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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番外(二)

我都不知道,原来平常大大咧咧的我还会有恋爱脑上身的时候。江御迟叫住我之后,我的大脑里蹦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真好,他还记得我。他能不记得我吗......凭这件传得沸沸扬扬的案子,还有我突兀且擅自地“闯入”,就足以让他记得我。

只是我自然不希望他对我的印象止于此呀。江御迟见我迟迟没有说话,注视了我片刻后歪了歪脖子,说道:“案子有新消息了吗?”思绪被打断,我这才恍惚间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接话:“没呢。过来再录个口供。”

女人鬼得很,还神神叨叨说什么“我害怕是同行人”。分明是要栽赃,好拿到赔偿金呢。

我仰着头盯住江御迟的后脑勺,看他蓬松柔软的发贴着洁白的皮肤,心脏就控制不住地“砰砰砰”。

一时间我也说不上来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凭着一点第六感就把对面那个女人归结为“不安好心”的,而面前这位,就一定是“善良无辜”的。我明明深知做警察需要无时不刻秉持理性,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不能靠主观臆断,更不能以“直觉”草草断案。

只是......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不是吗?我坐到椅子上,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绿茶,如是安慰自己。江御迟从别处又搬来一把椅子,就坐在我对面不远处。他说:“我单独的工作间有些小,可以在这里录口供吗?”

我掏出本子,摆摆手说:“不碍事。”“那么,请问一下,您七月十五号以及十六号那两天人都在哪里呢?”

“就在这里,我的画室。在赶一位客户的画稿。”我记录下来,又问他:“那晚上离开后呢?有没有人陪同?”此刻我内心突然就紧张起来。

你说没人可以证明吧,那后续还得因为这件破事继续骚扰他,他对我除了“难缠警察”的印象外,还会有什么呢......但你说有人能证明吧,“女朋友”、“爱人”、“老婆”这种字样从他嘴里跳出来,那我还不得崩溃......

只是,好在:“后面的工作间同时也是我的卧室。我不太长回家。而且那次稿量很大,我一直在熬夜赶稿。”

“我有装监控。唔......当初是想看看自己画画的效率如何,如今倒是成了我的保命证物?”他笑着同我打趣,带我去电脑前看监控。

我这才看到不远处的置物架上有一个家庭用的小米摄像头。他真是把画室当成家了吧,我顿时心头一暖。江御迟寻找回放的功夫,我仔细打量着这个宽敞的画室。

画架零零散散摆放在不同的位置,但整体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凌乱,甚至我一个美术白痴能感受到有一丝无法言喻的艺术美感在里面。毕竟艺术家,生活里充斥着自己的独特审美呗。

我自顾自点头,然后脑袋打着弯儿仰起,最终在江御迟略带好笑的目光里回神。“咳咳!”我虚咳两声,欲盖弥彰,“找到了吗?我看看。”

他手指在电脑屏幕上一伸,给我指了指两个那两天的视频。我握着鼠标开始拉,他确实一整天都呆在画室里,从一幅画的零到完美,再开始另一幅的零到完美,一直没有停歇。

凌晨三点多,他打着哈欠灯都没关就往里面走。然后大概早上八点,他又打着哈欠从原来的门口出来,继续画画。两天近乎都是如此。他对他的形象感到抱歉,从容温柔的男人脸上有了一丝局促,而我却脸红心跳地问他能不能把这两个视频拷给我,带回去给领导审阅审阅。

他自然不知道,我更想自己偷偷地保留这份证物,把它交由我的大脑、我的心脏,妥帖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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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江御迟拿给我拷监控视频的U盘神游万里。真不是我得寸进尺——我这人平时和男生相处我行我素,都成了哥们,但实际上面对心动喜欢的人,胆子还是很小的——如此“腼腆”的我,真真只是一糊涂忘带了U盘!害,根本就没人审问我,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地也不知道在解释给谁听。

大概真就是爱情使人盲目,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我除了发呆什么都没干。懊恼得不行的同时,下一秒依旧什么也不干......

“小贺,小贺,星海街的案子,你和我再去跟一下。”“好嘞。”我收拾了东西出门,有些心虚的缩在张局后面,就害怕他看出什么端倪。吃完午饭我躲在厕所里认认真真抹了个口红。很淡很淡的奶茶色。嗯,就是为了能显得温柔些。体系里是允许我们化妆的,只是不要太浓就成。

可张局爱开玩笑,平常看他调侃女同事看得怕了,因此我属实不想让他看出什么来。好在,这样的大直男顾及也就认得大红大绿了,在路上照样和我讲段子说笑话,丝毫没有看出我与平日的不同。

一边狂喜的同时,我又有点惶恐不安。万一江御迟也看不出来可怎么办......

这可不就白花了我将近半小时又涂又擦又涂的。算了,看不出来我擦了口红也没事,能感觉到我的温柔就行。我羞耻地想着,莫名老脸一红。不过这次,案子总算有了进展。进入画廊后,我和张局只是如往常继续问了几个问题,都没有提到江御迟的事情。

可是显然,昨天她暗示我们江御迟,今日我们却绝口不提,她一定会急。而这人一急,就容易露出马脚,狗急跳墙。

“同志,现在这是一点证据都无迹可寻,可怎么办?”她神色里带着假意的担忧,言语没什么不妥,可我听着,却总觉得她不同于往日了。

就好像,就好像一个人猝不及防褪去看光鲜的外表,露出了粗俗的躯壳和灵魂。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或许是她的着急,也或许是她的欲说还休。总之她看着就不对劲,我对她别说是同情,连被害的信任都没有一分。没有被害?这个想法从我脑子里蹦出来,瞬间就占满了所有思绪。

只听她说:“我就是在想,会不会是真是附近的同行啊?我一幅画少则值十来万,多则近上亿。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每一幅都是我,或者我老公从拍卖会上拍来的。”

她昂着头,目光里全是骄矜,“不像某些不入流的画家,一幅画就几百块,顶多顶多到千。急红了眼,穷鬼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吧?”

?我不理解,她这可就差指名道姓,怀疑是江御迟偷的她画,偷的她金项链、翡翠镯子了吧。于是我正想梗着脖子反驳她,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喂?”我和张局对视了一眼,然后有些不耐地四处张望。

“真哒?!”女人夸张地小声尖叫出来,吓得我一哆嗦,真是满腹的大无语。“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了。”她挂了电话,欲言又止。我不耐烦,低头嘀咕了一句:“您有事就说,我们还有别的案子要处理呢。”

“贺引生!这就是你服务人民的态度吗!怎么说话的?!”张局在一旁呵斥我,我抬头看了一眼面容僵硬的朱女士,非常不服气地给她道歉。“没关系的,警察同志。”

她笑笑,接着就给了我一个晴天霹雳,“刚刚我一个朋友说,在地下市场看到我的项链和镯子了。是一个年轻男人转卖的。

手指上有一条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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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去STELLA的时候有些沉重。张局和案发画廊的女主人就在我身旁,江御迟从画里抬头时,我和他一眼对视上。刚刚那通电话对他很不利。尽管我猜测百分之八十这就是女人制造的一个骗局,我仍然下意识地错开视线。

就算是无辜,没有证据我也没法为他开脱啊。女人一步冲上去抓住他的右手,看了看,随即举起来,对着张局说了句:“就是他。”......我带着阴谋论想,怎么就刚巧抓的第一只手就有疤呢。

总之我真是一点都不可能相信,江御迟会做这种事情。“他有不在场证明,朱女士可以把你的朋友带到警局让我们做个口供吗?”她明显一愣,问我:“什么不在场证明?”

我这会儿莫名就有些伤心和委屈,强压着难受回答她:“监控呀。江御迟画廊里有监控,已经交给我们看过了。”面部表情的崩坏,真是在场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只是都是有口难开。有些东西,本质都一样,可换了对象,或是多了那么一些对象,性质就会截然不同。这是我上大学后,感触最深的一点。人们小打小闹,不以为然。于是真当触及了底线,浑然不知自己冒犯的是社会司法,而不是某些情绪。后续的事情进展的异常顺利。

女人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没想过江御迟室内会放监控,更没想过他经常熬夜画画,床都安置在了画廊。靠卖他人画作赚钱的人,又配做什么艺术家呢。

并非是有过人的鉴赏能力,而是有着“算计”的能力。她最终还是害怕事情败露,在我打电话催她将那个所谓的朋友带到警局录口供后没两天,她就一个人前来自首了。

东西没丢,公共摄像头也是她找人弄坏的。我问她为什么,她没有半分犹豫,告诉我任然生意多,现在的人又是如何没眼界都去买一个不入流的画家画的画。我哭笑不得,让她也去买些青年画家的画呗,她又瞧不起,还觉得钱赚得少,没意思。

再加之她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可人们还是喜欢从江御迟那里买,把她气疯了。

我摇了摇头,让她缴了罚款单就放人走了。没了生意,确实是会很闹心。任谁都理解,可是做出这一系列事情来,未免太荒唐。我发消息给江御迟告诉他事情的原委,他竟是一句埋怨嘲讽的话也没说,只是如同平常那样温柔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呆滞地看着通话结束后的页面。害,案子结束,我的暗恋可不也就结束了吗?要是我不主动,大概就是,两个人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吧?顿时我心口堵得慌,呼吸困难的病症又复发了。难受死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我和任远打了个招呼就背上包走出了警察局。天空还有余晖,把天地照得一片金黄。蝉叫得欢,街上老头老太都出来纳凉了,有声有笑。“贺引生!”

有人喊住了我,声音好熟悉好熟悉。我猛然抬起头,看见江御迟站在铁门的外头,向我挥了挥手。他怎么会来!

心里头的阴翳一扫而空,我掩不住笑得往前跑,恨不得这条不过百来米的路只有零点零零零零一的距离,这样就能快点到他身边,仰着头看看他。“你怎么会来。”我问他,就算可能答案没我想得那么美丽,我还是想问。

“你可帮我洗脱了罪名,可不得请你吃个饭?”他戏谑地说,眼里细细碎碎的光让我挪不开眼。他的眸子实在是太好看了。像是猫爪子挠着心口,我感觉全身上下都痒痒的,又十分的舒适。“说吧,小警察,想吃什么?”

他分明没有比我大多少岁,为什么要叫我小警察?我红着脸剜他一眼,心里又乐开了花。脑子里唯独能想到“宠溺”两个字,尽管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就是在异想天开,痴人做梦。

我报了一个附近比较有名气的菜馆,走在江御迟的旁边,慢慢悠悠地渡步过去。就像小情侣扎马路一样,随意且浪漫。我一路上叽叽喳喳和他说个不停,他总是能接住我的话题,有时还能抛个梗,把我逗得不行。

吃饭的时候,我像是社交牛逼症犯了似的,和他说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忍不住要夹一筷子给他,再夹一筷子给他。

他说我怎么这么像老妈子,那个笑意里只是带着纯粹的欢喜和满心的接纳,让我寻不到一丝局促和敏感的理由。

于是我开玩笑说那我不夹了,开始闷头吃饭,他又一筷子一筷子的把菜夹进我的碗里,告诉我这叫礼尚往来。叫我多吃点。江御迟真的真的太好了。我好喜欢好喜欢他。就是一见钟情,再见更动心的状态。

之前我怀疑我是寡疯了才会这样。如今看着去前台结账的那个背影,我明白,那一定是因为我当真遇见了Mr.Right。

晓得了。上天对我不薄就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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