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下雪那段课间操的时光被各科老师所取代，他们似乎像聊好似的一人一天没有任何差错。
李璟如喝着温热的牛奶把最后一点脑汁绞干净，然后颤巍巍并慎重的写下答案。大脑被放空，她在桌上趴着小酣准备接受老师以卷子的洗礼。
很久，她睡了不知时间。耳鬓私磨的声音一直在撞击耳膜，接着严重的桌椅推拉声把她从还算安稳的睡眠中吵醒，她抬头对上老师的眼睛。
“老师干嘛换座位？”她指了指旁边的魏霖，声音还是刚睡醒的样子。
老师尴尬的咳了咳有点无奈：“学校支持互助，他就是你的互助对象，如果他期末没及格你就要上台被批评。”
李璟如瞥了他一眼，如壮士上战场的眼神：“要是他期末及格了我就答应一件事，要是他没及格了老师你自便。”
老师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头疼的点头，没有说话，离开时给了魏霖一个警告的眼神。
冷冬，寒风刺痛脸颊，丝丝寒风入骨，全身像被扔进冰水里有知觉。李璟如前往走廊去，巨大的温水瓶外笼着白雾。她紧握着杯子，看着热水从水龙头流出，一点水花溅到手上但已经冷到没有知觉。
天上的云在冬日不是灰色的，也不是白色的。那种淡淡的暖黄色，像下午时杯中温热的红茶。
“在发神，还不回去？”魏霖拿着水瓶站在她旁边接水，李璟如瞥了他一眼身上单薄的衣衫不自觉的拉紧围巾。
他似乎不怕冷，一件，最多两件的单衣就可以支撑完整个冬天。而李璟如像一只裹着厚实皮草的松鼠在树洞里度过没有寒冷的冬天。
她转了一下腕表，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警告：“给我考好了，我没有那个脸丢人。”魏霖一脸严肃的点头倒觉得在嬉闹。
“考好了答应我一件事。”在他说出话时李璟如就在与时间追赶，她其实没有听到，倒是这样想答应他一切什么都好。
“各位同学看这里哦，这个内微积分，是这个数学很难的喽，看清楚个。”
老吴讲的数学总让人像在听动物世界那没有情绪的旁白音。
犯困。
一旁的魏霖扯起背后的帽子准备小蓄一番，却被一张写满数字的纸条砸中，角落有一小行匆忙留下的字“好好上课”。
转头看她，再自然不过的认真学习表情，心里有些不甘一手抓下帽子拿出书认真听课起来。
李璟如瞥了他一眼暗自偷笑，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像有一阵春天的暖风拂过冬日沉睡在冰层下的河水，唤醒了还在冬眠的游鱼。绵密的河草笼罩四周，没有慌张倒觉得是想在此沉睡上很久。
怎么形容它，似乎是春天的感觉罢，像贴身的衣物在湿冷的天气里，没有厌恶倒有些淡淡的依赖。
下课时，他飞一般的冲往学校的室内篮球场，书包掉出一张没有及格甚至个位数的试卷，李璟如深吸一口气把它塞进书包想冲去找他，转念一想这可不是自讨苦吃。
很晚的傍晚，霞红染遍了天边。球场里的他异常干净，书包紧紧抓在手里坐在一旁等着，等到同伴都离去，等到天不再亮。
她没有来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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