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中苏醒，看着眼前令人作呕的景象，一时间陷入了慌乱之中。
散落的细碎的羽毛，满墙，满地的鲜血，还有一只被开膛破肚的小鸟。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本来很深的伤口，此刻却已经结痂，甚至开始愈合了。
不，这不正常……这怎么都不可能正常！怎么回事！他又上前，捧起了那鸟儿的尸体——已经失去温度，僵硬的如同木头一般的尸体，
看着那已经黯淡无神的眸子，他不由得喃喃：“陈世豪，你干了什么啊陈世豪！”
看着四周，那些如同被当做画布的墙壁和地板，还有那些作为颜料的鲜血，还有直冲鼻腔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他一时没忍住，冲进厕所里呕吐起来。
不一会，已经悄悄整理好情绪的他，清洗了他的绘画用品——上面也同样都是血迹——然后再拿出酒店的毛巾，清理四周的血迹，一点点的擦掉，再冲洗。
很快，那毛巾就变得有些泛黄，而且还有一股怎么都洗不掉的血腥气。
不过好在房间已经清理干净了，他想了想，拿着这个毛巾包裹着鸟儿的尸体，出了酒店，随便找了个地方，将它们就地掩埋。
是否赔偿毛巾钱他不在意，只要不被人发现那可怖的行径就好。
但是再次回到房间，适应了外界空气的鼻子明显的闻到了血腥气。
陈世豪眉头一皱，思索再三，咬着牙揭开了手上的伤口，将血洒满了被子。
过了一段时间，他才打电话给前台，叫人过来帮忙清理。
理由倒是不必叙说，一是估计他们没必要也没兴趣了解这件事，二也是因为，见到他手上的伤口很多人就能脑补个一二。
要不是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自己刚刚是在用血画画，那个出血量又太吓人，他甚至连那些血迹都不用清理。
……
白素素走进那两层的大别墅——这是国家给她们这种高级公务员配的房子，这小区里的基本都不是普通人——书包随意的一扔，掏出手机就开始微信。
对象自然是许文翰。
“课代表，在吗？”
十分钟后。
“许同学？”
又是十分钟。
“许文翰，那个……语文社的事情怎么样了？”
像是密码正确，这次对方直接秒回。
“啊，不好意思我刚到家，下班高峰，路上有亿点堵车。”
“放心，说好的事情我自然会去做，额……就是可能要多等等，我们社长好像有事不在拍板的事情还是得她来。”
许文翰苦笑了一下，他是副社长，招人本身确实是打声招呼的事，但是如果是先斩后奏，那社长绝对有意见，海了去的那种。
“哦，这样啊……没事，我不急的，不难为你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许文翰在屏幕前，却莫名的脑补出了屏幕后的白素素眼神略有些暗淡，泫然欲泣，又不好催促的模样。
——这绝对是脑补帝了，屏幕后的白素素一脸无所谓，眼神中隐隐约约闪烁着不兴冒的爱心。
裴偲多半只会说他还不够了解他老婆，被几千岁的老婆拿捏的死死的。
要不是本身白素贞在关系中并不是那么强势的人，呵，小小的一个许公子，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不成？
多半是女帝（雾）身边的小白脸罢了。
不过总之这波许文翰是被拿捏住了，。
另一边，在白素素刚到家的时候，还在放学路上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至于为什么非是这两个，走这条路的，不说全班，全校就他们两个，找谁搭话？
“什么？你想去化学社？”
姜楠点点头：“对，我化学实在是有点差，所以想进去找个大腿补一补。”
洛尘回忆了一下化学社里面那些整天拿着超纲知识用于实践，还动不动就炸几个实验器材，甚至有一回差点没把实验室炸掉的那些人，着实蚌埠住了。
“愿风神忽悠你。”
“？原来你也玩原……”
“好了，不开玩笑。”他认真道：“我建议你不要去。”
姜楠有些疑惑：“啊？为什么？”
“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学校校园网上有个盘口，都在讨论那里面的人什么时候把自己送进ICU。”
姜楠：……我是想找猛人来着，但是这是不是有点猛过头？
“那咋办……”
“找老吴。”
“啊？”
“他化学课代表——其实倒不是他代不代表的问题，他是我见过化学社里面最正常的一个，还有，跟韩老师关系最好的一个。”
他又沉默了下，接着道：“不建议你去找另一位课代表，那女生看着文静，实际就是个疯子，差点给她自己整氢氧化钠中毒过。”
韩老师是他们化学老师。
不过洛尘随即笑道：“当然，你找我也可以，甚至上门都可以，我很闲的。”
话自然是玩笑话。
不过并不妨碍姜楠一脚踹上去并且附带一句登徒子，以及一句：“说不定你都不知道这词啥意思。”
接过洛尘正了正神色，道：“不要瞎说，某也是读春秋的。”
姜楠愣了下，然后面色一红，想到了某部电影，开始追杀。
……
陈世豪没敢在画展上多停留，便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画廊。
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他还有他疯狂时的记忆，那病态的心理，癫狂的行为……
即便是他自己想起来都是不寒而栗，感觉那根本不是正常的人的行为，更像是……
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该不会是…
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了那面镜子，看着背后那完全不与正常的纹路有多少相似之处的夔牛纹，心里隐隐有些发毛。
但很快又把这种心理压了下去。
不，不可能的，这就是他应得的，不可能有问题……
但实际上，他很难控制着自己看着那骤然亮起的夔牛的眸子——尤其是红光——再真心实意的说出这话。
可，明知道这东西肯定有问题，他的手却不自觉的攥的更紧了。
他实在是……不想放手啊。
随着他的眼睛闭了起来，那夔牛纹上面再次红光大盛，更多的雾气涌了出来。
夔牛，象征着权利和欲望，而扭曲之下，便是变形的欲望，以及……
没有“规则限制”，“不择手段”的满足“变形的欲望”。
而着铜镜的镜面，一时间又有雾气在镜内翻涌，无数双猩红的眼睛在其中沉浮。
当他拿到这一面镜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步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血”
“怨”
“惧”
“魂”
这正是滋养这件邪物的所需。
这件邪物……却又在滋养着什么呢？
（我去，九张月票……还有书评！大佬。缺挂件否？
不过说实话，剧情辣鸡这个老毛病了，开头会开的，大纲会写的，稍微过点时间，对着大纲蹦不出个屁来……
我太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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