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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幼年残响篇11:希露菲视角(下)

63 幼年残响篇11:希露菲视角(下)

【希露菲视角】

“哟,希露菲!今天真是好天气啊,啊哈哈哈……”

天刚蒙蒙亮的时刻,蹲守在鲁迪乌斯晨跑途中的希露菲,从树丛里窜出来挥手。鲁迪乌斯脸上的笑容抽了抽,终究还是来到了她的面前。

“鲁迪最近很忙吗?都不怎么过来村子里玩了……”希露菲侧着小脑袋,向憧憬的男孩抛出楚楚可怜的问题。

“呀,这边也是有各种各样的状况来着,魔法和剑术的课程都特别沉重啊~”鲁迪乌斯心虚地别开眼睛。

要是希露菲这时猛地凑上去往脸上一舔,一定可以尝出说谎的味道;不过,懂事的小希露菲既没有质疑鲁迪乌斯说谎,也没有抱怨自己寂寞,只是用手掌轻轻覆盖在鲁迪乌斯的胸前,吟唱治愈魔法的咒文。

“怎么样,鲁迪,身体有感觉到轻松一点吗?不要太勉强自己哦~”绿光闪过,希露菲这才依依不舍地拿开小手。

“噢噢,多谢希露菲,感觉精神多了,现在简直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呢!要不要给你看看!”鲁迪乌斯露出夸张的狞笑,撸起袖子露出肱二头肌。

“鲁迪真是的,牛又没做错什么,不要欺负牛啊。”希露菲莞尔一笑。

“那就……打魔物?来上一头「终结野猪」(Terminate Boar)咱也不虚!”

“……鲁迪,答应我,不要一个人单挑魔物好不好?”

“好说,好说,我答应你!”鲁迪乌斯忙不迭地答应着。

片刻尴尬的沉默后,希露菲先开口了:“鲁迪这是在晨练吧?我们可以一起跑一会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会很辛苦哦?不过希露菲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背你回来……”

“不用麻烦鲁迪啦,我会用治愈魔法解决疲劳的!”

“真是能干啊,希露菲……那就一起来吧!”

穿越大片的麦田和原野,迎着尚未升起的朝阳,鲁迪乌斯和希露菲一前一后,保持着相似的步调尽情奔跑着。他们彼此之间没有说话,各怀心思,沉浸在这短暂时间里无言的相互陪伴中。

“呼……意外地很持久啊,希露菲……果然人不可貌相呢。”跑出一段相当长的距离之后,鲁迪乌斯逐渐减速停下,看着没有过多喘息的希露菲,不由得感慨道。

“鲁迪说得好像我天生就很该弱一样,哼。”一路偷偷无咏唱给自己上过许多次治愈魔法的希露菲,也不由得因为多次强行压制施法的强度,感到精神稍微有点不安定。她强打精神站立着,对着鲁迪乌斯叉腰抗议。

“是我说得不对啦。”鲁迪乌斯苦笑着举手作投降状:“不过看到希露菲这么健硕,我是真的很开心!”

“嗯,我相信你。不过既然是鲁迪不对,是不是应该帮我做一件事呢?”

“啊哈哈……我尽量?”

“不是什么很麻烦的事啦。”

望着地平线上初生的一线阳光,希露菲背起小手,转身面向鲁迪乌斯露出微笑:“教我魔法吧,鲁迪乌斯!”

……

“愿伟大的水之加护降临汝所求之处,清凉之浅流在此显现——「水弹」(Water Ball)!”

一颗澄澈的水球,凭空悬浮在希露菲的手掌之上。片刻以后,水弹没有发射出去,而是就那样坠落在她的手心,弄湿了一小片袖子。

“啊,我来帮忙——”鲁迪乌斯凑上来,无咏唱制造出一些热风帮她吹干。

“以第一次施展的水魔法来说,相当不错哦,希露菲。”他面露微笑举起大拇指,然后慵懒地躺下。

“鲁迪的话,第一次肯定比我做得像样多了呢。”

“啊哈哈,那可不好说……”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鲁迪乌斯的目光里带上了一些缅怀和感伤。而希露菲也没有询问,而是在一旁自顾自地低声咏唱,制造出一颗又一颗水球扔在身前。

“不过,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啊。”鲁迪乌斯挠了挠头:“希瓦莉尔已经教给你治愈魔法了吧?”

“嗯,老师有时会来家里帮爸爸缓解一下病症,也指点一下我的治愈魔法。”

“欸,果然那家伙有时候也会做点兴趣使然的好事啊……”鲁迪乌斯扬起一下眉毛,不过仍然维持着双手枕着头、翘着二郎腿的姿势躺着。

“不是‘那家伙’,是希瓦莉尔老师!”希露菲嘟起小嘴。“鲁迪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

“撒,这个嘛……可能我对「老师」这个词有点过敏吧,别介意别介意~”鲁迪乌斯摇了摇头:“别看我这么说,我可是很感谢她的啊。”

“真的那样的话就好了。”

“话说回来,她怎么就只教给你治愈魔法,没教你其他的呢?”

“……老师说她已经是鲁迪的家庭教师了,没空经常来教我。”犹豫了一下,希露菲终究没有向鲁迪乌斯提起自己入门魔法时,希瓦莉尔那些犹如预言一般的置评——

如果假以时日,你的治愈魔法优秀到能彻底治好罗尔兹的魔石病,那么你的攻击魔法会抵达什么样的境界呢?

“哎,那我还是跟她打声招呼,让她多来关照一下你好了。”

“不过,要是鲁迪来教我的话,那也没差吧?”希露菲露出满怀希冀的目光:“老师有说过,要成为出色的魔法师的话,魔法也要能给其他学生讲解清楚——鲁迪一定是出色的魔法师吧?”

“喂,这不是编的吧,希瓦莉尔真说过这话?”看见希露菲的眼神不似说谎,鲁迪乌斯先是愕然,然后仰天一叹:“真会给人出难题……”

“鲁迪,教我魔法很麻烦?”希露菲泫然欲泣。

“啊,倒也不是……主要是你看,我差不多也到去上学的年纪了?”鲁迪乌斯慌忙摆手:“说不定之后要去罗亚或者更远的地方,大概不会老是留在村里,所以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教……啊,糟了……”

“又不是要鲁迪真像个家庭教师一样,从头到尾教全套。”希露菲不满地一哼:“有兴致的时候来教一两招不就挺好了。”

“这个可以有!”鲁迪乌斯这才松了口气:“那,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教希露菲进阶的水魔法!”

“嗯嗯!”

“我没来的时候,要经常练啊,最好练到放不出魔法为止,这样对提高希露菲的魔力大有好处!”

“嗯,我每天都在施法的!”

“真好啊……(小声)幸好没有提前立 flag……”

鲁迪乌斯这才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向回家的方向转身:“那就拜拜,之后我再来村里找你玩啊~”

“嗯,鲁迪,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希露菲才是,我身体可好着呢!”鲁迪乌斯挥了挥手。

目送着鲁迪乌斯走远,希露菲的眼神立刻黯淡下去。

鲁迪乌斯在避开她、对她设防。然而那不像是一般的讨厌或者恐惧。那些或明或暗的体贴和照顾,她都能真切感受到。

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她想更多地和鲁迪乌斯在一起,想和他像这个年纪的其他小孩一样尽情嬉戏打闹,不想被他疏远。但是,鲁迪乌斯一定有着什么不能说的难处吧。

希露菲回忆着自己对鲁迪乌斯施放治愈魔法的手感。

隔着衣服也还是能感受到,虽然是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久经锻炼的肌肉那温暖坚韧的手感,再加上微微发硬的——不对,都在想什么啊!希露菲的脸顿时红透了,赶紧拼命摇头,驱散杂念。

所谓的治愈魔法,哪怕是最初级的种类,也不是单方面的魔力施放。施术者会收到极微量的魔力反馈。从反馈魔力的强度和节律,一个训练有素的施术者可以粗略地解读对方的身心状况,动态调整自己的出力,以较为节省魔力的方式进行治疗行为。

希露菲对鲁迪乌斯释放的治愈魔法,虽然是打着为他解乏的名义,实际上是为了暗中查探鲁迪乌斯的状况——虽然相关的记忆非常暧昧,然而希露菲仍然不自觉地担心着鲁迪乌斯的状况。为了这次机会,希露菲甚至已经暗中在森林中用小动物反复演练了许多次。

而这次试探的结果,令她为之担忧不已——尽管看起来健康活跃,鲁迪乌斯实际上却已经暗伤遍布。

“治愈魔法的修行,还不够快啊……”

希露菲喃喃道:“说不定,需要更像样的练手素材呢?”

【作者视角】

写幼年的希露菲和二周目鲁迪相处的日常时,一直在循环 Daft Punk 的 Something About Us。感觉虽然他们离谈情说爱的年纪早了去了,但那个意境已经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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