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八月的零楼小镇覆满了繁枝的香樟,钴蓝的天空透过枝桠被规格成不规则的行形状。午间的洒水车放着《世上只有妈妈好》等歌曲从柏油马路上行驶过,热得快要化去。马路发出“嗞嗞”的声响。聒噪的蝉在树荫下发着一种单调的音节,令人听得烦闷。
这是每年都在上演得的曲目。
零楼坐在后座,仰望着大约快要逼近头顶的天空。阳光透过枝桠发着耀眼的白光,她扭动着酸痛的脖子,发出细小的呻吟。骑车的男孩询问道:别看着看着扭到脖子。零楼点头又发觉他应该看不到又“嗯”了一声。
过了很久她才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好话。她便在后面用力的掐他的腰,男孩吃痛的叫出声,不由分说的扯住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奋力的骑着车。为了不被风吹乱头发,她只好把头靠在他背上,年轻的肌理在T恤衫下若隐若现。
忽然自行车急刹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零楼问他:怎么了?男孩小声回答到:你妈在前面。零楼仓皇的跳下车向对面的巷子走去。男孩吹着口哨若无其事的从她母亲身边骑过。
六十瓦的橘黄灯泡下映照着零楼打肿的半边脸起,还有母亲歇斯底里的模样。是否还是感觉过意不去,很长一段时间过去,母亲从桌下的抽屉里找出碘酒夹取一小团医用棉花,浸满了药水,在她脸上擦拭。
她冷冷的看了母亲一眼,像是北极里万年封存的冰层。她微微的牵动嘴角:“中国没有你这样的演员太可惜了,拿个奥斯卡都游刃有余。
母亲的手停在半空只中拿着镊子的手指向铁门:“滚,滚出去!”零楼穿上鞋头也不回的离开。走出巷子,街边的灯忽然亮了,她走到电话亭打出一串熟记于心的号码,按下已经变色的绿色拨出键。
对面路灯下有一群不断接近光源的飞蛾,它们不停的撞向灯罩,得到自己想要的,怕是死而无憾了。
对面的听筒传来和风般的声音:“有事吗?”零楼拉扯着卷曲的电话线,结结巴巴的问:“故笙你,你在干嘛,我想和你聊聊天。”故笙若有所思了一会,从床头拿来吉他:“你先听我弹,我再和你聊。唉,这可是我新写的曲子。他自顾自的弹,吉他独有的忧伤从听筒内传人她的耳蜗刺激着听觉神经,触碰泪腺。
要是你在1998年的某条街看到电话亭里捂着嘴没哭出声的女孩,希望你抱住她,温柔的告诉她:“请不要哭。”
零楼终于哭出声:“你出来吧。”故笙停顿了一下立马床上爬起:“你在小广场等我,我很快。”零楼没声,挂了电话。她站在玻璃下自己半透明的影子,但肿起的脸颊总是不太对称。
小商人站在她背后询问:“姑娘,来串葫芦吧!”零楼回过头,看见商贩惊愕的表情,她低下头摆了摆手:“不用了,谢谢。”说着,径直走去。
街角的CD店放着许巍的《在别处》
她站在店门前许久,想起曾经有个约定便迈开脚步离开。没走多远就看到故笙穿着白色T恤,带着夏日里特有的草木辛香。他大喘气,一边擦着急极细密的汗珠:“我还以为你来不了呢!”零楼笑道:“我又不会死在半路上!”故笙一脸严肃:“可我就是这样想的。”零楼翻了白眼,从他手中拿走饭盒走到街边的石椅上大口的吃起来。因为她额头上凌乱的刘海与狼吞虎咽的动作,总误以为被人抛弃的女人。
故笙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总觉得有一把铁锥在敲击着心脏内壁。
在她吃完后,故笙问他:“你脸被你妈打了吗?”零楼停滞了一下,又麻利的整理起东西。她面无表情的看他:“知道还问,你这人够无聊的?”
故笙从口袋拿出白色耳机线塞进她的耳朵里。
左耳是许巍沙哑的声音,右耳是大街呼呼的风生。这样的声音透过了如夏日青葱翠绿的青春,直击在了心房的左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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