下，站着名有些熟悉的人。
绽。
“……”
我来到他面前，他闭着眼睛，靠在路灯杆上，似乎是在休息。
“那个……”我上前搭话。
“嗯……？”他睁开一只眼，看见了我，“哦，你啊，这么晚，不去休息吗。”
“我出来有些事情。”是算不上不太熟的人，我不想告诉事情的详细，“你在这干什么呢。”
“等风蕾。”
“……？老妈？”
“对。”
“嘿，我回来啦。”
风蕾直接开了个传送门，从里面蹿了出来。
“咦，江花月你怎么在这？”风蕾看着我，表情变得稍微有点严肃，“你这身体情况我不是说过要好好休息吗，你是恨不得早点死是吧。”
“呃……不是的……”我该怎么说啊……
“快给我回去，不然到时候你连去海风城的命都没有。”
“我……是出来找药的……”我解释道。
“药？你应该知道吧，你这种情况是医学治不了的。”
“不是给我找的……是给霖……”
“……啊？”
我把风霖的情况大致说来一遍。
“唉，那个小家伙就是令人头疼。”风蕾叹息道，“绽，借你的一片生命花叶用一用。”
“那玩意只能少量遏制一会，其他时候只能当茶喝，你确定？”
“死马当活马医，现在也只有这个了吧？”风蕾斜眼过去，“难不成你想让我重操旧业？”
“行吧……”绽突然将一些绿色气息聚集于一起，变成了一片叶子。
“江花月，拿好，回去泡给风霖，撑到早上就带她看病。”
“噢……好……”
“好好休息，我可不想我女儿英年早逝。”风蕾告诫道，“还有一点我要提醒，在这遇见风霖属于意外，你既然要前往海风城，就要做好和她再也不见的准备。”
“……”
“好了，绽，走了，今晚还有个法阵需要维护。”
……
狠下心……
至少现在不能……
先回去吧。
我收起伞，小雪还在下，我任由它们落在头发上，亦或者是衣服上。
那复杂的心情，跟着我回到了暂时住宿的地方。
刚离开时对风霖有点狠心，不知道等下该怎么面对她。
不过，她的病肯定更重要。
所以我果断地打开卧室的门。
门开的口还不足以我进去，就似乎别什么东西顶住，开卡住开不了了。
“唔……”门被卡着时还有声音发出。
“……？”
我向下看去。
风霖趴在冰凉的地板上，被子掉落在一边，看样子连一点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把她抱起来。
“……花月月……”风霖很小声很小声地说。
“嗯，我在。”
“……”风霖似乎是想抓住我的衣服，但是力气也只够轻轻扯了一下袖子。
我把她送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给她量下体温。
热了一壶水，用来泡刚刚得到叶子，重新弄了些冰，垫在她头上。
得等到白天才行，没有个全日制的医院的城市看病也是个麻烦事。
“霖，来，坐起来。”
“……”风霖已经不想说话了，乖乖在我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来把这个喝了吧。”我把茶端到她面前。
“嗯……”风霖点点头，嘴巴靠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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