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到佐西斯领地将近两千多公里,我坐着火车来到佐西斯领地花了差不多花了三天。
走出火车站看向领地状况的时候,我完全认不清故乡的样子了。
街道上灯火酒绿,到处都是明亮且颜色丰富的灯光。接上的路灯两排双向的砖石马路照得敞亮。
这里,和帝都商业区一样繁华。但仔细观察一下还会发现,它的整体规划却比帝都更加细致。
更让我吃惊的是,这不只是一区的风景,当我坐上寄信人指定的马车,看向窗外时才意识到,佐西斯领地的老区基本都实现了这种电气化。
这种电气化面积甚至远远超过帝都的规模。这五年领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外边的繁华喧闹,和车内阴暗寂静仿佛是两个世界。但这光景并没有持续非常久,马车很快离开了城区,向着山区疾驰而去。
通往山区的路面和之前一样坑坑洼洼,整个车厢晃动得非常厉害。然而,这也没持续太久,马车很快停了下来。
“先生,地方到了。你要去另一辆马车。”
“好……”
顺着他的指引,我看到阴影里头确实还有一辆马车,但是它的车厢是全封闭的,密不透风。
车夫很快侧门奔腾,扬长而去。而围在另一辆马车旁边的人马上就围到我身边,给我施压。
这些人的衣服非常破旧,有好几处补丁,手腕上还统一缠着绷带,看着有些像浪人。
更古怪的是,他们身上配着东洋长刀,肩上还背着单动式步枪,这属实是古怪的组合。
“有人等你。”
“……”
跟班给我打开了马车门,很礼貌地请我进去。马车门高高竖起,居然不是横向打开的。
我往里面扫了一眼,发现里边的装饰和平常马车完全不同。车厢下披着红地毯,两侧放着真皮白沙发,中间摆着方木桌。
白色舱壁并非用木头加固衔接而成,用的还是我从来没有用过的材料。镶嵌在墙壁里的壁灯将车厢内照得亮如白昼。
车厢里有一个着装古怪的人坐在我的对面,从身形上看非常像女性。她的衣服不像是亚麻和羊毛针织,而是看上去更加光滑发亮的黑色材料。最怪异的是,她戴着一个黑色的放毒面具。
我忐忑地坐上位置上,马车的门就关上了。除了些许晃动,这密闭的空间完全听不到外边的声音。
这狭小的空间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我甚至没法透过她面积上那茶绿色的玻璃看到她的眼睛。
“晚上好,康纳•佐西斯先生。把你请到这里来,可是花了我们很大的功夫。”
“……你们有什么目的?”
她的说话声音相当低沉,好像还做了某种变音特效。
神教和督军的继承者被绑架,或许就是引我离开帝都的诱饵。那他们为何这么做。
“到了目的地,你就会知道答案了。只是现在,我们来打发时间。如何?”
“当然是最传统的国际象棋。”
国际象棋……居然是这种东西吗?不过看到她把一把左轮手枪摆在桌上,我就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了。
“你是黑子。准备吧?”
“好吧。”
我是黑子,意味着我一开始没有主动权。国际象棋中将由白子先动。
“那我先走,d4。”
她先动了白兵,进攻性极强地向前踏步。
“Nf6。”
我将骑士拉前,将其作为开局的手段。目前是开局阶段,我得摸清对手的意图。
“c4。”
“ e6。”
我俩在下一回合同时将各自的士兵拉前,黑方的骑士和士兵,百方的骑士和士兵,此刻呈现出掎角之势。
从目前的情况看,彼此势均力敌。
“Nc3。”
“Bb4……”
我把主教拉到前线,遏制骑兵进攻的步伐。
“e3。”
“c5。”
对方并没有因为我的举动感到慌乱,反而将士兵向前移动一格打开中路的进攻道路。
我则调动士兵和白子对垒。
“a3。”
她做出反应,将另一个白子士兵将其移动一格,再次为前线增添筹码。
“Bxc3+。”
如果我主教再不动就会被白白吃掉,目前唯一最好的选择,就是用主教去换掉骑士。
“换子吗?bxc3。”
她毫不客气地用埋伏在后边的士兵处决掉了我的主教。
“b6……”
没有办法,我只得向前推兵,结束这一轮次。
“Bd3。”
她动了主教,一群白兵将主教给护得牢牢的,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算法。
“Bb7。”
我也移出主教,找了个不错的进攻角度,同时也为骑士让出了道路。
“f3。”
“Nc6。”
她动了棋盘左路的士兵,而我跳出骑士,为前线加码。
“Ne2。”
骑士对骑士,她也把自己的骑士放在了一个容易出击的位置。
而此时,我坐着的这辆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滴滴滴——”
“抱歉,失陪。”
此时,女人大衣口袋里有一个东西响了起来。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传出了一个男性的声音。
"Leader,we got the tail ,still with us. Two scouts ,maybe more."
"Keep watching,report when you get new information."
"Roger that,beast out."
这个女人在和盒子里的男人在讲哥萨克语,我完全没有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但我总觉得,她在和那个男人说话时,视线放在我身上。
“抱歉,刚刚有工作。我么你继续吧,你先。”
“O-O。”
我在进行了短距离的王车易位,将我的战车置于一个更好的攻击位置。
“O-O。”
然而,她采取了和我一样的举动。我们的两辆战车此刻隔着两边的士兵面面相觑。
“Na5。”
我出动骑士向前冲锋,给前线增加压力。
“e4。”
她拉动白兵,此刻中路的白兵呈现出了一道白色的防线。
“Ne8。”
我撤回骑兵,以求保存实力。
“Ng3。”
她命令骑兵从侧面迂回。
“cxd4。”
而我则命令士兵去冲散敌人的一线阵。
“cxd4。”
她站在白兵后面的另一个士兵不甘示弱,迅速击杀了我的士兵,填补了阵型空缺。
“Rc8……”
我调出战车,将其放在一个有利于出击的位置上。
“f4。”
她再次调出了士兵,中路的防线已经更加稳固。她的阵型已经展开,后方的战车和骑士已经有了充足的活动空间。
“Nxc4!”
我出动骑兵其实开始进攻敌人中路的攻势,还是撕扯步兵的阵线。
“f5。”
“f6。”
我们同时移动士兵,与此同时她也大胆地将后方的战车调往前线,准备绞杀躲在后方的国王。
“Rf4。”
“b5。”
我现在只得把另一侧的士兵扔上战场,填补战场空缺。
“Rh4。”
然而极度无情的是,她马上把战车调往更加有利的出击位置,目标就是刚刚王车易位的国王。
“Qb6……”
“e5?”
我只得使出皇后,她则不紧不慢地继续让士兵前进,将我的部队狠狠地压缩在一个角落里。
“Nxe5。”
为了不让她继续前进屠杀我的士兵,我只得让骑士杀掉进犯的士兵。
“fxe6。”
另一个士兵趁着空隙,迅速钻进了我的阵营中,现在这个小小的士兵很有可能毁掉一切。
“Nxd3。”
我得拖延时间,同时还得吸引下方,那个做致命的皇后。我只得咬着牙,用骑士吃下了下方的主教。
“Qxd3。”
她马上用皇后处决了我的第二个骑士。
“Qxe6。”
为了保住上方阵线,我马上动用皇后吃掉了那个威胁阵型的小兵。
“Qxh7+,将军。”
她皇后一个大跳宛如刺进心脏的利刃,直逼到王的面前。我的有生力量正在被不断折损殆尽。
“Kf7。”
毫无办法,我只得让国王拼命逃窜。我的阵型全部都挤在一起,乱成一堆。
“Bh6。”
“……”
她将主教压向国王所在的位置,进一步压缩我的活动空间,且挑衅味十足。
“我没想到即便是在棋盘上,你也是如此窝囊的惨败。看看这个王,被自己的人围堵得水泄不通,随时会被绞杀。”
她说的没错,我的王活动得位置真的非常有限,留给我的余地已经不多了。
“你的校长为了学校声誉,与你割席。明明你做的就是最正确的选择,学校里的安全部队根本就脆弱得和纸一样,他还如此好意思吹嘘自己的安保系统。”
“……”
“神教和督军不也是一样?明明你饶了他们一命,可他们却恩将仇报。煽动教徒对你进行人身攻击,向媒体散播对你不利的言论。我真是为你感到可怜。”
“……”
我在走出的监狱的时候,把最近的报纸看了一遍。舆论都是对我铺天盖地地批评,我想如果我没有平反的机会,这辈子怕是在帝国都难以抬起头做人了。
“不过呢,你也是彼此彼此。丽莎•弗莱兹,我本以为你会藏着最后用,万万没想到你居然就这样直接让她踩进我们的陷阱里,真是让我省下了不少功夫。”
她抓起我失去的棋子,随后松开手,任由它们摔落在桌子上。
“那封恐吓信,是你寄来的吗?”
“当然。所有的茶色信都是我亲手为你做的。”
听到这句话,我有些落魄地往后躺在靠背上。这基本上,真就只意味着一件事情。
“五年前的事情,整个佐西斯家,都知道了?”
“是的,整个佐西斯家都为你的存在感到耻辱。”
她毫不掩饰地讥笑道。
“教师的职业根本不适合你,你根本不知道把自己的学生放在天平上是多么沉重的事情。你也不配……”
“滴滴滴!”
话说到一半,那个黑色的盒子又响了起来。女人接起盒子,对面的声音,竟是阿碧的声音。
“首脑,‘尾巴’在距离我们3公里左右的位置扎营,人数大概有8,9人。看上去很像鼠群的人。”
“待命。”
“收到。”
女人哼着歌,将那个小黑盒放下,一脸愉悦地看着我。
“你的朋友?”
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为什么疑似鼠群的人会跟着我。
我这里该怎么回答比较好。那支部队会是鼠群吗?还是说是其他人。
我感觉,无论我怎么回答,结局都只有一种。
“放他们一马,至少看在我跟着你们回来的份上。”
女人听到我的回答,失去了兴致,重新拿起黑盒子,冷酷简单地命令道。
“开火,一个别留。”
“收到。”
盒子里很快传来枪响,但零零散散几声后就安静下来。就好像,阿碧他们没开几下枪,就轻松地杀死了所有的尾随者。
“你这狗娘养的!”
我愤怒地站起身,拳头狠狠地砸向木桌子。女人则是很淡定地举起左轮手枪,慵懒地瞄着我的胸膛。
“坐下。”
“你有胆,就开枪试试。”
“……”
女人听到我的话,挺起了腰杆,站起身便把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她只要扣下扳机,我就会字面意义上的肝脑涂地。
然而我伸出手直接抓住她的手指,逼她往扳机的方向按。她赶忙抽出手,反手用枪握把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踉跄地摔在座椅上,扶着肿起的脸,对着那高高在上的女人出言嘲讽道。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你别蹬鼻子上脸,那些人都是因你而死,你如果早些放弃,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
她刚说完这句话,马车就再一次动了起来。
马车停下,就是为了方便她的手下设置伏击,处理掉任何想要跟上来的尾巴。
“你觉得这种说辞对我有用吗?这话我耳朵都要听起茧了。别动口不动手,”
我没有退缩,直接和她对峙。
“在帝都我已经给了你很大的面子了,康纳先生。我们留下了丽莎•弗莱兹小姐的命,让她还有机会回归日常生活。”
“可我听某些人说,你要挑断她的经脉让她一辈子残废。”
这些说辞,我听得太多。我根本不屑一顾。
她的计划确实滴水不漏,但我要确认她是否百密一疏。我眼前的这盘棋,就是我确认的最佳机会。
如果还想要取得胜利,就要顺着她左侧的空隙,迅速长驱直入,取得敌方首级。
为此,我必须设置一个饵,让她的皇后上钩。我必须要让她误认为我已经放弃了抵抗。
“Rh8。”
我把车摆在了皇后的面前。
接下来,她这一棋,将决定着这一切的成败。
女人望向我,她显然对我送战车的举动感到意外。我把战车送到她女王面前,摆明了就是让它把战车处死。
“你是放弃了吗,Qxh8。”
她反复确认过,这辆战车附近根本没有任何陷阱,皇后可以安枕无忧的吃下它。
于是便举起皇后,直接吃下了我的战车。皇后此刻处于棋盘的角落,落入了我的陷阱中。
现在的这个情况,证明了一点——无论是这场象棋比试,还是眼下的困境——我……
“我认输。”
我都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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