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我见他不愿多话,便罢了再搭话的心思。
柳玉大约是还在考虑之中,片刻才道:“宿下三日吧。”
三日,太少了。
我略有失望,舍不得这样一位翩翩公子:“客官,这镇子多得是风景美物,不如多留几日细品。”
他撮了口茶,往琴那望了一眼:“那便七日吧,这儿也的确安逸。”说完,爽快地付了一锭钱。
我欢喜一笑,不为多给的几个零子,而是他那匹骏马。小厮要去我还不让,我亲自牵到后院,刷了马背。素手抚在马鞍上,想象中触到了他的衣角料。
那天我给来的新客多填了一杯茶,加了捣碎的桃花瓣。他们吃到芯子,又咬进一口甜腻,皆是道,我这茶只怕只有小儿能食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是托了谁的福。
小厮问我为何换了身行头,罕见地贴了花黄,被我嗔目以对。这楼上住的,可是我的心肝。
“公子,可要抬热汤?我已命小厮烧好了,稍添些凉水便可入沐。”我清了清嗓子,用的是前阵子才说过的,别的姑娘太过矫情的声音来跟他对话。
“晚点再抬吧,我还有事。”
透过薄窗,我见他薄薄的影子黏在塌上,坐着抱起那把琴,一动不动。
我是真要去请教请教这琴有何别处了,兴许我学会弹了,还能让他刮目相待。
走下楼,我无一点扫兴,倒是见到几个秃驴,嘴角压了又压。
“曾掌柜,你师父是拍拍屁.股走了,可你师父那账,让我等该如何是好?”
小厮见我来了,忙钻到我身后躲着。他年纪小,又是怕事乖顺的,比起我那不孝的亲弟弟,我更愿意对他好。此刻更是要护他的。
叫嚣还账的是镇子上有名的老地痞、地头蛇,百姓都是怕他三分的。
这秃驴带了三五个秃驴,赶走了大堂里正在吃茶的客人。满身膘肥,腰间那一圈圈叠在一起,估摸着能榨出二两油。
“我师父独来独往,几时向你们借过钱了?”
“你说没借就没借?那这白纸黑字红指印,又当如何做解?”
为首的秃驴从裤.裆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丝毫不顾及我是个女子。
我将头一撇,再转回来,他已摊开来,落款处正是我熟悉的笔迹。
“定是你找人模仿,陷害于她,”我不肯相信这一切,师父在我眼中一直都是有德有义的人,“要么就是你拿了什么诓骗她,她在时你等便来过几次,何况她不在。柿子挑软的捏,可我曾葉偏是个硬骨头。”
“哟,你还挺伶俐,”秃驴将纸团吧团吧撕了去,露出了原形,“的确是我骗你的,我今天便是砸了你的馆子,也要这四十两银子。”
“兄弟们,给我砸!”
秃驴发了狠,一声令下,他们便要动手。先是桌椅,后是茶碗,就是我养在窗口的野花,也被连根拔起。
“狮子大开口!你便是将我这卖了,也换不来四十两银子!”
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三两住客紧闭房门,不敢动作。我只想到了天字一号房的柳玉,怕扰了他的安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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