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量子月球后，陈司傅突然感到一阵怪怪的感觉，好似自己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在太空服的收纳匣中，他发现了几块破碎的符石，当即一拍脑门。
“对哦，我忘记问这个了！”
（作者也忘了。）
略有糟心，陈司傅收起了符石，趴在舷窗上，仔细观察了一下太阳。
和上次见面时的样子差不多。
嗯，不错，很有精神。
就是…感觉小了一些？
陈司傅想了想觉得太阳不应该如此，自己在量子月球上花的时间可不少，按理说，这个时间太阳也该像吹气球一样膨胀了。
“因为在量子月球上时间是混乱的？虽然在那上面呆了很久，但相对于外界来说，只是一瞬。”陈司傅猜测。
这可是个好消息，说明自己有充足的时间了，打开飞船的通讯电台，回想自己所学的操弄起来，他想要联系可能还没有离开深巨星的两人，顺便调整航线。
可是……
咦？
陈司傅惊讶地发现偌大的一个深巨星不见了！
深巨星是这个星系中最大的行星，无论在那颗星球上，抬头总能看见这颗醒目的星球。以前陈司傅航行时总是把深巨星当做启明星。
陈司傅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自己会不会出现在了太阳系之外？
也不对，太阳还在这呢，我还在原来的星系。
在狭小的船舱中调整身体以获得更多的视野角度，虽然依旧没有发现深巨星，但发现了一颗十分黯淡的星球。
那是碎空星，要不是它那条陨石环，陈司傅还真的不能确定。
少年赶紧打开飞船的定位器，他记得这是一个可以锁定星球让飞船自动驾驶的功能，只是陈司傅从未用过。
因为星球间的距离都很短，还不如用自己肉眼校准，顺便还可以练练驾驶技术。
可这一次，他看见了星图上的距离参数。
【您距离深巨星：8.1亿千米】
陈司傅默默关闭了通讯，再点击星图上的黑荆星，看见自己和黑荆星的距离。
【您距离黑荆星：58.6亿千米】
在星图上选定母星木炉星，再点了点深巨星，将两颗星球连接起来，
【二者距离：6.3亿千米】
陈司傅还抱有一点希望，他让飞船自动导航，前往距离自己最近的星球——碎空星。
【您距离碎空星：160万千米，抵达预计花费时间——14小时15分】
“呵……”
尺度还真的都还原了啊。
木炉星人的航天技术一点也不科幻，这个速度，无疑是龟爬。
“可为什么尺度会还原呢？”
陈司傅想不明白，是因为自己近距离接触了眼？然后眼就让自己看见了真实的世界？
可，这一切本来就不是真实的啊，自己只是通过一个诺麦文字了解到这个遥远过去的历史罢了。
难道说，眼就是有这么神奇？
即使是在一场vr游戏中，它也能击穿虚假，让虚构之眼呈现出和真实之眼相同的特性？
唔，有点网文神话故事的味了。
如果这个猜测正确的话……
“能将虚幻的变成现实的……”陈司傅翻找出脑中宇宙之眼的坐标，暗忖：“说不定，我真的可以找到眼。”
坚定下目标，少年把舱室中多余的灯光关闭，平静地躺在驾驶椅上，闭上了双眼，缓缓沉睡过去。
……
量子月球上。
女祭司从一场久久的沉睡中醒来。
环顾四周，一如既往的安静。走到茶桌边，她将零碎物件都收拾好，但在面对沉淀满尸体的茶杯时，犹豫了一下。
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小铲子，女祭司带着杯子来到一颗大树下。
这里也是木炉星人的葬所，当然现在这块土地下什么都没有。
她挖了一个坑，郑重地将茶杯埋下。
“为什么要隐瞒呢？”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女祭司的身边站着一个陌生人。
那是一名头顶光环，身材修长，性别都难以分辨的……人形生物？
审视这名不速之客数秒，女祭司开口询问道：“你是谁？”
这里是最近宇宙之眼的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来的。
来者靠着树干，像是思索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好，最后他叹了一口气，宛如认命道：“我是谁？这连我都难说清，我有很多名字，其中最出名的一个是——神。”
“神？”女祭司没有否定，只是有点难以理解，事物都是相对的，诺麦人对于很多文明来说也是全知全能。
更不要说在了解盒子外有一个更大的盒子后，女祭司就很难相信纯在绝对的“神”。
“我来自盒子外。”神伸出祂的一只手，上面有一个女祭司不能理解的物体。
女祭司发现自己不能用任何语言去描述这个物体，颜色、形状、大小等等信息仿佛统统不存在，但它又散发着强烈的存在感，让女祭司意识到眼前存在一个东西。
“这是你们的宇宙。”
女祭司沉默了，看来眼前这人即使不是神，那也是来自盒子之外的生物。
“我们的宇宙你一览无余，为何又要询问我呢？”
对于这个问题，神笑嘻嘻地指了指头顶的光环，“你瞧。”
“？”
“我是个智障。”
“……”即使女祭司脸上带着面具，神也知道她一点波澜都没起，竟然真的接受这个设定了！
“哎呀呀，你们诺麦人真是无趣。”
“我能察觉你说的是客观事实。”女祭司评价道：“或许，你是觉得全知太无聊了，所以把自己变成智障，以便于和智慧生物交流，保持对世界的好奇。”
“额……不错，你比某个有大病的疯女人好交流多了。”
女祭司略过这句意义不明的话，把最后一抔土撒在小小的墓地前。
“我已经准备好听故事啦。”一只臃肿的白猫跳到女祭司的怀中，正是刚才那位神明。
真不知道这样变化有什么意义……
既然祂又白又胖，那就叫祂“胖白”吧。
“唉……”女祭司抚摸着白毛的颈脖毛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是她多年以来第一次显露出感性。
“我曾有一个学生，他的名字是莱姆，这是我为他取的，现在想来，我不应该这样做……”
……
和其他诺麦人不同，莱姆发现自己天生就有点怪异，他的同胞看待事物都是客观的，唯有他喜欢看晚霞，喜欢看碎空星的流星火雨，有时还喜欢看星空彼岸——那里是诺麦人的家乡，莱姆不是在那里出生的，但每次看向那边，思绪中总会有多余的思考。
莱姆明白自己那些多余思考有一个正式的称呼——感性。
也可以说是，不理智。
诺麦的学者了解到莱姆的情况后告诉他：这是一种瑕疵。
瑕疵吗？莱姆很喜欢这种瑕疵。
大家都说这一点和女祭司很像，她也经常说一些没有诺麦人理解的话。
这在莱姆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他想见见这位和他很像的女祭司。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司傅被一阵阵吵闹的滴答声吵醒。
呈现在视野中，是近在咫尺的碎空星。
“到了啊。”
伸个懒腰，陈司傅先是打开广播搜索，结果没有人给他发送警告。
接着，陈司傅给朝着虚空发送一条讯息。
【回家吧，我会找到眼，还有你们的同伴的。】
然而迟迟没有回信。
“看来已经离开了啊。”
这下陈司傅毫无顾忌了，化作了一颗流星，毫发无损地穿过陨石带，几个小时后他降落在碎空星上，直达最核心的黑洞。
陈司傅在视野中一切被拉伸成面条后的一瞬，直接跨越了数十亿千米的距离，来到了太阳系边缘的白洞边，星图上显示：
【您距离黑荆星：3000万千米，抵达预计花费时间——31天】
少年查看了一些食物库存，皱了皱眉头，“要减少活动时间了……”
31天……很难熬啊。
……
“虽然感性带来的负面多于正面，他还是成功通过考核见到了我，我为他取了一个名字。”
女祭司省略了很多内容，也许不重要，或者是她不想谈及。
“在那之后，太阳系外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一颗包裹了大量冰的彗星。”
“白洞观测站的观察员首先发现了它，然后进行了轨道计算，发现这颗彗星来自于我们的母星系。”
“这个消息让我们很重视，因为我们沦落到贫瘠星系苟延残喘后，和母星断了联系。”
“莱姆是一名工程师，自然被编入了第一只探险队，开始对彗星进行研究和资源开采。”
“然后，莱姆在彗星上发现了幽灵物质，并接触了它……”
“唉，还是太松懈了，我们早该想到，被困在这偏僻之地迟迟没有得到救援是有原因的。”
女祭司用一种平淡的口气说出了原因。
“母星被幽灵物质入侵摧毁了，我们是最后一支诺麦人。”
“哦呼。”胖白遗憾地发出声音，“幽灵物质顺藤摸瓜，不远万里来清除你们这些幸存者啦？”
“是啊，幽灵物质简直是一种有极大恶意的物质，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盒子外的观察者投放的清道夫。”
“并不是什么清道夫哦，但有一点你没说错，它确实对这一切都存在恶意。”身为神明的胖白肯定说道。
“哈…”女祭司泄了一口气，混杂着悲伤和寂寞。
“唯有莱姆活下来了。”她只说出了结果。
“感性带给他无尽的痛苦和自责，他和我说，他想改变这一切，而能做到的，只有宇宙之眼。”
“我给了他半个跃迁核心。此后我等了一亿年，没有等到他来我这里。”
……
经历千辛（饥饿）万苦（寂寞），一个月后，陈司傅终于抵达了黑荆星。
黑荆棘母株和子株差不多模样，但体积天差地别，整体一条条正在破壳而出的寄生虫，而这个“壳”是一个已经死去的星球。
一颗星球，成了黑荆棘的花盆。
就在他靠近母株时，他接收到了一个信号。早在离开木炉星前，陈司傅就往南极黑荆棘花朵中央发射一个侦察兵。
“看来，推测都是正确的，母株花朵和子株花朵联通共同的空间。”
根据自知的情报，在这个的空间中，还生活着一种没有视力的巨鱼——鮟鱇鱼。
它们有着极为敏锐的听觉，稍微风吹草动，就会游弋过来撕碎吞噬。上次陈司傅遇见它们，只是发出一声惊呼就被注意到了，而侦察兵工作时发出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至少在鮟鱇鱼的听力范围内。
现在侦察兵完好无损，这为陈司傅指明了一条安全道路。
但当陈司傅进入黑荆星后，他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花朵后的空间中，陈司傅看见了无数的尸骨。
都是鮟鱇鱼的。
……
胖白摘下了祂的光环，在一刹那，它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啊，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重新戴好智障光环，胖白说起了祂刚得知的信息：“黑荆棘……它的本名是【创造者】，这是宇宙中一种播种生命、并按时收割生命的个体文明。”胖白舔舔毛解释道，“很显然，它在很早之前，就发现宇宙有一种特殊的物质在大杀特杀。”
“它害怕了，急忙收拾细软，拖家带口开始反方向逃跑。”
“可这个创造者有些倒霉，它出生在一个贫瘠的星系，一直掠夺不到足够的能量逃跑，连带着鮟鱇鱼一起很可悲地被幽灵物质收割了。”
“临死之前，创造者往虚空中抛撒了自己种子，那是它最后的期待。”
“原来如此。”女祭司听完胖白的解说，解开了心中一个疑惑，“我一直以为莱姆被鱼吃了。”
“莱姆……他成功了吗？他找到了宇宙之眼吗？”
“你不相信自己吗？”胖白反问道。
“可为什么没有改变？”
“唔，正如你所想的，盒子之外，是一个更大的盒子。”胖白唏嘘说道，“我也在找宇宙之眼。”
“是吗……”女祭司惨笑道，明白了很多。
就连盒子外的神都在寻找宇宙之眼……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神也活在盒子中呢。
也许某一天，祂突破维度找寻眼，却发现只不过离宇宙之眼又近了一步，而宇宙之眼依旧在更高维度。
永远的那么近在咫尺，又永远的那么遥不可及……
胖白伸出祂的爪子，爪心是那个女祭司难以理解的物体。
“这是你们的宇宙。”
接着，胖白低沉念道，“时间，是最大的错觉。”
“越是大质量、超高速物体所在的时空，时间就越慢。”
“既然地表的时间比太空要慢，那么黑洞中时间又会比其他地方慢无数倍。”
“在宇宙某些地方，宇宙刚刚诞生。”
“而又在某些地方，宇宙古老得简直可怕。”
“所以，大质量的星球上诞生不出比木炉星文明更先进的文明。”
“反之，宇宙中最最发达的文明，不在星球上……而是存在于基本粒子中。”
胖白再次把爪心的物体递给女祭司看，强调道：“这是你们的宇宙，但它也是一个量子。”
“对于盒子外的生命来说，你们的宇宙只是构成物质最基本的粒子。”
“这样的粒子无穷无尽。”
“在庞大的基数下，即使诞生生命的几率近乎为零，也能诞生无数如诺麦人、炉星人、创造者这样的文明。”
“不过，再发达也只是微观文明，宏观世界最基本的牛顿力学，对于你们来说就是物理学的终极大厦。”
“另外，因为时间流速比极大，在宏观视角下，微观文明的寿命都极短，长则几秒，眨眼的功夫，一个文明就从诞生走向了衰亡，化为泡影。”
“微观文明就算极致绽放，也难以在宏观视角中擦出一点儿火花。”
“不仅如此，盒子外的世界对于微观文明来说是极度危险的：一粒尘埃就是比质量远超宇宙无数倍的不明物质；一束阳光能带来无法想象超高温；一点儿微风就携带着强烈的动能……”
“莱姆……”女祭司的脸有些白了，“他还活着吗？”
胖白笑了笑，“不得不说，他和你确实很像。”
“什么意思？”
“他也创造了另一个自己。”
……
那是一个天才式的想法。
第一次见到宏观世界，莱姆会怎么想谁也不得知了。
但有一件事是必须要想到的——寿命。
微观生物的寿命是极短的，即使是使用了永生技术，站在宏观角度上来看，也不过是多活了几秒钟。
莱姆找到宇宙之眼之前，要想办法活下去。
于是他躲到了宇宙中时间流速最慢的地方——黑洞中心。
一个没有光亮，没有物质的虚无牢笼，但同时，莱姆拥有了无穷大的时间扭曲度，对于他来说，外界基本是静止的。
他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寿命。
“在那个没有任何物质的牢笼中，莱姆肯定是无法用行动寻找宇宙之眼的，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观察】。”
“观察什么呢？和诺麦人一样的微观文明。”
每一个文明在发展到极致后都会向外探索，这些微观文明中，有一些比诺麦人还要发达，它们不仅探索完了自身宇宙，还把身边几个原子拉了过来，组成了一个分子宇宙泡。
用人类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统治了几个宇宙的恐怖文明。
这样的文明有了在宏观世界留下一点儿信息的资格。
莱姆不停地观察这个文明，不断计算推导，花费极为漫长的时间，他搞懂了这个文明，彻底掌握了该文明科技、意图、动向。
就像无比熟悉的两人，一人撅起屁股，另一人就明白什么意思一样。
因为太熟悉，莱姆对这个文明有一种类似于预知读心的能力。
然后，通过【观察】，莱姆让这个文明集体飞升了。
根据量子力学中的测不准原理（uncertaintyprinciple），粒子的位置与动量是不可同时被确定的。
可莱姆发现，因为自己是微观生物，他可以确定粒子的位置和动量。这样一来，测不准原理被打破，运动轨迹被确定——这是宏观物质才有的特性！
于是，一个微观文明被迫飞升了！
但宏观世界对于微观文明来说就是地狱，在文明即将毁灭之时，文明都会留下他们的信息…或者说，留下他们的墓碑。有可能是一点静电的产生，有可能是几个电子的诡异跃迁……这些用文明的尸骨擦亮的火花，都成莱姆对外传递的信息。
“通过精密的计算，让文明在合适的时机飞升，达到操控宏观物质的目的，而这些粒子，又会通过量子纠缠去影响其他粒子……”
“无数的文明，无数的时间，无数的尝试，无数的计算，无数的碰撞……”
“最终，在宏观世界中，他创造了一个和自己拥有同样思维的生命。”
不得不说，这个计划成功的概率低到令人发指，因为莱姆必须规定死观察到的每一个粒子的位置、速度，就连角动量都不能有丝毫偏差！
“那个孩子不会知道自己的真实来历，他拥有百分百的人类血统，但他的思维深处留有一份来自莱姆的礼物。”
“那是来自诺麦人的品质和知识。”
“莱姆无比信任诺麦人的高尚，他相信另一个自己，长大后会致力于寻找宇宙之眼拯救族群。”
“为此，他心甘情愿付出巨大的代价。”
听到这，女祭司艰难开口：“时间……”
“是啊，极为漫长的时间。”
胖白问道：“你想知道吗？”
“哈……太自私了……”
“确实很自私，不知道有多少文明毁于他手。可是就是这个最自私的诺麦个体，将自己困在黑洞牢笼中，矢志不渝为一个目标而奋斗了……”
“三十万亿年。”
……
“离找到眼又近了一步啊。”确定周围都是鮟鱇鱼的尸骨后，陈司傅加大马力，朝着接收到的信号源前进。
十天后。
“真没想到这一步这么遥远……”
已经断粮的陈司傅终于找到了侦查兵，在黑荆星的迷雾中，少年隐约看见一艘巨舰的身影。
随着距离地靠近，诺麦母舰越加清晰，直到完全出现在眼前。
母舰仿佛经历一场大战，整体破破烂烂的，完全没有船的模样，不过还是可以看出曾经的辉煌，考虑到诺麦人的材料学以及附近遍地的废铜烂铁，陈司傅有理由相信当年这里经历了一次大战。
结果是黑荆棘胜出。
登上母舰后，陈司傅惊讶发现内部保存还算完好，一些设备还能工作，电力氧气都有。
面对四通八达的甬道，陈司傅莫名感觉有些熟悉，顺着这份熟悉感，他很顺利的找到了驾驶室。
一路上，陈司傅看着曾经大战留下的疮痍，心中又有稍微的感伤。赶紧摇摇头抛开这种心情影响，少年来到驾驶室中央，这里有一根一人高金属柱，中央镶嵌了一颗失去光泽的跃迁核心。
把它拆下来时，陈司傅发现旧跃迁核心竟然只有半个。
“半个？”
他拿出自己的半颗，仔细对比，然后合拢，果然是吻合的。
“唔……嗯……”
几秒钟后陈司傅决定不为此事烦恼，无非就是那个销毁诺麦资料的诺麦人嘛。
娴熟的操作下，为母舰安装好新的跃迁核心，再输入要跃迁的坐标，一道光幕从地板上升起，构成一扇传送门。
在即将离开时，陈司傅有点伤感与不舍了。
“不知道探险队的成员有没有回家啊……”
可惜时间已经不等人了，母舰的通讯装置接收到了一段信息，顿时船舱内响起了音乐声。
太阳的处刑曲。
陈司傅至今都不知道这是哪个诺麦人设置的，感觉挺浪漫的。
“对了，电台！广播！”陈司傅突然想起母舰的通讯装置是可以很轻松的联系到探险队的！
也不管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情报，陈司傅来到母舰操作台上打开通讯系统，最大功率搜索整个太阳系的信号。
嘶嘶滋嘶滋……
清晰的声音出现了。
【报告队长，我们进入木炉星轨道了。】
【加油，大家都回来了，就等你们三个了！】
【我看见了家乡了……等等，你什么意思？燃料没了？！】
……
【报告队长，我们没有燃料了……电力也不多了……】
……
【报告…飞船失去动力了。】
【怎么会…明明家就在眼前……】
【你们三听着！弃船，用喷气背包推进！】
【弃船真的有用吗…】
【弃船弃船！别那么多废话，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我家的土地上！】
……
【好冷……】
【我在呢。】
【话说，我们飘了多久了？来打个赌吧，看我们是先窒息死还是先被太阳炸死。】
【…你咋还那么乐观啊。】
【太阳…好美啊……可惜我们不能一起在地面上看了。】
【等等…】
【诶？】
【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了！是引力！我们正在被家乡的地心引力拉回去！】
【呵呵呵，至少我们最后不会孤独地死去……】
通讯中断了……
太阳吞没了木炉星。
家乡，是不会拒绝游子回家的，不是吗？
整装待发，陈司傅一步一步走向了光门，一阵刺眼强光过后，他离开了这个宇宙。
————
（还有一个剧情没写出来，女祭司被神带到了盒子外，但没地方插入了…所以，就当我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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