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发热就不能正常思考。
依凌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想错了一件事。
——这里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将她悲惨的恍然看在眼里，趁着咏清没来，我悠悠说道：“你可别说还没准备好啊。”
“我、我当然准备好了!”依凌不甘示弱。
“哦，那就好，”我用食指点点额骨，露出一丝暧昧的表情，“我记住了。”
在依凌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我转头面对这扇几乎要引发密集恐惧症的大门。
门，通常有两种。
一种，有锁。
一种，没有锁。
但是，进门就不一样了。
进门的方式，只需要一种。
那就是暴力破门！
不多废话，我张开五指，直接将右手摁在了大门的中央！
嘶……！
就像遇到了灼热的火焰，玄冰凝成的坚硬大门上瞬间涌出大量白烟！
“呜哇！”
我听见了依凌的小声惊叫。
哦，这就惊到了。
那你看到之后的东西该怎么办呢？
五指像烙铁一样嵌进冰门。
我能感觉得到，手指周围的并正飞速溶解，然后汽化！
两道惊骇地目光落在我背上，显然这个速度远远超乎了她们的预期！
但是，对我来说还是太慢了。
赶紧打开吧。
五指用力向内以扣，我将尚未化解的玄冰死死拽在手心，用力向外一拉——
走！
伴随着极不情愿的嗡鸣，巨型的大门跟随我后撤的手臂缓缓打开！
不要垂死挣扎了。
左手扣住打开的门边，我将大门轰然拉开！
嘶！
不是冰门融化的声音，而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个温度的气体灌进胃里，不好受吧？
“别嘶了，进来。”
跨越大门的阻隔，我踏入了门后的世界。
不管是咏清还是依凌，此时连强装镇定也做不到。
两人的双手都在颤抖，像梦游一样跟着我跨进了洞开的大门。
不过，虽然同样是颤抖，但对不同的人来说也是不一样的。
咏清还好，依凌脸上就实在有些血色匮乏了。
两人一同打量着面前的世界。
好宽广……
眼钱不再是穿越山体的蜿蜒隧道，而是一个被风雪覆盖的全新世界！
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呼呼的冬风卷着大量雪花狠狠砸在我们身上。
寒气不断入侵，很冷，无比冰冷。
我拉了拉衣领将脖子盖得严实些，又开口体贴地问了一遍：“准备好了吗？”
阴气形成薄薄地铠甲包裹住身体，咏清活动活动五指，随即点头：“属下准备好了！”
“我也准备好了！”依凌也赶紧说。
真的吗？
明明还做不到阴气化形，冻得牙齿打架呢。
不过嘛，看破不说破。
我像不知道一样迈步前进：“接下来就要小心了，这里可不太平。”
咏清和依凌连忙四顾。
冰雪平原的视野不算差，她们能轻松看到天的尽头。
只是，这里的“天”真的就是“天”，“地”就真的是“地”吗？
顺着冰牙山的隧道一步步爬上来，打开门后却是这样一副画面。
毫无疑问，这里和之前的世界已经不是同一个空间了。
两人猛地回过头，却惊讶地发现，我们进入的冰门竟然完全消失了！
雪地中央只剩下三排突兀的浅薄脚印，再暴风雪之中逐渐隐去。
“黑无常大人，门……”咏清忍不住提醒道。
“不要慌，我们先找到‘那件东西’。”我没有停下脚步。
咏清沉默了下来，对于我的决定她十分信服。
见咏清不再说什么，依凌也不好再问大门的事，她想了想。
“黑无常大人，我们之前走过的冰牙隧道，是连接两个空间的通道吧！”
“嗯。”我顺势点了点头，实在担心我的声音被风声掩盖。
得到肯定的答复，依凌皱起眉头，进一步说道：“这个场景，我是见过的。”
她的质疑没有停止，不过到现在我也不需要再隐藏什么了。
“不只是你，我也见过啊。”
“……你？”
“当然，可不就是在回头去救你的时候吗？”
依凌脸一红。
对了，她正是被从外部灌进来的寒风冻昏过去的，而她所指的也正是那个时候。
不等她组织语言，我已经继续说道：“让你们跟上你们不跟，偏偏要躲得远远的，难道说比起我这个黑无常，你们更喜欢被寒风冷雪折磨？”
“谁喜欢被折磨啊！”又不是抖M！
依凌倒是反驳得很快，并且下一秒，她就发现了一个华点。
“等等，跟上是指……”
“这都不明白？要是老实跟在我身后，不就不用灌一肚子冷风、冻得和冰块一样了吗？”我理所当然地说。
“什么……你是说，如果紧跟着你就不会受那些风寒？”依凌万万没想到情况会是这样，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咏清。
“我一直和黑无常大人在一起，虽然越向上气温越低，但外面一直很晴朗，没有任何风暴，”咏清肯定地说道，遂又补充一句，“你醒来的时候应该也注意到了吧，外面并没有雪风。”
依凌顿时回想起自己清醒之后的场景。
那时面前的确有一堆温暖的营火在欢快地跳动着。
虽然那时的她没有注意过隧道外面的状况，但如果有狂风灌进的话，营火早就熄灭了！
难道说，风雪并不是黑无常弄出来的……
不，不对！我不相信！
她当即比了个停止的额手势：“黑无常大人难道想说，那些狂风不是你在捣鬼，而是因为我们没有紧跟你才自然出现的！？这是什么道理！我不相信！”
“能被轻易破坏掉的冰门能有多大能耐？你也太看得起那破门了，它能当个监控器、搅乱一下隧道里的气流都不错了，你以为它还能管到其它空间去？”我幽幽开口。
“轻易？出手的可是黑无常大人啊！”依凌不能置信。
我欣慰地摸摸下巴：“嘛，虽然你的话里充满了对我实力的崇拜……”
依凌愕然，连忙摆手：“没，我才没有崇拜呢！”
“但是，”我话锋一转，“我刚才也没花多少力气啊。”
“……骗人！”依凌瞠目结舌。
路过那扇寒冰大门的时候，她还冻得猛打了一个寒颤，居然说不厉害！？
而这时，咏清却注意到了另一件事：“其它空间？黑无常大人的意思是，冰牙隧道外部和内部，竟然不是同一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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