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他来说,算是成名之战了。
展会上,那些被摆在并不算中间的画作,却几乎吸引了大半的人的注意力。
那高超的画技,绝妙的配色与构图,完美到根本不像这个量级的中型展会上应该出现的画作。
当众人议论纷纷,推测,揣摩着这些画作是不是出自哪位复出的大师之手,抑或是哪位前辈的弟子,却看见署名的是一个几乎没有任何头衔,名不经传的小画家:
陈世豪。
站在二楼的他欣慰的看着楼下的这一幕,丝毫看不出来之前的颓废,或者作画时的癫狂。
正合身的西装,西柚色的眼睛,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挺直着背,意气风发。
他轻轻掸了掸袖口上不小心沾到的灰,从身边的侍者那里拿了一杯血红色的鸡尾酒,没仔细看,依旧盯着下方。
哈哈哈,这才是他应得的,这才是他,对得起他那废寝忘食的练习,堆积成山的画布,无数个日夜的勤奋!
这才是他该拥有的东西,那面铜镜……那不过是上天将他的努力以另一种形式馈赠了回来罢了。
现在,他闭上眼,还能想起那鲜艳的色彩,构图与风景,一切曼妙都在他的心底流淌。
这就是莫奈当年的感受吗,太美妙了!
突然的,他听到了下面一个人的评论声。
“这些画,依照我多年的经验,虽然在色彩和构图让无可挑剔,但是却难登大雅之堂。”
他的面色一边,但是没有发作,静静地听着他继续评论。
“我承认,这位画家的画技几乎已经臻至化境,但是,相比于印象派的开创者——显而易见,这是作者…至少是作者学习的对象,”他没有直接说模仿,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但是,相比于莫奈,他少了一件很关键的东西。”
他静静的看着,眼神已经完完全全的冷了下来,甚至不似正常人该有的眼神。
那个人还在继续着自己的分析:“你们都在问我少了什么…其实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就是情感。”
“莫奈是怀抱着对大自然的风景由衷的热爱,去画的每一幅画,所以每一缕色彩都能照映在人们的心中。”
他走上前去,对着陈世豪的画点了点。
“而这副画,我们会因为它的构图感慨,因为它的色彩惊叹,却不会对里面的感情共鸣。”
他的表情十分严肃,似乎在诉说什么恒古不变的真理:“莫奈的画,我能感觉到大自然的美。”
“他的画…我只看到了野心。”
突然,周围有不少人将他认了出来,是圈内出名的一位不徇私情,性情古怪,嘴下绝不饶人的鉴赏家。
他的话,基本都是根据自己真真正正感受到的,才会说出来,不管别人说的再怎么言之凿凿,只要他感觉不到,那他就不会说。
但他本人却有极高的艺术修养,一般情况下,评价都无限接近于“最公正”的指标。
顿时也就没人敢质疑他的评论了。
二楼的陈世豪是早早的就将这位认了出来,接下来听到的却是这样的评价。
他眼中的神色愈发暴戾,手上青筋鼓起。
“哐啷”一声,玻璃碎了一地,还有里面血红色的,混杂着血液的酒液。
他一甩手,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愤怒,还有……血!
……
“啊……所以说你们…我们学校还有社团?”姜楠眨眨眼,似乎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搞错了吧,学习氛围这么猛的学校有社团?
而且除了数学社和物理社净是些不务正业的?
但是很快,她又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唉,你说,这社团有没有象棋社啊?”
边上一直在写卷子的洛尘突然搭话了:“如果你说国际象棋,有,如果你说咱们本土的,没有。”
“啊~…”姜楠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吧了。
洛尘看了看她失落的样子,嘴唇嗫嚅了两下,还是说道:“不过你喜欢下的话,我,还有后排那边那个老吴,前面那个刘浩洋,都挺厉害的。”
他说的老吴,本名吴奕辰,根据姜楠短暂几天的相处,她觉得这个人吧……
像是添加了豪迈和侠义元素的坂本大佬。
B王。
永远在追求cool,cooler,coolest~~。
除了干不出秘籍反复横跳和圆规夹蜜蜂这种事,其他的基本都手到拈来。
这人下象棋也有一手?
看到姜楠疑惑的神情,他笑了笑:“就那个人,别看看起来有些冷,实际上很好相处,以前我的住的地方其实靠他家比较近,基本上一到暑假就能看见这人拎着个保温杯里面泡满了茶,写好作业往我家楼下那些个老大爷身边一坐,有时上去杀两盘,一次就是一下午。”
姜楠:……
少年好雅兴!
来人啊,把朕杀了给这位好有雅兴的少年b王助助兴。
“前面那个刘浩洋呢?”
“啊,他啊,他是把语文和做饭还有游泳以外的技能点点满了。”
……这位更是个寄…女孩子不能爆粗口。
——其实也可以?比如…你看周淑怡,对吧。
白素素听了两句发现没她啥事,眼睛一提溜,又找了个借口跑许文翰边上了,然后没聊两句,许文翰被老师叫走了。
白素素看着裴偲。
裴偲继续作七处平满相……白素贞记忆中的大威天龙消失不见,剩下来一只缩头小鳖。
“哦,对了,洛尘你在什么社啊?”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洛尘脸色就一黑。
当初他是真的傻,被忽悠进了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灵异社,本来他以为就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来看,就算没有了解这方面东西的人,至少也得有个凉宫春日吧!
结果屁也没有。反而是一大堆灵异爱好者到处作死。
他们这么作,可能问题不大,他要一起来的话……
别真成凉宫春日的团。
总之,他是能不去就不去…
“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一个脑袋突然从下面钻进了他的视野。
他愣了下,事实上,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同学的颜值都好顶啊!
南无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在想失礼的事情。”
“没有!”
……
他不忽旁人惊异的眼神,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房间,随手拿了个镊子将伤口中的玻璃渣全部弄了出来,却没有包扎的意思。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看着它缓缓的滴血,喃喃道:“为什么呢…他为什么会那样评价我的画!还不够好吗!”声音渐渐歇斯底里,表情渐渐狰狞。
“一定是…画的还不够好,不够美丽,不是大自然最杰出的作品,不够鲜艳……”
突然又有些癫狂:“鲜艳!哈哈哈,鲜艳,血的颜色……这不就是最鲜艳的颜色吗?”
他大笑了起来,舞动着双手,鲜血被他毫不在意的洒向四周。
身边的夔牛镜又一次散发出了那种诡异的雾气。
他突然站起身来,随手抹了抹,身上的崭新的西装被他毫不在意的涂上红色。
紧接着,手上的出血毫无征兆的止住了,他打开窗,望着天空。
严肃冷峻的神色顿时又变得癫狂,他尽力的伸手,不知道怎么的,一只小鸟就在不远处的枝丫上,正惊恐的鸣叫着,但是却无法离开那里分毫。
最终,一声绝望的哀鸣和窗户关上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了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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