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帝国最有名的骑士家族,那自然就是在南方被誉为“帝国之剑”,不是所谓的“堪称”,而本身就是【骑士之王】的【艾琳杰顿】。
——从帝国创建以来……甚至可以说是从人类最初聚集在一起追随一个名叫“英雄王”的人物组建一个叫做【国家】的联合体的时候,这个家族就已经走出历史舞台的黑色幕布,作为皇帝手里最锋利的剑而存在了。
“可说到北方最著名的骑士,那就要属世代守卫要塞,把生命和历史都托付给这片不毛之地的安戈雷亚家族。”
……真的是这样吗?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介绍骑士的时候,自家这些乌龟们为何总会是第二个?
“剑”与“盾”,动和不动,进攻或是防守,这样以截然相反方式去守护人类的双方,在史册之中从未有正面对抗的记录。
因此……
谁才是“史上最有名的骑士”?
压低心跳呼吸着,杀戮开始前的沉寂。
哈雷·安戈雷亚,他要是可以自负一点的话,就可以说出来了——比起艾琳杰顿的血统,以安戈雷亚斩杀万敌的魔剑,孰强孰弱还真不一定!
但那是不一样的……
【艾琳杰顿】是人类力量的尖锋,是“人可弑神”的代名词。
但却很少讨论会有人去【安戈雷亚】。
有很多原因在里面。
那个家族……【艾琳杰顿】作为“剑”就意味着被权贵肆意挥舞、意味着践踏生命冲锋在前,粉碎挡在人类全体利益前的所有一切,他们和勇者一样是“真正的英雄”。
而既然是象征着权势的剑,一直挥舞下去也终会有断掉的一天。
他们是可悲的……从出生开始就被当成提线木偶一样玩弄,是帝国利益的牺牲品,是国家机器上一个举足轻重但可以更换的齿轮。
可【安戈雷亚】又如何呢?
作为防御的“盾”,只知道依仗天堑般的地利和高达百尺的城墙,始终靠着与城砖等厚的脸皮,以逸待劳和驱使悲惨的流放者来获取胜利的骑士……
终会被默默无闻埋葬在远方的疆土——!
这是必然的!
勇者之所以是勇者,是因为可以做到常人做不到事,是可以站在尸体堆成的山上砍下魔王的首级。
只有无数牺牲换来的胜利,才会被追认“伟大”,这就是人心。
【建立在必胜基础上的胜利那是自然的,既然帝国已经投入了无数金钱和军士,那狼骑兵就永远不应该输。】
——这一点好像城墙永远是由砖铸成的一样理所当然。
骑士的悲哀莫过于如此:
人们习惯于其接连不断取得的胜利,由此渐渐产生依赖和信任,最终将这一切都看成了自然规律一样的理所当然。
只要输了就是无能,就会被唾弃,被当成垃圾。
可这世上谁能永远赢下去呢……连那位目空一切的王,不也一样是被蝼蚁一样的人类杀了吗?
只要有一次小小的疏漏,骑士死去的那一天,就是乌托邦的终结。
这样下去家族没有未来……
可已经太迟了,太晚太晚,无数的伤痛用时光把这一切烙进了血液……
数也数不尽的曝尸荒野的亡灵,冰封的战场之下无数的武器和鲜血堆叠,人类和兽人,原住民和殖民者,北方人和南方人,无数年无数天压在暗处的敌视,那些在万年里潜伏着积累出来的东西,已经有了好比城墙一样的厚度。
彻底无法放手了,对于这份责任。
或许吧……【安戈雷亚】作为“最强之盾”的存在,就像是双手上这永远无法被治愈的烧伤一样,是自神代被传承至今的荣耀。
但同样是诅咒一样永远都无法放手的职责——!
哈雷·安戈雷亚的名字会被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记住的。
“其实我一直很嫉妒你的,诺里斯……嫉妒你们艾琳杰顿的名号……”
战士的手里握紧剑柄。
就在今天,就在这片战场上……
他要让【安戈雷亚】的名号超越【艾琳杰顿】。
“北方狼骑兵,安戈雷亚的战士,帝国的人民哟!”
“我们眼前唯有胜利一途,那么,就用你们的剑赢得胜利——!”
“预备!!!”
弩弦和机关拉动的声音像是折断树枝一样干脆……
五万把连射弩已经就位,而兽人那边也已经架好盾牌。
真是蠢到死的硬碰硬……
他们这边别无可选。
那个狮皇会怎么做呢,最后一刻,它会选择各退一步吗?
不,没可能的,这种想法简直是滑稽可笑……这便是生存,这是森林法则,是是弱肉强食——!
会是一场苦战吧。
“赫伯特第二军团长,莱琳第三军团长。”
“在!”
……
“哈雷·安戈雷亚,人类帝国北境有名的守护骑士嘛,这个人类看起来筋骨还不错,听说……他的祖先曾经斩杀过魔神。”
和旁边汇报的的猫人影武士耳语了几句狮皇捏着下巴,狮皇开始再度打量对面整齐排列的人类骑士。
“百闻不如一见,那个眼神是勇士的眼神——看得出来是即便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战斗的战士……值得尊敬,要是平时的话我可能忍不住和他一战。”
“那你可千万要忍住了,皇……”
正要把箭架在弓弦上的鹿人低着头回道。
“能够看穿陛下的计策的人类,确实算是有点头脑,我们也是小瞧那个乌龟壳了。”
“不,这里撞到不是猜到了,那样的偶然性太过微小。”
狮皇把两手的钢爪相互擦碰了一下。
“大概是和我抱着相同的想法……趁着海面结冰,跑到对面去大闹一番,烧粮断水这招数吾等的祖先们可都没少用过,终究不算什么新花样。”
人类果然是少不了狡猾啊,不会有了要塞这个乌龟壳就没了脑子。
……看来能在数万年的里坚守住北面自然有其道理。
“可惜了……”
狮子晃了晃自己已经伸出尖锐指甲的手指想着。
“在这里就碰上真是可惜了,毕竟对于送上门的食物,狮子可没有不咬一口的道理——!”
狮吼声爆散开地上的积雪。
“各位酋长,上吧,杀光他们——!”
“吼——!”
在狮吼声的刺激下兽人军团伴随着命令立刻躁动起来,它们的眼睛渐渐被鲜红填满,那是临界【狂暴】的状态,可以一定程度上让自身克服对死亡的恐惧,化为战斗到死的战士。
这就是兽皇出现的危险之处。
但即便没有这一点……尚武的兽人也会自发地放逐、甚至是杀死那些在战斗中胆怯的懦夫,它们的文化不允许在决斗和战斗中逃跑,恐惧死亡是无可饶恕的,是和战神的教诲相悖的行为。
这是它们的优势。
而人类这边就不一样了,毕竟会考虑太多太多……人类的女人和小孩,可不是靠着自己在深山里啃树皮就能活下去的类型。
战斗的意志只有两个:家人,和绝对要活下去……
因此兽人才觉得人类都是弱者,而人类永远觉得野兽就是野兽。
它们乌泱泱地直接冲过来了,没有摆出龟甲阵之类的防御阵型,用自己血肉当盾牌直接冲过来,巨大的身形和可怕的肌肉力量,使得肌肉紧绷起来的兽人好似是一辆辆势不可挡的战车。
愚蠢,但这份势不可挡的气势和狠劲,对付人类而言却是异常有效的武器。
善战的兽人很少会主动撤退……
“放——!”
人类这边放出了带着些许霜晶的弩箭,数万支弩箭倾斜着旋转从阵列中飞出,仿佛是一朵黑云从地上升起,而眼前兽人几乎就是凌乱的冲锋阵形仍旧无所畏惧,只是有的兽人的毛倒竖了起来——那是使用【技能·钢肤】加强自身防御力的现象,而大多仅是嘴里咬着剑,直接把盾牌放在了头顶。
所谓的悍不畏死?
大部分是对“战神”的信仰,和对自身武力的极度自信……
箭雨终于落下,金属钻进盾牌的铿铿锵锵仿佛是在呼唤着死神,金属的洪流中,有些兽人倒地了,但后面跑上来的会看也不看,不带丝毫犹豫地跳过去,继续向这边的阵线挺近。
有的在中途就因为箭上的毒素倒下,有的则是身上刺进十数支箭都不影响行动。
“第二轮,放——!”
箭雨泼洒过后,又是一批倒下。
这一次,兽人冲锋的势头终于缩减了些许了……
但弩箭射击在此刻结束,因为这样急速拉近的距离,狼骑兵们已经没有进行第三次齐射的时间了。
“拔剑——!”
狼骑兵们把剑在胸口举起,这是骑士向女神祈祷的姿势,与此同时,哈雷所在的中央阵列闪出了蓝光,这是最前几排作为肉盾的重甲狼骑兵开始使用防御魔法。
他们的武器是手中的长枪,而职责就是像重骑兵一样,在最前排无所畏惧地对敌阵进行冲锋。
重甲白狼的冲击力比良马弱上些许,因而常规战术依旧接近于狼骑兵,可是大规模作战中冲击破阵是必须的,所以现在这其实是相对反常的进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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