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命令……措辞很严格。
而且，这么快就发现我身上诡异在上浮……人类真的有一台无所不知的量子计算机？
至于这份命令是真是假……这没有意义，卡蒂娅可以百分百确认的是，眼前这4个，都是灭绝人性的人形兵器，在他们面前，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嗯。”她点点头，表示同意。
把猫放下，她和这几个人离开了诊所。
……
世界之神秘，皆沉溺在深海。
于是，人类最强的秘密部队命名为“深海”，另外再加上一个无人可窥全貌的“光环科技”，组成了在这个摇摇欲坠世界保护人类的方舟。
时至今日，大多数人已经分不清，“深海”是“光环”的安保部门呢？亦或者“光环”是“深海”的研发部门呢？
二者在半个世纪的纠缠中，已经彻底融合了。
卡蒂娅对“深海”的了解不算多，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个军事组织除去像卡蒂娅这种外围人员，其他人都算是兵器，都已经不算人类了。
非人道的药物变异、思维修改，激进的机械改造，还有主动沉溺深海来换取神秘力量的疯子……
但又偏偏…这组织是真的在为人类的苟活而努力，即使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清楚自己不得善终。
他们都和卡蒂娅一样，知道诡异的存在，甚至有些天赋异禀的家伙也能看见诡异。这就代表着成“深海”的成员都是“介质”，死亡对他们来说，只是早晚的事情。
诡异这种唯心的特质让很多人难以接受，一旦“知道”就宣告了死亡。只有光环科技的人最快接受并研究起来，发展出一门新的学科。
“还能隐瞒多久呢？”在路上，卡蒂娅看见一只巨手从云层中伸出，轻捏住一个人类的头，将其提到餐桌上。
“暴食”越来越活跃了，以往，祂会进食那些能看见自己的人。现在，祂学会了随机挑选，就算刚才那人只是一个在路边老老实实等红绿灯，从不仰望天空的上班族。
身边的人突然发现空出一个身位，一个人凭空消失在身边，其他人只是疑惑了几秒，脑中就蹦出了从小就学到大的“常识”——又发生“量子现象”了。
“量子现象”是最无奈的搪塞，这个滥用的词被赋予更加神秘的意义。
恐慌在蔓延，只见一个人拿出药片吞服，顿时神清气爽。来自光环科技的药物就是好，一片就能让人开心快乐一整天！
“死气沉沉。”卡蒂娅评价道。
人类已经失去了仰望天空的资格，单单一个怪异就把全人类封死在地面上。
因为飞机这一交通工具成为历史，谁上天谁死，所以，地铁成为了各个都市的主要交通工具。官方给他们安排了一趟无人乘坐的地铁，卡蒂娅被“深海”的人保护看守得严严实实，几个小时后，直接驶出了首都市，甚至离开地下，来到地上一片未知之地。
这里看起来，像旧时代的一处火车站。
这里多年没有人烟，杂草丛生，藤蔓遍地，残垣断壁之上，还能看见些许文字。
站台上，没有意料中的武装人员，只有一个老人，实属单调。
看着笑眯眯地打招呼：“你好，卡蒂娅医生。”
“您是？”
“委员会的成员，可以称呼我为‘仲裁’。”
卡蒂娅不怎么信，这一听就是负责人的称呼，这样的大人物会这么简单出现在荒郊野外？
“呵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靠近仔细看看我。”
卡蒂娅靠近观察老者，发现…他是投影！
正是卡蒂娅不久前用过的技术，但仲裁用的更拟真，技术水平很高。
卡蒂娅姑且信了老者的话：“委员会是什么？”
“【深海】的最高长官就是委员会一员。你可以理解为对诡异事件全权负责的一群人组成的茶会。”
“您这样说就……”
“委员会设立几十年，面对诡异照样一事无成，可不就是茶会嘛。”
看来这是一位持悲观态度的仲裁。
“废话不多说，我来是带你去见一位特殊的存在。”
“特殊的存在……？”
仲裁握住了卡蒂娅的手，“来我的‘深海’，我来带领你去。”
……
“准备好了？”
“好了。”
“那就睁开眼吧。”
卡蒂娅睁开了眼睛，巨大的水压袭来！
这里是……一万米！
深渊层！
卡蒂娅很快就适应了，抬起头，她望见了浮在海中的仲裁。
以及……
一位头戴繁花冕冠，身穿朴素白袍，持有星光权杖的女性神明。
祂安静地浮在海水中，面容一片模糊，在背后，还有无数泛着白光的金线连接海面。
线，密集如同光幕。
亦像展开的羽翼。
“天啊……”卡蒂娅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很美是吗？”仲裁游过来赞叹道。
“她…祂是谁？”
“大概，唯一对人类善意的神明吧，因为有祂的存在，人类才没有被天上的那位灭绝。”
“为什么仲裁要带我来见祂？”
“再仔细看看祂吧……你认识祂的。”
“如果您不在意的话，我想接触祂。”
“去吧。”
卡蒂娅游到女性神明的身边，越靠近，她就发现心中越澄清，一切杂念都被抛到脑后，只有一个念头。
她努力去看清那模糊的面容，可总是无法看透。
可是，卡蒂娅越看越觉得……祂…她很熟悉？
这种感觉……
“姨……姨姨？”
水压涌来，视线模糊，卡蒂娅醒过来了。
现实回归。
依旧是无人的破败火车站。
对面，仲裁拿着一块怀表，夸奖道：“才三秒钟。”
“刚才那是我的……”
收好怀表，仲裁对卡蒂娅说道：“就是她。”
小时候的卡蒂娅在看见姨姨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人，和天上那个怪物在本质上没有区别。
“我真的没想到……”卡蒂娅面容复杂，皱眉焦虑。
“想知道你姨姨的来历吗？”
“…请您务必告诉我！”
“你应该知道人类拥有一台量子计算机吧？”
“刚刚知道。”
“那就好，根据量子计算机的计算，祂应该是旧时代某个商人的女儿，生平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她在核爆中活下来了，而且她身边无一伤亡。”
“嗯，这很奇怪，怪异的形成我们也有猜测，它们不是实体，可以是虚构幻想的，但有一点：对其认知，定是根植在多数人，社会群体的内心。”
“我思故我在，放在怪异身上，就是我思故它在。”
“在之后的事情，因为涉及神秘事件，量子计算机无法计算。所以，我只能说给你人为记录的历史。”
“祂的足迹遍布世界各地，有不少人看见祂在和不明敌人爆发战争。可以告诉你的是，但凡交手的地方，都有位高权重者，或者知名科学家不明原因死亡。”
“在之后，就是祂忽然找到你，抚养了你五年，然后选择沉入深海。”
“在沉睡之前，祂找到了我们，告诉我们，若有一天，世界发生变动，就让我们带着你来找祂。”
“世界发生了变动…？”
“是啊，量子计算机越过权限，主动对全世界开放时间机器研制成功的消息。”
“那是真的？！”
“千真万确，它还把时空机器的保密等级设为0，这个时候，各个大都市的高层都知道我们的时间机器在哪里，长什么样，甚至将技术都复制好了。”
“你们无法控制它吗？”卡蒂娅知道这位仲裁是来自光环科技的。
“唉，卡蒂娅，那台量子计算机…是活的。它有自己的想法…研制时空机器就是它自己的想法……让你来见你姨姨也是它提醒的。”
谜团有很多，但，最直接的解开方式就在眼前。
卡蒂娅准备接受一切了：“那我该怎么唤醒她呢？”
仲裁笑了笑，伸出自己苍老的手掌：“那么，再去见祂一次吧。”
海水再次涌来，让人呼吸不畅。
陌生又熟悉的神明漂浮在海水中的，圣洁，静谧，安详？
卡蒂娅缓缓接近祂。
然后……
像个孩子一样，抱住了她。
熟悉的感觉，让卡蒂娅不禁呢喃：“姨姨……”
神明自沉睡中醒来，迎来久违的清醒，环顾四周，主动抱起卡蒂娅，在她耳边柔声说道：
“我…并非你的亲人。新生的我，执掌规则，乃是天理的维系者。”
“你，可以称呼我为‘天理’。”
卡蒂娅无言。
天理温和地抹去她的泪水，继续笑着说道：“察觉到了吗？她快来了。”
卡蒂娅捂住了肚子：“是它吗？”
“是的呢。敌人，你可称呼她为‘原’。”
“亦或者，【母亲】。”
————
（嗯，最近在玩原神，发现也没那么糟糕嘛，就是3D眩晕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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