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Take Aim
“考试结束，交卷。”
一个月过去了，迎接着所有学生的就是学级月考。这次考试将在某种程度上决定学生的分班。
不过由于特A班的特殊性，月考不会影响特A班的构成。之前说的那些也都是恐吓学生好好学习的手段而已。
现在无论考得如何，学生都不想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了。毕竟在他们眼里，这次考试几乎已经赌上了所有，特别是在上次突击考试几乎全灭的惨状下。
费莲娜早早就交卷去监工，而我们的丽莎小姐，一直在艰苦地和试卷作斗争。
毕竟要让半个文盲去做试卷，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完了完了……”
丽莎蜷缩在位置上，她整个人看起来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干瘪瘪的。
还没轮到我去询问怎么回事，就有一些女生很主动地去关心。
“丽莎小姐，你考得怎么样。”
“完了啦，题目都看不懂啊。帝国字太难认了啦。”
她们以此为话题开始攀谈，至于其中一个想要对答案的女生，其他人更是很坚决一致地把她丢出教室。
果然相较于费莲娜的特立独行，丽莎虽然在大环境下怕生，但显然知道如何人际交往。
我把试卷交给阅卷组，吃了个中饭就去旁观训练场设施的建设去了，毕竟费莲娜现在在那里。
现在我感觉自己能和费莲娜好好对话了，以前总觉得自己没有话题，她也不会回应或者是附和，这让彼此的交流陷入泥潭。
但我对费莲娜有了更好的了解，我觉得现在能好好地和她对话了。至少，我脸皮要厚。
训练场改造计划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原本空旷的操场现在已经搭起了气派的玻璃防护罩，试验场四周还拉起了沙袋墙。
“我需要对防爆玻璃罩进行气密性检查，要看到完整的报告。另外钢材我也需要彩排时运过来。”
费莲娜站在场外，对着项目地负责人指指点点，而那位负责人只得不断地点头，他的面色可是相当严峻。
她的商谈可以说是相当有气势，这大概就是商业模式下的费莲娜吧。
费莲娜要在帝都士官学校举办科研成果展示的消息在两天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帝都。
展览会的门票基本在一天内就被抢购完，一般的位置就要卖1000克里，好位置的价格就更是离谱。
即便是这样，有的门票还流入了黑市，价格更是炒到了天上去。来的人很多要么有钱，要么有地位。特A班都有学生抢到了票。
这种热度让整个帝都学校成了首都的热点，当然这也少不了校长花了钱和关系在报纸媒体上的大肆宣传。
校长和费莲娜谈这次会议时，保证的就是费莲娜可能血赚，但校长绝对不可能亏的原则。
用钱去换名誉，划算的交易。
“哥哥。”费莲娜发现了我的存在，笑着小跑到我的身边，“你又来看我了吗？”
“是啊。来看看你。毕竟这里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
我来这里除了看费莲娜也没事好干，我把这个意思传达给她。
“这样吗，现在……也不是很忙。”
她往施工场地的方向看了一眼。这句话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我现在很空，和我聊天”。
有这个气势还真是好事，也算是省下我铺垫的功夫，现在费莲娜看起来心情特别好。
“每次看到这里，我都觉得我和你差距蛮大。”
“哎？”
我顺着话茬，看向工地。
各种设备，还有建材正在从全国各地运来，为的就是这次展览会，费莲娜将会是聚光灯下的主角。
“所有的物流现在都在围着你转，你就是有这样的价值啊。”
“……是这件事啊。”
费莲娜听罢，苦笑地摆了摆手，和我一起将视线看向忙碌的工地。
“我最初的发布会，还得让家族花钱请报社来。所以也不是一开始就顺利的。”
“你做到了现在这些，不是吗？费莲娜你真能为帝国带来改变。”
我依旧在夸她，她虽然本人比较抗拒，但实际上却非常爱听这种夸奖的词。
“不，这没有意义。如果不是家族的支持，我不会走到现在。”费莲娜摇了摇头，“他们支持我考进科研院，并寻找科研团队。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法做到这些。”
听到这里我先愣了一下，我觉得她这句话，有一种怪异感，但我说不出在哪。
“可是正如我之前说的，你的卡宾枪可是给帝国和哥萨克带来益处的，没有人达到你的高度。”
“是啊，可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在。佐西斯家在政治上拥有了更多的发言权，我也能要到更多的实验资助了。”
这种异样感还是让我挥之不去，她的语句里没有骄傲或者是自傲的感觉——就好像她的这些成就确实就是她该做到的一样。
我觉得我该在更该深入地问问会比较好。
“那你的这个展览，也要和父亲汇报吗？”
“当然要啊，毕竟我以佐西斯家长女的身份出席活动自然要和他交代过。”
嗯……这种异样感，和我想象中的全貌真是越来越相近了。
为了进一步确认我的猜想，我继续问道。
“你的所有行程，都要汇报吗？”
“当然。毕竟我外出也是费莲娜•佐西斯。我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佐西斯家。”
真的是越来越近了……接着，我开始询问她的爱好。
“你平常都在做什么？”
“看书。”
“……没了？”
“没了。”
我本想了解一下她都有什么爱好，结果问到一半才知道费莲娜和六年前一样，还是个住在图书馆的书虫。
“你都看什么书？”
“专业书，偶尔会看看古文献。里面的有些东西可能会成为线索，或者是灵感。”
这不就和六年前一样吗，她是完全没有任何业余活动的吗。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汗颜。
“你没别的事想做了吗，工作狂费莲娜小姐。比如……额，买件新衣服什么的。”
“新衣服父母每年都会给我买的，所以没什么问题。”
慢着。以我对那对混账夫妇的理解……我对费莲娜的说法表示质疑。
“那是什么衣服呢？”
“是很漂亮的晚礼服呢，穿上后果然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放着闪光。费莲娜看来还是对这类衣服蛮满意的。
但是，和我预料的一模一样，这果然不对，很有问题。
“每年都是晚礼服吗？”
“对啊。因为我还再长身体，特别是胸围这块，每年都要测一下，重新调尺寸的。母亲说不用和尺寸的对发育不好。”
关于胸围和尺寸这块，我还是不要继续深究下去为好。现在费莲娜18岁胸部装甲都那么厚了，再发展下去我可真是想都不敢想。
“那私服呢，我指的是和朋友出去玩的时候穿的衣服。”
“私服？”
她呆呆地看着我，如果是漫画的话，费莲娜现在肯定满头都是问号。
这对夫妇果然是把当年用于管教我的方法用在了费莲娜身上。
“唉，我明白了。”
费莲娜现在的情况和我以前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全盘接受了父母的安排。
“怎么了嘛？”
费莲娜还是在状况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家族里处于什么处境。
我真的早该意识到这点的。
“没事。这周周末有时间吗？”
我对她发出了邀约。
“周五做完讲座会，周末我还得看书……”
“那就是有空，我带你去帝都商业区玩吧。只有你和我，如何？”
我打断了费莲娜的话，我得主动点把她给拉出去，要是不强硬点肯定会被她推辞。
费莲娜在我的强硬要求下慌张起来，她恐怕没见过我会和丽莎一样采用同样主动的态度。
“我，我……不行，我做过安排的，这周必须要把书给看完……”
她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颤巍巍地决定拒绝。
要求自律听话的好孩子转变还真是一件难事，那看来我得好好刺激一下她了。
“你不去的话，那我叫丽莎去好了，她看衣服也有一套。”
“哎……”
她听到丽莎的名字，脸色都发白了。这下确实是好好地打击到她了。费莲娜低下了头，沉默无声地做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思想斗争，才勉强憋出一句话。
“我和你去……”
“你没必要勉强自己的，丽莎也能买到合适你的私服。”
我保持着脸上温柔的假笑，继续无情地刺激她，确保她能下定决心。
“我和你去。弗莱兹小姐她，也要去吗？”
“她不去。”
虽然对不起丽莎，但要是她在费莲娜很大概率会放不开，很有可能再次变成两人相互警戒大眼瞪小眼的局面。
我之后找个机会和丽莎汇报一下这件事，让她事先去踩点看看有什么衣服比较好看，叫店家留个心眼。
“是嘛……”
她捂住脸，想遮住脸上的红霞，现在费莲娜一定慌张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己的安排被打乱，还要突然和一个男人外出购物。这一切发生得都特别突然。
“周五我会来看你的展览的。”
我对费莲娜展示出我事先就准备好的门票。当然我不会告诉她其实丽莎也是有一张的。
校长他留了两张票给我们，该有的后门全部都留得很好，只能说真不愧是校长。
“你要来看吗？”
“那是当然，毕竟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你上台的样子。我也想看看费莲娜你的帅气表现啊。”
我对她直观地表述出赞赏和期待的情绪，以此更好地确定她对这类情绪会有什么影响。
为此我不知道在舌头上抹了多少蜂蜜要让自己说话甜一点。
“我说过对我来说这只是家常便饭吧……这是我该做的。”
她十指交叉，轻轻地摩擦着彼此的指节。费莲娜她头一次表现出这种羞涩且不安的模样。
我知道家族是怎么看待她的研究，给她的都是什么样的“鼓励”。
正因为我知道，才知道如何对症下药。
无论是这次的展览会还是这周周末，都会是我全面了解费莲娜最佳机会。
另外我现在最该了解的事情是，家族究竟有没有牵扯其中。如果背后真有他们的影子，那么费莲娜的事情将非常难解决。
或许这就是最后的希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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