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做饭，阿绫还要泡一会吗？”
“嗯，还要泡一会呢，子参先去忙吧～对了，是做什么菜啊？”
“那得看存货了……如果没什么存货了，得去超市买，这个点市场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了。”
外边虽然没有毒辣的太阳高挂在天空上，但是家里的时针已经指到了十二点之后一点前到区域。
苏九绫点点头，随后，子参就出去了，顺便关上了门。
而苏九绫把自己的头浸没在了水里。
狠狠滴给自己灌了一口，她没被呛到，反而在水里十分地满足，她的手掌聚拢这周围的水往自己的肌肤上冲涌。
然后，她用嘴叼起一件衣物，贪婪地汲取着上边的气息，她的双眼紧闭，身体弯曲的宛如一把拉满的弓，她的全身都兴奋得绷紧起来。
她闭着眼睛，回顾这和他的往昔种种，泪滴从她的眼角流出，如果可以，她想把嘴里的东西撕了，含个一整天。
“子参……子参，我的子参……你会活下去的……无论如何都会……”
苏九绫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品尝着自己的鲜血和那股气味的混合起来的独特味道。
————
子参打开了家里的冰箱，如他所愿里边终于空空如也了。
“要出去买点菜了。阿绫还在洗啊……是在里面搞什么吗？那不打扰她了吧？”
这么想着，子参还是在门口对里边喊了声，见没反应就出门了。
已经过中午了，市场不会再有什么新鲜的东西，也许应该早点起来去早市买点东西回来，但奈何身体不是很争气。
“狐狸……应该不会讨厌鸡肉吧？”
子参努力的翻寻着刚成为自己脑袋一份子的远古记忆，算是得出了一个比较准确的答案。
其实是肉就可以，不过得放点自己的血液。
不过现在的血液和当时的肯定已经不是一种东西了。
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保留好先前阿绫收集的源血，心脏跳动地方最强处的血液，对她来说算是一种上等的佳肴。
阿绫曾经说，比起熟食，她更喜欢把活生生的猎物咬死直接生吃。
她喜欢血液的腥味。
自己确实是以生命为代价在陪伴她，不过，哪怕她不喜欢这些，不也还是需要付诸生命和时间吗。
子参其实并不懂得如何去做一个合格的伴侣，他在一般情况下其实跟个木头没什么区别，只是比一般的木头脑子灵光一点点罢了。
他换好衣装，摸了摸身上挂着的铃铛和带着的图腾，伸手打开了门，走向了附近的一个比较大的超市里。
生食应该满足不了了，现在也不提倡吃野味什么的，归根究底还是得做熟食，拿自己的血液补一补好了，用鲜红的那一部分，而非灰色的。
子参掏了一个小车篮，打算这次买多点存货回去。
近中午了，超市里的人缺异常得的多，甚至上个电梯买下调料和零食都有点塞。
熙熙攘攘的人群传来了一些清晰的讨论声。
“喂，你知道吗老兄，最近这天是越来越怪了。”
“那可不，如果不是我掐了自己一把我还以为那天早上我看到异象了，近来的病例也越来越多了，医生的研究最近也是没个着落。”
“那可怎么办啊，咱们这不会是要来天灾了吧？我可还有六十岁的老母亲没好好孝顺呢！”
“别那么怕，老兄，生老病死乃人之常理，我除了父母还得养几个吃白食的亲戚呢。我可比你要惜命。”
“也是也是。”
“诶，妈妈，给我买薯片！”
“乖啊，等下就去给你买，先让妈妈买点日常用品和吃的吧。”
“呜呜呜快点快点！”
“诶，是我先来的，你不能跟我抢！懂不懂排队啊素质老？”
“哎哟瞧你急得不就插个队吗啊啊啊痛啊别打我各位大哥……”
————
超市越来越闹了，人们的攻击性在隐约之中越来越强了。
得赶紧买好东西离开这里。
子参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看到了一些，人们看不到的黑色粒子。
这些东西在超市里开始越来越浓。
所幸子参行事迅速，加快了择物的速度，很快就顺利的把单结了。
然后，超市的吵闹声开始越来越大。
秩序也越来越乱，这些黑色粒子不仅仅只有超市里有，外边也有，不过没有超市里边那么浓厚，这里的黑色粒子稀薄了很多。
回家路上，这些粒子可以说是漫步四处，无处不在，他甚至看到了一群人因为电梯的先行权而动手动脚大打出手。
但是手背上的死灵纪标志越毫无反应。
无法以意识空间介入，那就没有复原的能力，在这么下去，整座城市的人们会讲这里没入混乱之中。
一切来的好快，快的猝不及防。
但很快他又发现。
人工灯光的地方，黑色粒子较为肆虐，但是太阳光猛烈的地方，却是没有黑色粒子的。
那些在超市里暴乱的人出来见了见自然光之后，就平静了下来。
似乎是一种微妙的制衡。
所幸的是子参对于黑色粒子来说，它们完全不感兴趣，甚至有些避而远之，但是有些却又十分亲近自己。
这些粒子极端的话，可以拥有毁灭意识，可以给尼德霍格残存的意识进行修复。
“真稀奇……”子参只是买了个菜而已，为什么又会碰到这种事呢？
到了门口，他发现戈络站在门旁，有她肯定没什么好事要发生。
“干嘛一副看着扫把星的表情啊？我有这么让人讨厌嘛？”
“对不起，但你出现的实在太巧了，这次你又想干什么？”
“喂，子参先生，罪不是你随便想扣我头上我就要戴的噢，这次的事情严格来说可和我没有直接关系噢，你明白吗？你肯定还会说一句还是跟我有关系是吧，不懂人情世故的苟男人……”
子参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顿，但是没办法她说的正是自己想说的。
“放松点啦，反正你不会被那些东西影响的啦～和不开心点呢，你可是人群之中最独特的那位噢！”
她继续耍起了她的玩笑腔调，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另外这只是一个前兆而已，如果真的要发生什么的话，你的死灵纪会帮你的，这也是我创造主魂的一个原因，其实她完全可以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工具不是吗，这可都是为了照顾你那空虚易碎的心所灌注的满满的爱啊～”
子参发现，她在盯着自己的购物袋。
“你想吃东西？”
“啊？”
有断片反应，看来确实是。
也许戈络对自己已经知根知底甚至还能以此调戏，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其实他们是在相互了解熟悉。
她是装作不知道呢，还是真的忽视了这一点？
“进来吧……我收拾一下就去做饭。”
“不怕你的狐狸介意吗，勇敢的孩子？”
“那你找个地方缩着……我做好了留一份放在门口？”
戈络摇了摇头，但是让开了挡住子参家门的身子。
“我只是出来打趣你而已，看样子你精神状态还不错，快回去陪她吧，我要进去局面就不好说了，再见。”
戈络向他露出一个由心而发的微笑，身影慢慢淡去。
“再见，朋友……”
子参走了进去。
不远处，那个散去的身影重新凝固。
她坐在楼顶的护栏上，看着他的身影遁入门内。
“我们是朋友吗……真是的，会有这么健康的关系吗。子参是不是还没有散掉自己那几抹多余的天真啊。要不我也去和那个谁喝点酒好了，可是那个白头发的家伙很烦人啊……”
————
子参一进门，熟悉的身影就压上了自己的身体。
“子参回来啦～”
“嗯，回来了……有点晚，不过有些事情耽搁了。”
“我知道，阿绫也出去逛了逛呢。”
苏九绫拍了拍子参衣物上的灰尘，用嘴巴给他的脸颊种下了一片湿润的土地。
“那我就先去坐着了。”
“我们一起煮吧。”
“！？”
子参把外衣卸下，拉起了还处在半懵懂状态的阿绫连着食材走进了厨房。
“怎么子参突然想让我和你一起做饭呢？”
“记得有一次迈年，给父母做的饭菜就是我和阿绫一起弄的，他们是知道你是妖怪还如此热情对待的人。”
“唔，可他们已经不是你现在的父母了。”
“也是，他们的业已经结束了，不过我还没有。”
“是我们，阿绫也有很多想做的事情的。当然，都是关于子参的噢～”
“那就，先一起做饭吧。”
“不过主菜还是子参来噢，我只是给你当副手而已，顺便炒点小菜宽慰你一下。”
“哈哈……听起来像是偷懒的借口啊。”
”阿绫不想那么累吗，阿绫想子参为阿绫多做一点。以好好彰显阿绫的地位嘛。”
“嗯……”
“那子参能告诉阿绫阿绫在你心里有着怎样的重量吗？”
子参切菜的快刀突然慢了几分。
他把切好的肉放到一边，拿上几瓣蒜片平放到砧板上。
然后，看向阿绫。
她的眼神有着一种期许，不断释放着迷魂的媚意，配上略有扭动的腰肢，显得十分诱人。
“难以言说……”
子参如是说道，然后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苏九绫在子参说话的时候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看去，仿佛有股鲜血在虹膜的脉络里流淌着，浅浅的映出一个诡异的符文。子参的瞳眸在被凝视的这段时间内竟然驱散了曾经对视既见的迷雾与浑浊。
她笑了笑，悦动的耳朵缓缓垂了下来，贴在了她脑后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头发旁，仿佛和这缕缕白丝融为了一体。
“真的吗……”
不知觉间，她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但是子参没有注意到她耳部的动作，但他能够感知到她目前的情绪在如何波涌。
这股浪涌很复杂，迂回而强烈，又时常带着犹豫温和地洗刷着海岸。
她似乎想要给自己一个决定。
她静静滴站着，直到子参用手将她俏脸上的泪珠抹平，那股微弱的湿润和清爽将她涣散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眼前人的脸上。
“阿绫，别傻站着，该你帮忙了。”
然后，子参试探性的捏了捏她水嫩的小脸。
然后，在要收回的时候，她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一股清爽湿润的感觉出现在了自己的手掌中。
“那就交给我吧，另外，请别把手收回去呢。”
“哎，耍不过你……怎么尽提些奇怪的要求……”
虽然嘴上如此但，但是子参还是乖巧的照做了。
近黄昏了，太阳给天空抹上了一层迷人的红霞，洁白的云彩变得越发暗沉，在阳光之下的渲染下不断受着灼烧。
那股炽热的纹路在云朵上漫步，温暖而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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